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鳳衝著王氏落荒而逃的背影呸呸呸了好幾口。
這還沒完,白曉鳳不僅交代了門房,以後褚家的人不能放進家門,還又跑去跟衛婆子說了這事。
衛婆子一聽,什麼,這姓王的自家姑娘出了事,想賴在她杏杏頭上,還想憑藉這個讓柳哥兒娶了她姑娘?!
不說別的,就沖這人品,哪怕柳哥兒自己願意娶,她都要把柳哥兒腿給打斷了!
衛婆子又在吃飯時,跟家裡人都說了這事,讓家裡人都引以為戒,這樣的人,決不能放進家門!
後來劉夫人來尋白曉鳳串門子時,當笑話講過,這王氏先前去她府里,跟她哭訴什麼被白曉鳳打出府的事,又期期艾艾的說什麼她們兩家向來交好之類的話,劉夫人聽到這,就怕這王氏又要賴上她家二郎,趕緊強硬的把王氏給送了出去。
劉夫人跟白曉鳳提起這事的時候,都心有餘悸的很,日後都遠了王氏。
…
喻家的鎮西將軍跟江泰侯府大小姐訂親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好些人家都扼腕的很。這江泰侯府雖然說的好聽是個侯府,但京城侯府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鎮西將軍是整個京城最熾手可熱的少年英雄,這桃子怎麼就被個破落侯府給摘了呢?
再加上江泰侯府的主母外出交際時,被人問起,笑容總是勉強,看上去像是有什麼隱情,漸漸的就傳出一些不大號的傳言來。
喻永槐聽了這些傳言,氣得當即就帶刀跑去旁人府上,是半點面子都沒給人留,直接在門口大聲問,是哪裡聽來的消息。
若說不出三和四來,就莫怪他不客氣了!
搞得那些背后里暗搓搓說閒話傳謠言的,丟了好大的臉。
後來聖上不知道怎麼知道了,把喻永槐叫進宮中,問詢過他與江泰侯府大小姐的親事後,直接下了一道聖旨賜下一對玉如意來,算是走了個賜婚的流程。
接到太監傳旨的時候,江泰侯府一府人都傻了。
江泰侯跑去前院接旨的時候人差點摔了。
江泰侯夫人與岑月華,那叫一個花容失色,江泰侯夫人甚至還失手摔了她最心愛的鈞窯茶杯。
倒是主角岑月宜,臉頰微紅,卻沒有失態,把自己收拾妥當,便端容出門,去前院準備接旨了。
太監笑眯眯宣完旨,又特特打量了幾眼岑月宜,笑著同江泰侯誇了一句「令嬡果然與鎮西將軍是天作之合」,喜得江泰侯接旨的時候差點同手同腳了。
在宣旨的隊伍離開後,看著那一對御賜的玉如意,江泰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摸都不敢摸。
岑月華滿眼嫉妒,看著那一對玉如意眼中閃過一抹貪婪,同江泰侯撒嬌:「爹爹,聖上賜下來的這一對玉如意,您正好有兩個女兒…」
岑月宜淡淡的看了岑月華一眼,只覺得自己這個妹妹著實有些蠢。
果不其然,根本不用她開口,江泰侯差點跳起來拒絕:「不行!這是聖上賜下來給你姐姐添妝的!這一對玉如意,到時候抬嫁妝出門,是要放在頭一抬的!」
岑月華紅了眼,跺跺腳,擰著身子哭:「我就知道,爹爹現在心裡都是姐姐,沒有我了…」
若是從前,岑月華這般撒嬌,江泰侯定然會心疼不已,但這會兒江泰侯卻冷了臉:「月華,你年齡也不小了。御賜的東西你都要跟你姐姐搶,你是真的半點分寸都沒有!若你真想要,也爭口氣,回頭找一個能讓聖上賜婚的夫家!」
岑月華哪裡受過這委屈,哇的一聲哭出來,扭過身子就跑了。
「華兒!」江泰侯夫人想去追,但還是強忍住,回過頭來同江泰侯道:「侯爺,華兒心思簡單,不是那個意思…」
江泰侯吹鬍子瞪眼:「不是那個意思是哪個意思?今兒是她姐姐的好日子,她整這一出出來,還能是什麼心思!」
轉過頭,對上岑月宜,江泰侯又忍不住滿臉是笑:「好月宜,你是個爭氣的。你放心,聖上都給你這份體面,等你出嫁時,爹爹也必不會委屈了你。」
江泰侯夫人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臉色差點沒控住。
岑月宜抿唇一笑,屈膝對江泰侯行禮:「那女兒就仰仗爹爹了。」
江泰侯意氣風發的捋著鬍子,哈哈一笑。
…
賜婚的聖旨一出,京城是再沒半個敢在明面上說什麼閒話的,反倒是各色宴會邀請江泰侯府女眷的帖子又多了起來。
時近年底,岑月宜以安心備嫁為由,好些帖子能推就推了,實在推不了的,才去赴宴。
不過,哪怕是去赴宴,岑月宜也是克己復禮,讓人挑不出半點錯來。
只是,縱然岑月宜這般謹慎小心,有次也是差點著了道,被人潑了半裙子茶水。
好在岑月宜長了個心眼,拉了幾個素日交好的小姐妹一道陪她去換了衣裳。
後來,貼身丫鬟偷偷跟她說,她看到那小院外頭竟然有外男在那鬼鬼祟祟的張望。若非岑月宜拉了幾個小姐妹陪她,會有什麼後果她都不敢細想!
還有一次,岑月宜在外吃了口點心,僅一口就查出不對來,只覺得渾身難受發熱。她強撐著讓交好的小姐妹護送她去了醫館,大夫把脈看了半天只得出是脾胃不合,開了些清熱解毒的藥。
打那以後,岑月宜更是謹慎,在外幾乎不怎麼吃東西,哪怕喝口茶水,也要斟酌一二。
杏杏打槐哥兒那聽說了這事,去了一趟江泰侯府。
她拿了滿滿一匣子自己做的藥丸子。
每份藥丸子都拿小瓶子裝的妥妥噹噹的,瓶子上頭還寫了極小的字,標明功用。
上到解毒下到止血,常用的那些,杏杏都給岑月宜備了一份。
岑月宜感激的握住了杏杏的手。
「…眼下我沒什麼證據,也不好同她們鬧翻,左右婚期還有不到半年,忍忍便是了。」岑月宜低低道,「等年後,我兩位舅舅要來京中,送我出嫁,到時候想來便會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