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爺子早已急出了一頭汗水,手剛剛抓過狗的飯盆還沒洗呢……一股子中藥味。
蘇老夫人假裝咬了一口,以為蘇老爺子會縮回手,沒想到他塞得更裡面了,都快懟到她喉嚨了。
「噦……」蘇老夫人抓住蘇老爺子的手想把他手拔出來,可老爺子反而更較勁起來。
蘇老夫人:「……」
想徒手把這老頭劈了!
「唔啦唔啦……烏拉!」外婆含糊不清,瞪眼。
蘇老爺子:還喊上烏拉了!更不能收手。
粟寶抓著蘇老爺子的手,連忙說道:「外公,外婆好了,快快拿手出來……」
蘇老爺子不放心確認:「你確定?」
粟寶:「嗯嗯!確定!」
蘇老爺子搖頭:「我不確定,再看看。」
蘇老夫人一個大逼斗扇在他腦袋上:「嗚啦唔辣!!」
蘇老爺子立刻收回手:「這回確定了。」
眾人:「……」
蘇老夫人終於能說話了,氣道:「你虎啊!嘶……」
她舌頭好疼。
粟寶按著她手背,小臉都是嚴肅:「外婆,別動。」
剛剛跑得太快,書包沒有拿,書包里的符紙自然也沒拿。
當然可以回房間去拿幾張,但粟寶不放心外婆。
她看了看,隨手拿起桌上的一隻玻璃杯,抽出一張紙巾,以食指在上面亂畫了一通。
然後丟進玻璃杯里,紙巾瞬間呼一聲著火,粟寶想也沒想就把玻璃杯扣在蘇老夫人鼻子上。
明明是燒著火的紙巾,此刻卻一點菸霧都沒有,眾人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蘇老夫人鼻子裡被吸出來幾根黑色的毛髮……
一旁的季常張了張嘴。
以紙畫符?!
要知道畫符都是用特定的符紙畫的,但真正的高手可以因地施才、隨取隨用,甚至一塊石頭、一片葉子都能成為他們手中的利器。
但粟寶才四歲!
季常默默飄在一旁,心底忽然有些惆悵。
或許,離她不需要他這個師父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一旁,家庭醫生早就看懵了,他看了看杯子,又看了看燒成灰燼的紙巾。
咦,蘇家的小小姐會變魔術麼?
蘇老爺子抬頭看了聶叔一眼。
聶叔做了個請的手勢:「辛苦你了孫醫生,這邊請!」
孫醫生道:「雖然老夫人醒了,不過最好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
聶叔:「好的!這次太感謝您了,都是您的及時救助,才沒讓老夫人發生意外……」
孫醫生被捧得飄了,不知不覺被聶叔送出了門。
剛出門口,孫醫生就看到趴在門口的大狼狗,想起剛剛蘇老爺子說老夫人是餵狗之後突然發病的。
孫醫生有點明白了,老夫人鼻子裡的毛說不定是狗毛……
這樣就說得通了,狗掉毛,蘇老夫人不小心吸入狗毛,或許是引發什麼過敏症狀了。
至於蘇小小姐用杯子吸出老夫人鼻子裡的毛髮,就跟拔罐的原理一樣,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嗯,就是這樣。
孫醫生自己把自己說服得明明白白,叮囑聶叔注意狗的衛生,這才離開了。
房間裡,蘇老夫人漱口洗臉,打理乾淨,只覺得舌頭更疼了。
粟寶轉了一圈,也沒見到蘇老夫人說的那個女鬼,不由得奇怪。
「師父父。」粟寶攏著手小聲問道:「真的有女鬼嗎?」
季常點頭:「應該是,兩隻狗和懸鈴都喊叫了。現在我們應該確認,這個女鬼是怎麼進來的。」
蘇家莊園八個方位被粟寶畫了符籙,別人看她是亂塗鴉,鬼畫符似的,實際上是真的符。
按理說,除了粟寶允許的,其他鬼是進不來的。
「允許的啊……」粟寶捏著手裡的幾根毛髮,跑到門口問狼狗:「霸總,這是你的毛毛嗎?」
狼狗後退,對著粟寶手裡的毛髮吼叫。
季常冷笑道:「不是它的,看來對方還真的有兩下子。」
粟寶忽然說道:「師父父,是兩下子厲害還是兩把刷子厲害?」
他們總說兩下子,兩把刷子。
但上次爸爸抓住禿頭叔叔的時候她就看過了,那個禿頭叔叔身上沒帶刷子。
忘了是怎麼回事了,上次她沒記得問,後來也很快忘了,現在又想起來。
季常不知道她小腦瓜里想這些,只當她是想起之前的陳蒼宇,說道:「不好說。粟寶,知道巫術嗎?」
粟寶茫然搖頭:「不知道呀。」
季常道:「巫術,是一種藉助神秘力量對某些人、事物施加影響或給予控制的方術。其中有兩個很厲害,叫做降神儀式和咒語。」
「他們有八大種術:祈求巫術,比如祈雨,神判巫術——以天神名義判別人罪行的,預兆巫術,預測天意和將要發生的事,還有辟邪巫術、驅鬼巫術、符咒巫術、施盅巫術、招魂巫術。」
「其中符咒巫術、施盅巫術,有個叫做下降頭……」
這些在現在已經分不太清了,民間也有把這些而稱為神婆的,但神婆可不會做這些陰損的事……
下降頭,也叫降頭術。
通過讓人吃下或接觸過某一種受過詛咒的東西,讓對方在特定的條件下發作而改變習性,從而控制被下降頭的人的思維或身體而達到目的。
季常道:「會下降頭和神婆這些現在都說不清楚了,如今的人間也不是以前的人間,真正能區分這些的人不多。」
粟寶卻覺得這有什麼說不清楚的?
她掰著手指數:「這不是都跟師父父教的一樣嗎?粟寶也會畫桃花符哦,桃花符不就是祈求符嗎?還有預兆巫術,粟寶也會算卦呀,辟邪符驅鬼符招魂術,這些粟寶都會。」
一樣一樣的。
只不過師父父說了,給別人下符咒、害人的事不能做。
所以要是她願意的話,她也可以吵架生氣的時候大喊:畫個圈圈詛咒你!
她是真的會畫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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