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戰做事小人之心,說話卻也沒有藏著掖著。
粟寶都被他這副樣子氣到了。
她攥緊拳頭,大聲道:「你……你這個壞人!!」
景戰哈了一聲,十分嘲諷的說道:「事情沒放在你頭上,你當然覺得無所謂了。」
看她這眼神,儼然把他當成反派了。
無所謂,在他眼裡,跟司亦然一夥的也都是反派。
他活得坦蕩,做了就是做了,為了自己能活下來,根本就是情理之中。
這小丫頭站在司亦然的角度,當然會覺得他是壞人了。
那站在他的角度呢?
他們也是壞人。
他不過為了自己活命,他們卻指責他。
景戰面無表情,原本想問她去哪裡要的生魂花,不過想想……他跟他們是對立的,問不是白問麼。
對方肯定不會告訴他。
「我告訴你這個事,是想告訴你,你們也別記恨我。」
「我一般不主動招惹別人,你不算計我,我也不會算計你,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景戰說完再次轉身走了。
如果他告訴他們實情了,他們還是把這個錯歸咎在他頭上。
那麼他們也是挺自私的。
日後就算對上,他下手也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
粟寶倏然拉住了他手臂,咬牙詢問:「聽鬼深淵在哪裡……」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把這個人掀了。
但……
景戰冷冷看著她的手,說道:「放開!」
景秀狠狠踹了粟寶手背一腳,大聲道:「我哥哥叫你放開,你給我放開!」
哼,她就說她哥哥厲害。
是她哥哥贏了!
還敢拉住她哥哥,她踢,她踢踢踢!
粟寶手背被踹紅,不得已放開手。
景戰抱著景秀,面色冷冷,不知道在想什麼。
景秀抱著他脖子,開心問道:「哥哥,我們今天也走回家嗎?」
景戰回神,嗯了一聲問道:「秀秀在幼兒園有沒有乖乖的?」
景秀點頭:「嗯,乖乖的!哥哥我們什麼時候買車車啊,秀秀想坐車車回家,不要哥哥抱回家了。」
景戰露出一絲笑容:「怎麼不要哥哥抱了?」
景秀嘟嘴:「哥哥會累,買了車車,哥哥就不累了。」
景戰摸了摸她腦袋,哄道:「等哥哥長大再買車車,現在買車的話,哥哥也沒到能拿駕照的年紀。」
景秀追問:「什麼是駕照?」
景戰一邊走,一邊低聲回答著她的問題。
景秀的問題很多,問個不停,剛剛在粟寶面前很冷漠的景戰卻十分耐心的一一回答。
他們走了好久才到家,景戰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他們家沒有其他人,房子是兩房一廳的,比較小。
景秀在客廳里玩,景戰就進了廚房給她做飯。
他們沒有爸爸媽媽。
景戰12歲了,在他6歲多的時候父母去世,妹妹那時候還是個嬰兒。
兄妹倆相依為命,景戰獨自把景秀撫養長大。
他當然不能死,要確保自己萬無一失的活著。
他要是死了,他妹妹就沒人照顧了。
她是被送去福利院還是一個人流浪,他都不敢想。
景戰帶著妹妹,生活在這個小縣城裡,偶爾會去瓦楞山歷練。
他有特殊的本領,靠這個賺錢,也靠這個生存。
粟寶看著景戰抱著他妹妹離開,久久不語。
蘇何問早已上前來,抬起她手看了看。
看到她手背被踹得通紅,不由得心疼說道:「妹妹,疼不疼?那小孩也太可惡了!」
粟寶沒吭聲,反問道:「哥哥,那在他們眼裡,我們可惡嗎?」
自從上次感悟了世界觀是相對的之後。
粟寶就再也不輕易判定一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一個鬼是壞鬼還是好鬼。
人在這個世上都是相對獨立的,對她來說這個大男孩可惡,但對他的妹妹來說,她的哥哥應該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粟寶心底悶悶的,又著急亦然哥哥。
她的實力還不足以再闖一次陰界,原本打算是用平等王練手,自己強大一點了再下去。
可現在怎麼辦?
去,還是不去?
要是大舅舅、小舅舅或者外婆他們落在了下面,她一定是義無反顧的去救的。
這麼一想,粟寶豁然開朗了,拉住蘇何問說道:「走,快回家!」
剛到小區門口,粟寶就碰上了開車回來的沐歸凡。
「粟寶?」
看粟寶臉色不對,沐歸凡立刻下車。
「怎麼了?」
他剛從瓦楞山回來,司夜他們帶著小隊,還在迷魂凼里訓練。
粟寶問道:「爸爸,司叔叔知道亦然哥哥下去了嗎?」
沐歸凡點頭:「知道,上次你回來跟爸爸說後,爸爸當天就告訴你司叔叔了。」
粟寶有點著急,說道:「爸爸,亦然哥哥掉到深淵裡面去了,我現在不知道怎麼辦。」
沐歸凡立刻把她抱起來:「先冷靜,好好說。」
「爸爸告訴你,不論遇到什麼事情,第一要做的就是讓自己的大腦保持冷靜。」
粟寶勉強冷靜下來,說道:「今天我們遇到了一個大男孩,他跟哥哥是同校的……」
蘇何聞在一邊補充:「他叫景戰,我剛剛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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