第105章 毒手
吳常望著眼前熟悉卻陌生的艾琳，問道：「你是誰？」
眼前的艾琳，雖然還保持著艾琳的模樣，但肉體內的存在顯然已經變了。
那種從骨子裡散發而出，高高在上俯視螻蟻的感覺，讓他想起了傑梅因，差點成為人造邪神的傑梅因。
艾琳笑了笑，她臉上浮現出正常艾琳不曾有的鮮活，面帶戲謔地看著吳常，說：
「凡人，你不是自詡看穿了一切嗎，那不妨猜猜我是誰？」
吳常挑了挑眉，問：「大聖母？」
氣氛瞬間陷入沉默。
艾琳臉上的戲謔僵住了。
我讓你猜，你真猜啊。
「埃貝特告訴你的？」
撲哧。
吳常沒繃住，樂出了聲，「你們這群老登，是不是腦子都核桃仁大小，遇到點兒事，總認為要有人告密，別人才能猜出來。」
他指了指艾琳頭頂上的光輪，「聖痕的出現太刻意了，區區教會，憑什麼能得到這種力量，又為什麼會認為埃貝特的計劃會成功？」
「教會高層無非是兩種人，一種是清醒的生意人，他們知道宗教不過只是門生意，他們需要的只有利益和權力；另一種是腦子不清醒的老古董，他們會第一時間吊死埃貝特，然後燒掉他的手稿。」
「除非聖痕的來源有問題。」
吳常看向他身邊還沒涼透的傑梅因。
多虧了傑梅因製作的墮落聖像，為他演示了一遍聖痕的黑化，讓他發現邪神與正神之間，並沒有本質上的不同。
兩者的區別，也許只是力量的來源不同。
萊曼可以降下神跡，大聖母也可以降下神跡。
萊曼可以將自己的眼球傳送到下界，借用眼球投影自身。
大聖母也可以將她的一部分扔給下界的信徒，藉此降臨。
本來他對此並不確定，但看到將聖痕撿回的艾琳，他徹底確定了自己猜測。
這也是為什麼來自教會的隱藏任務中，找到艾琳和找回聖痕等價的原因。
如果直接找到聖痕，那皆大歡喜，大聖母就可以繼續裝死，直到艾琳與聖痕融合前，都能假裝她並不曾出現過。
如果只找到艾琳，將大聖母的祝福交給艾琳，大聖母便可以藉助項鍊上號代打，自己取回聖痕。
至於為什麼聖痕會丟失，原因恐怕還在埃貝特身上。
星光燈塔中，埃貝特和教會的聯繫始終沒有中斷，吳常很合理的懷疑，埃貝特這個二五仔，已經將島上的事都告訴了教會。
傑梅因需要七原罪，教會想要剔除艾琳的七原罪，可謂各取所需。
教會便將計就計，把艾琳派了過來，主動讓傑梅因完成計劃。
等到傑梅因真的將七大罪與艾琳分割，艾琳成為完美容器的時候，大聖母便能用完美容器形態的艾琳降臨，親自抹掉聖痕上的污垢。
被吳常戳破身份的艾琳，或者說她體內的大聖母不裝了。
她身上穿著的黑色長袍，變為一身潔白的長裙，她頭頂的光輪化作鮮花編織成的花環，戴在額頭處。
她赤足踩著的地面上，長出綠草和鮮花，所過之處響起聖潔的吟唱，亮起溫暖的光輝。
「有意思的螻蟻，不管你從什麼地方推斷出的結果，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跪下親吻我的腳面，向我奉獻出你的虔誠來換取不朽。還是說你要學可悲的傑梅因，化身瀆神者，變得和他一個下場？」
吳常撓了撓頭，問：「我可以兩個都選嗎？」
在奧格瑞王國的國教中，真正的主擁有全知全能，最受信徒們喜歡的聖人大聖母，則被譽為大知大能。
即便是大知大能的大聖母，一時間也被吳常整不會了，她疑惑道：「你要怎麼都選？」
吳常說道：「一邊親吻你的腳面，一邊當瀆神者。」
大聖母愣了一下，隨後表情冰冷起來。
信我者得永生，不信我者入地獄
既然吳常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她自然不準備多費唇舌。
望著眼神中充滿嫌棄和厭惡，表情冷淡的大聖母，吳常突然覺得更對了。
眼見大聖母準備動手，他伸出手掌示意暫停一下。
大聖母：「凡人，現在重新作出選擇也已經來不及了。」
吳常搖了搖頭，說：「我只是想問一下，現在你的意識，是在聖痕之中，還是在你賜福過的那條項鍊中。」
「什麼意思？」大聖母莫名感覺到有些煩躁。
「沒什麼，就是怕誤傷而已。對了，你這麼急著跳出來取回聖痕，就沒發現上面少了什麼嗎？」
吳常說著，手中多出一顆棋子。
那是他尚未填入墮落聖像體內的傲慢之證。
「道具名稱：傲慢之證」
「道具類型：特殊」
「道具說明：持有傲慢之證，可自由進入特殊空間——支配者莊園。在支配者莊園區域，將被視為神使，神使可任意選擇一項屬性作為標準，對目標進行判定。若目標屬性低於自身，則目標會受到神使支配。」
他激活傲慢之證，化身傲慢神使。
傲慢者，其原罪在於對神不敬，不敬神明，是認為自身之光輝，並不遜色於神明。
此刻的吳常，充分體現出了傲慢之原罪。
位於支配者莊園，化身傲慢神使的他，身軀表面浮現出不亞於大聖母的光芒。
一時間，竟分不清誰才是真正的神明。
作為大聖母降臨的容器，艾琳本就是以大聖母的模板製造而成。
大聖母特點，便是大。
也許是為了適應大眾的審美，大聖母只是在該大的地方大，比如心胸寬大，肌肉和體格並不大。
所以吳常賭大聖母並不以力量見長。
他選擇將力量作為判定屬性，向著大聖母使用了支配之力。
如果大聖母的屬性低於他，將會被他所支配。
他的力量屬性有多少？
140點！
在荒界，別說是大聖母，就算是女武神來了，也未必能有這種溢出的數值！
「目標的力量屬性低於神使，判定通過，目標陷入被支配狀態。」
吳常手指指向大聖母，喊了一聲：「定！」
大聖母就像真的中了定身術，身體停住無法動彈。
如果放在某島國，學名就要叫時間靜止系列。
大聖母目露驚訝地看向吳常，她無法相信自己居然會被一個凡人控制！
吳常在保持巨鯨變身的狀態下，為了方便行動，將自身體型變回普通人大小。
他來到大聖母面前，看著陷入被支配狀態的大聖母，他心中產生一股邪念，面對神聖的大聖母，有件事他早就想做了。
他當著大聖母的面，捏住了她的，一縷頭髮，然後放進她鼻孔里輕微挑動。
一邊挑動，他還一邊下達指令，不許大聖母隔絕感覺，或者用任何方法強行忍耐。
看著大聖母想打噴嚏，但又為了維持莊嚴，極力忍耐的狀態，他整個人都感到了升華。
爽！
幾分鐘後，吳常終於玩膩了撓痒痒，滿足的將帶有晶瑩液體的頭髮放下。
反觀另一邊，大聖母此刻再看向吳常，眼中少見的浮現出恐懼。
惡魔！
面前這個男人，絕對是天生的惡魔！
就連真正的邪神，都干不出這種過分的事，一開始就這麼玩，後面他要幹什麼，她簡直不敢想。
她有些後悔，本以為拿到被剔除七原罪，基本完整的聖痕，就足以令這個強大的凡人屈服。
沒想到她還是失算了。
玩夠了的吳常伸了個懶腰，問道：
「傑梅因用隱藏支線任務誘惑過我，你也用不朽誘惑過我，但我都沒有同意，你知道為什麼嗎？」
他盯著大聖母的眼睛，從中得到了答案。
「成神？不不不，你想錯了，就算要成神，我也是用自己的實力成神。人造神明方法太過低級，我還看不上。」
七原罪代表人類的欲望，可人類活著，不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嗎？
他吳常不是苦修士，也從不認為該為了什麼束縛自己，人活一世，就是為了爽。
走艾琳的路線，捨棄所有負面情緒和七原罪，那樣連自己是否活著都未必能感覺的到，又怎麼配叫神明。
走傑梅因的路線，只重視七大罪，那又太過極端，很容易就會變成瘋子或者變態。
而且即便是真正的神明，也不過是活動在深淵二層和三層的存在，並非真正的不朽。
就像邪神的萊曼，來到荒界，照樣會被人摳了眼珠子。
深淵遊戲已經給他展示出了一條通往至高的道路，他又怎麼看得上這種偏僻小道。
他看向大聖母，說道：
「總有些自命不凡的傢伙，認為憑藉他們的地位或者能力，就有權操控別人的命運。我最喜歡做的，就是對你們這樣的傢伙說不。」
大聖母動用聖痕的力量，勉強衝破部分支配，恢復了聲音，語氣慌張地說；「凡人，我覺得咱們可以談談。」
吳常嘖了一聲，嘆了口氣，問道：「你還記得我畫圈時說過什麼嗎？」
大聖母小心翼翼地回答：「你說只要站在圈內，妖魔鬼怪都無法靠近？」
吳常搖了搖頭，「錯啦，是你只要出了圈，定會遭遇毒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