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朝著脖子一口咬下去!

  正所謂忍一時越想越氣,李雪鳳一想到矯健的少年郎翻身上馬,英姿勃發,卻不曾看她一眼的模樣,就氣得渾身發顫。

  孟雲常過來的時候,李雪鳳正摔了個瓷碗。

  孟雲常眉梢一挑。

  李雪鳳年輕貌美,又是剛納進府,正是新鮮勁最濃的時候,他並不著惱,反而含笑道:「我說雪鳳,這是怎麼了?可是今天回鄉探親,你家親戚給你氣受了?」

  李雪鳳哪能跟孟雲常說,她是在因著先前看上的少年不理她而生氣。

  但,讓她就這麼咽下這口氣,那也是必不可能的。

  她嬌嬌的倚到孟雲常懷裡,眼珠子一轉:「倒不是我家親戚,是我姨母那邊村子的一戶人家。以為有幾個錢了不起了,那戶人家的丫鬟竟然拿眼斜看我。真是猖狂極了。」

  孟雲常失笑:「我還當是什麼事,就這麼件小事你氣了這麼久?」

  李雪鳳嬌嗔道:「老爺什麼話,我可是你的妾室,在外頭代表的是你的臉面。那喻家以為自己娶到了柳大學士的孫女,就不把老爺放在眼裡,我這才氣的。」

  「喻家?」孟雲常冷笑一聲,「就是娶了柳大學士那傻子孫女的那戶人家?」

  他挑起李雪鳳的下巴,神情玩味,「雪鳳啊,爺雖然不怕那什麼柳大學士。但爺心裡也清楚,你這是拿爺當槍使呢。」

  李雪鳳受寵非常,沒見識過孟雲常的手段,根本不怕他,她反倒委委屈屈的一撇嘴:「老爺,可人家在外頭受了委屈,本就是丟了老爺的顏面嘛。」

  孟雲常眯著眼笑了笑:「行。這都是小事。爺給你出氣也行,就是要看,你要怎麼謝爺了……」

  「討厭~」

  很快,屋子裡傳出一陣令人臉紅心跳的親熱聲來。

  翌日一早,李雪鳳還在夢鄉,孟雲常穿上衣服,系上腰帶,出了屋子臉色就淡了下來,讓人把昨兒跟著李雪鳳去南坨村的那兩個粗使丫鬟叫到了前院。

  「昨兒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們一五一十的說。」

  孟雲常神色平常,但眼裡的陰狠卻是猶如實質。

  李雪鳳那說辭,他頂多信一半。

  他可不想他養著解悶的一個東西,還有什麼事瞞著他。

  其中一個粗使丫鬟臉色一白,瑟瑟抖著把昨日發生的事一說。

  當聽到李雪鳳糾纏喻家出來的一少年,結果那少年卻無視了她,上馬走了——打那之後,李雪鳳的臉色就差得很時,孟雲常神色猙獰幾分,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丫鬟嚇得連連磕頭,說她句句是真,絕無虛言。

  孟雲常陰森森的坐在那兒,突地冷笑一下。

  好啊,這李雪鳳說是回鄉探親,依他看,是去會姘頭吧!

  賤人!

  ……

  槐哥兒早上慣常是去無名道觀跟著老道士習武,柳哥兒則是去柳家別莊跟著柳老太爺讀書。

  至於柏哥兒跟桂哥兒,則是結伴去學塾。

  但這一日,巷子裡突然竄出兩個蒙面的賊人來,青天白日的就要把柏哥兒跟桂哥兒往巷子裡拖,揮著拳頭就開始打人。

  柏哥兒跟桂哥兒起初來不及掙扎,很是挨了幾拳頭。

  但他倆打小也是在村子裡打架廝混慣了的,平日裡槐哥兒也會在空閒之餘教他們一些拳腳,兩人反應過來後,很是默契的直接衝著一個人去了,柏哥兒體格健壯些,直接死死禁錮住那人,桂哥兒則是靠著他靈活的身形扒住了那蒙面人的身子——他腿圈在那蒙面人腰上,直接衝著蒙面人的脖子咬過去!

  桂哥兒一口咬下去,那叫一個兇狠!

  血都濺了出來!

  那蒙面人慘叫一聲,猶如癲癇般瘋狂掙紮起來,企圖把柏哥兒跟桂哥兒甩開。

  他那同伴也著急的上前去撕扯桂哥兒跟柏哥兒。

  廢了好大勁才把桂哥兒柏哥兒從他同夥身上撕扯下來!

  但這會兒同伴的脖子上的鮮血汩汩流出,看著可怖極了!

  而十歲孩童,滿嘴鮮血,滿臉狠戾,看著就像是什麼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沒受傷的那蒙面人只覺得從腳底板升起一股寒氣來!哪裡還敢再對柏哥兒桂哥兒出手!

  柏哥兒桂哥兒出手這麼狠也是為了一舉震懾住賊人。畢竟他們倆一個滿打滿算十三歲,一個十歲不到,都是孩子,若是長期糾纏下去,吃虧的只能是他們倆!

  見賊人不再追擊,柏哥兒桂哥兒趕忙跑出了巷子,去找衙差報案了。

  但等倆孩子帶著衙差匆匆趕回來的時候,小巷子裡的賊人已經不知去處。

  只留下地上的一攤鮮血,證明柏哥兒桂哥兒所言非虛。

  「走,我先帶你們去醫館看看,這事我們會查的。」衙差跟喻家人都很熟了,見兩個孩子鼻青臉腫的,都有些心疼。

  柏哥兒桂哥兒一開始很是挨了對方幾拳,這會兒也是一動就疼得呲牙咧嘴,兩人也沒逞強,謝過了兩位衙差叔叔。

  從醫館塗過藥,拿了藥出來,兩個衙差又送柏哥兒桂哥兒回了喻家商肆。

  喻三豹一見倆侄子出去上學,竟是鼻青臉腫的出來,心疼極了。

  他趕忙拿了些小玩意給兩個衙差塞了過去,道了謝:「還得多謝兩位,回頭我請你們跟謝二哥喝酒。」

  兩個衙差跟喻三豹很熟了,也沒推辭,拱了拱拳,走了。

  送走衙差,喻三豹趕忙把柏哥兒桂哥兒拉到一旁,看著鼻青臉腫的侄子簡直心疼頭也疼:「這是怎麼了?」

  他看著桂哥兒衣襟上的血,還有些喘不上氣的窒息,慌張道:「還有這些血,這是傷到哪兒了?」

  桂哥兒趕緊道:「三叔別擔心,這都是對方的血。」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牙上也全是血,他嘿嘿笑了起來,「我狠狠咬了他一口,他那血流的不少!我跟二哥沒吃虧!」

  柏哥兒深以為然的點頭。

  喻三豹看著那叫一個扎心,趕緊讓桂哥兒去洗一洗,換換衣裳。

  還剩個柏哥兒,喻三豹趕忙跟柏哥兒打聽怎麼個情況。

  柏哥兒天生是經商的料子,小小年紀,卻已經深諳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道理。

  有他在,哪怕是不甚跟人起了衝突,也不至於被打成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