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現在不合適,暨平郡王妃都想給杏杏跪下,問她願不願意給她當小兒媳婦。
要是杏杏不願意跟暨平郡王府一大家子住在一塊的話,她立馬去給杏杏再買棟四進的大宅子。
總之就一句話,只要杏杏願意嫁進暨平郡王府,讓暨平郡王妃怎麼樣都行!
當然,杏杏不願意嫁進暨平郡王府,暨平郡王妃也不會強求,她現在立馬就讓人去廟裡給杏杏立個長生牌位去!
暨平郡王妃情緒激動,淚流滿面,不知道說什麼好。
杏杏倒是很理解暨平郡王妃的激動,她輕聲道:「郡王妃娘娘,其實這也是危小公子自己福緣深厚,這才挺過了這一劫。」
暨平郡王妃立馬點頭,覺得自己領會到了杏杏的意思:「是是是,到時候我一定去城外施粥的地方,捐上千石糧食;再去善堂,捐上千兩銀子!多做好事,准沒錯的!」
杏杏不知道暨平郡王妃誤會了,還以為暨平郡王妃在發願,她也理解的點了點頭。
暨平郡王妃說的沒錯,多做好事,准沒錯的!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嘛!
暨平郡王妃在說話的時候,危雙燕情緒一直有些不大對勁,臉色也白得厲害,身子也一直在微微發抖。
暨平郡王妃守了危子杭一夜,危雙燕也想守一夜來著,被暨平郡王妃疲憊的趕了回去:「你再熬病了身子,是想讓我這個當娘的死嗎?」
危雙燕當時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回她娘的話,最後臉色頹敗的回了自己院子。
今日也是,一大早就跑來了,眼下的青紫塗再多脂粉都掩不住。
聽到杏杏說危子杭情況好起來了,危雙燕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癱在了椅子裡。若非杏杏還在,危雙燕能當場哭出來。
因著危子杭還沒醒,杏杏便沒回府,就在昨晚的客院裡休息,打算等危子杭醒了,徹底脫離危險了再走。
橘哥兒雖然也很擔心危子杭,但他也心疼妹妹。
他抽空回了一趟鎮西將軍府,再回來時,帶了些杏杏平時愛吃的果乾回來,又拿了杏杏愛看的話本子。
只是橘哥兒把話本子遞給杏杏的時候,危雙燕正好看見了,橘哥兒也沒閃沒避的,點頭向危雙燕行了個禮。
危雙燕一看橘哥兒帶的這些東西,話本子上的名字顯眼的很,火氣蹭的就上來了。後怕的那個勁頭過去,懊惱火氣等等負面情緒倒是壓不住了:「……我弟弟還沒醒過來,你們怎麼還有閒心看這種書!」
橘哥兒覺得危雙燕挺莫名其妙的:「不是,危二小姐,我妹妹好心在這等子杭醒過來,看本書都不行?」
他越想越氣。
雖說危子杭是他的兄弟,但杏杏也是實打實的救了他兄弟的命!就沖這個,別說杏杏在閒暇的時候看看話本子了,就是杏杏這會兒想看歌姬跳舞,他都會趕緊請幾個花魁過來給杏杏看!
這危雙燕是真不把人當回事是吧?
當別人欠她的?
橘哥兒越想越氣,冷了眉眼,揚聲道:「確實是我不該。」他去拉杏杏的手,「我妹妹已經救了子杭一命,也不過是想著子杭是我的兄弟,想著再妥帖些,才留下來打算等子杭醒了再看看情況。既然危二小姐對我妹妹看個話本子都這麼有意見,我們兄妹倆就不留在貴府討嫌了。」
說完,橘哥兒拉著杏杏就要走。
暨平郡王妃匆匆進屋,臉上動了怒,卻是衝著危雙燕去的:「混帳東西!」
反手就給了危雙燕一巴掌!
危雙燕被她母妃這一巴掌打得暈頭轉向的,養尊處優的小臉都紅了。
她難以置信的捂著半邊臉:「母妃?你打我?!」
屈辱,怒火,混在一起熊熊燃燒!
暨平郡王妃打了以後就有些後悔,但一見著杏杏,她立馬又硬了起來:「誰讓你方才那般說話的!福綏鄉君不僅是你弟弟的救命恩人,還是你的,我的,你父王的,咱們全府的救命恩人!誰准許你這樣跟恩人說話的?!」
暨平郡王妃越說越是痛心疾首!
這個女兒,糊塗啊!
她眼下那孤鸞肅殺的命格還在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得求到人家福綏鄉君跟她那位神秘莫測的達奚神醫頭上去。
她這女兒,怎麼敢的這麼跟人家說話的啊?
真就欺負人家福綏鄉君好脾氣好性子?
退一萬步講,人家福綏鄉君可能脾氣好,不把這些放在心上,但就人家福綏鄉君那幾個哥哥那般護短的性子,人家能願意?
這個女兒,真就是讓她跟郡王給寵壞了!
危雙燕捂著臉,咬著唇,眼都氣紅了:「那你也不能打我!」
暨平郡王妃一心為著危雙燕著想,但危雙燕當著貴客的面還這麼反駁她,暨平郡王妃那火氣也上來了:「我打你,打你都是輕的!……先前我怎麼同你說的來著?人家信國公府根本就不願意,你還硬湊上去,跟那於崇恩私底下見面!昨兒你弟弟生死攸關,我沒心力罵你,你今兒還跟我橫起來了?!」
危雙燕一聽暨平郡王妃又在提於崇恩的事,人越發焦躁易怒:「要不是你們拘著我,我怎麼會跟於二哥私底下見面!子杭又怎麼會——」
說到這,危雙燕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立馬捂住了嘴。
然而暨平郡王妃卻十分敏銳的抓到了危雙燕話中的漏處,瞪圓了眼:「你方才說什麼?!」
危雙燕原本氣得漲紅的臉,這會兒血色褪了些,看著有些發白,眼神也有些游移,不敢直視暨平郡王妃。
知女莫若母,這一看就是有問題。
暨平郡王妃血都要流到頭頂了。
她深吸一口氣,轉頭先問橘哥兒:「……橘哥兒,鄉君,你們昨日是跟子杭在一起的。勞煩你們再同我說說昨日的情形。」
危雙燕那明顯心虛的神色,橘哥兒自然也是看在眼裡。
這要說沒問題,鬼都不信!
事關危子杭,橘哥兒根本不會替危雙燕隱瞞半點:「……昨日我們正在喝茶吃烤魚,大家都玩得好好的,子杭像是看到了什麼,臉色變了變,匆匆跟我們道別,騎馬進了那密林。隨後不久,便見著信國公府的二公子匆匆抱著昏迷不醒受了傷的子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