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寶沉浸在填滿肚子的狀態中,樂此不彼。
她對丹田還沒有清晰的認知,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丹田在哪裡,『看』不到。
只是對『吃』有著執念,非要把『肚子』(丹田)填滿不可。
在她孜孜不倦的努力下,肚子終於有了『飽腹感』,粟寶下意識呼了一口氣。
玄而又玄的頓悟狀態瞬間消失,粟寶下意識睜開眼睛。
「咦,這是哪裡。」粟寶疑惑的看著眼前。
周圍一片昏暗,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只是粟寶一眼看去能清晰的看見密密麻麻的『人』,這些『人』融合在了一起,再也不是一個個,而是一片片。
這些一片片的『人』組成了一堵又厚又結實的牆,而師父父正舉起長鉞,一斬而下!
長鉞破開鬼牆,季常面無表情,一步步朝外走去……
他已經沒有了力氣,從一開始的急速飛掠,到現在麻木前行,一步一艱難。
這樣的狀態,也不知道到底持續了多久。
「師父父?」粟寶疑惑道:「我們要去哪裡?」
季常沒有回答。
粟寶抬頭,奇怪的看著他。
「師父父?」她伸手,在師父父面前晃了晃。
依舊沒有回應!
剛剛他才破開的鬼牆,又跟詭異的流沙似的,很快裹挾了上來!
季常重複剛剛的動作,舉起長鉞,一斬而下……
粟寶再笨都看出師父父不對勁了,再說了她也不笨,立刻就明白師父父出問題了。
「師父父!」粟寶著急的想攔住他。
她看出師父父已經透支了,現在僅憑意志力撐著,重複他揮刀的動作!
然而粟寶這麼一動才發現,自己竟然掙脫不了。
師父父舉刀的手都沒有了力氣,左臂卻依舊緊緊的環抱著她,沒有一絲鬆開的跡象。
「師父父……先放開我。聽得到嗎?」粟寶抬手,捏住師父父的臉頰。
然後朝兩邊扯了扯。
面無表情的季常,臉被捏成圓嘟嘟的形狀。
粟寶傻眼了,這都不醒呀?
她下意識想要找潘哥哥問問怎麼辦,轉眼卻想到師父父這麼厲害,在這裡都變成這樣。
要是把潘哥哥他們叫出來,豈不是害了他們。
粟寶意念動了動,驚喜的發現自己可以感應到魂葫了。
剛剛下墜的時候她都感應不到魂葫,也沒法從裡面拿靈泉。
現在立刻拿出一瓶靈泉,湊到師父父嘴邊。
她意識連接魂葫,可以聽到潘哥哥著急又驚喜的問道:「粟寶?你沒事!」
花心姐姐的聲音也響起:「嚇死我了,我們在魂葫里天天數著手指頭過日子……總算等到你!」
粟寶忙著把靈泉湊近師父父唇邊,師父父沒有反應,自然也喝不到。
她心底著急,沒注意聽花心鬼話里的意思。
「師父父,啊……張嘴!」
季常一臉麻木,緊抿著唇,眼底也沒有聚焦。
「師父父不知道怎麼回事,沒有了反應,也不喝靈泉……怎麼辦呀!」粟寶著急道。
懦弱鬼他們的著急暫時放在一邊,問道:「季大人怎麼了?」
粟寶不讓他們出來,他們出不來,所以看不到季常的狀態。
聽粟寶的描述後,懦弱鬼心底一沉:「應該是迷失自我了!」
這次待在魂葫里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眾鬼想幫忙又幫不上,懦弱鬼惡補《鬼道之極》,把書上的每個角落、每個標點符號都看完了。
書里對聽鬼深淵沒有專門的記載,但在其他篇幅中短暫的出現過兩次。
通過短短兩行字,再結合他們在聽鬼深淵裡的遭遇。
懦弱鬼和花心鬼覺得,詭霧應該能吞噬人的意志或神魂。
此刻季大人的表現就符合他們的推測。
「必須要把靈泉餵到他嘴裡。」懦弱鬼說道:「寶貝別急,讓哥哥想想辦法……」
他看向魂葫,環視一圈,大腦飛速轉動。
花心鬼突然說道:「讓我來,我有辦法!」
粟寶一喜:「花心姐姐,你說!」
花心鬼說道:「這這這,這不能說,只能直接做……」
一旁的嫁衣女鬼啊呸了一聲:「花心姐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來……算了,不如讓奴家來吧!」
叛逆鬼無語:「閉嘴吧你們倆!」
懦弱鬼已經找到了辦法。
幽靈貓的那棵神樹上面,還殘留著兩棲土。
季常『破殼』後,兩棲土就退去了紅色,變得黯淡無光,應該是沒有用了,看起來像普通的泥巴。
「寶貝,拿這個!」懦弱鬼指著兩棲土:「靈泉是液體,沒辦法直接餵到季大人嘴裡,但可以用靈泉把兩棲土打濕,再塞進季大人嘴裡……」
嫁衣女鬼驚呼:「天呀,你竟然要餵季大人吃土!」
魂葫外,粟寶沒有理會。
因為她已經想到辦法了!
粟寶嘿的一聲,雖然人還在師父父懷裡,卻把師父父摔了個跟頭。
季常被放倒在地上,壓進了厚厚的骨灰層里……
「咳咳,失誤失誤……」
粟寶只是想把師父父放倒。
站著餵不進去。
躺下就可以直接灌了呀。
反正師父父是鬼,不擔心會嗆死。
但周圍的骨灰層太厚了,這麼一把師父父放倒,師父父就直接被埋了。
粟寶立刻拿出平底鍋,猛的一挖!
平底鍋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還能有變成挖掘機的一天。
呼呼呼幾下之後,埋在季常臉上的骨灰被挖到一邊了,粟寶深吸一口氣,腮幫子鼓鼓的,猛的一吹,把他臉上薄薄的一層骨灰也吹掉。
然後一手捏住季常下巴,把玉瓶對準他的嘴巴,猛的一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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