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東嶽大帝的頭髮?!
飛毛腿徹底震驚住。
它一直藏著的神識如觸手一樣伸出去,抓住了那幾根頭髮。
氣血好像變了,但它永遠不會認錯,這是它主人的氣息!
飛毛腿冷冷看著幾根頭髮,忽然一種悲傷漸漸湧現。
它主人……他真的……真的噶了??
新的氣血,意味著他重新投胎做人了。
他永遠都不會想起它了嗎?
飛毛腿哇一聲哭了起來……
粟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這一次開始在自己的道則世界裡推演天道是怎麼產生的。
道從哪裡來,天道是怎麼形成?
天道到底是一個人的意志力,還是所有這個世界裡的鬼修們共同衍生出來的?
所謂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天道是不是「舟」,所有的生靈蒼生則是「水」?
時間道則悄然流淌,籠罩著粟寶。
在她自己的世界裡,已經推演過了一萬年。
她從世界裡什麼都沒有,漸漸有了大地天空,又有了草木、生靈、萬物……
感覺到阻力——身上有剛搜刮來的武器,這些武器自身有了道則——粟寶便把這些武器暫時拋到一邊。
還是感覺到有阻力,細微的道則波動……頓悟中的粟寶並沒有注意這是小尋尋送她的幾根頭髮,一併扔出去了。
沒有了旁雜的道則,終於,她的推演順了。
生靈萬物,最後生出擁有獨立意志的生靈:「人」。
「人」多了,開始探尋世界真相,求道、求法、求生存。
漸漸的有了意志、有了規則、道則……
萬物本質的規律則是「道」,粟寶恍悟,可這時候她才推演出來的道則卻崩塌了。
怎麼回事?
粟寶再次推演,這次在她自己的世界裡,推演了兩萬年。
最後道則崩塌,粟寶再次推演三萬年、五萬年、十萬年……
最後發現生出「道」的智慧「人」類,最終毀於「道」,道毀了他們也就毀了,天道崩塌,什麼都沒剩下。
粟寶心底感覺到一種絕望,難道道的最後都是崩塌的麼?
這時候她耳邊隱約聽到傷心的哭泣聲,那聲音一邊哭著一邊說道:主人,你真的死了嗎?你去投胎了嗎?你不會再記得我了嗎?
粟寶心神一震,死——投胎——新生?!
是了,她推演出來的「道」雖然崩塌了,但是她又推演出新的道,只要她一直在這裡坐著,時間在她身上靜止,那她永遠可以推演出新的道,生生不息……
原來這樣,原來這樣!
粟寶再次推演,這回一直進行了二十萬年,道滅,新道生,再滅,再生……
只要她還在,道就永遠在。
她終於懂了!
這一剎那,「天庭」周圍的雲朵更加瘋狂的涌到粟寶身上!
原來剛剛粟寶推演的幾十萬年、上百萬年,不過是在她的一念之間。
就好像人睡覺做夢,夢裡似乎過了一輩子,但實際上只睡了五分鐘。
時間道則加持在粟寶身上,她這一瞬間的悟道也僅僅半分鐘不到,她的境界就從大帝中期圓滿,直接衝上了大帝境後期!
也就是大帝境的最後一個小境界!
粟寶一鼓作氣,到了大帝境之後,雖然資源的堆疊和修煉都有一定作用,但能不能升級更重要的卻是對道則的頓悟。
所以之前地府的那幾個閻王才會不斷渴望著頓悟。
粟寶心情有些急切,她感覺自己已經明白天道的本質了,只要她一鼓作氣衝到大帝境後期圓滿,那她就是真正的大帝境圓滿。
或許她就會迎來最後一波雷劫,也就是前世將她劈得身死道消的天道雷劫。
但就在她準備衝到圓滿的時候,卻莫名其妙睜開了眼睛。
她醒了。
粟寶愣愣的呆住,看著眼前發呆。
什麼情況?
為什麼她感覺自己能一鼓作氣跑到最後,中途卻急停了?
粟寶緩緩環視一圈,然後就看到了空蕩蕩的「天庭」、突然之間沒有了雲朵的小鬼獸,以及抱著幾根毛髮在大哭的飛毛腿。
「……」
原來是車跑到一半沒油了。
粟寶只覺得無比遺憾,不甘心,她就差一點大圓滿了呀!
所以她立刻拿出了自己有的寶物,什麼金色雷液、血紅色的「流沙」、補天石……
這些東西迅速消耗,粟寶源源不斷往外拿、眨眼間消耗一空。
真的很心疼!
而且她很快發現這些東西對她衝刺最後的「道」來說沒有任何作用,就真的是白白浪費而已。
更心痛了!
粟寶趕緊停下,把東西放好。
唉……
要是這裡的雲朵再多一些就好了,她就可以一鼓作氣衝上去。
沒辦法了,粟寶知道有些東西強求不得,她必須得等待下一次機緣。
小鬼獸跑過來,氣憤的指手畫腳:「吱吱吱!」
剛剛它抱著這麼大的一朵雲在陶醉、在修煉、在沉浸!
結果雲朵忽然被人搶走了!沒了!
一開始周圍那麼多仙氣飄飄的雲朵,都沒有了!
粟寶呃了一聲,十分抱歉:「對不起呀,是我搶走的。」
她不是故意的,頓悟的時候不知不覺就把雲朵都「吃」完了,而且還不夠……
小鬼獸:「??」
哦,是小主人吃完的啊!
那沒事了。
粟寶看向正大哭的飛毛腿,問道:「對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把你的雲朵吃完的……」
她忽然有些後悔了,剛剛就應該努力說服飛毛腿,打包一些雲朵就好了,打包的話,至少還能給它留一點兒。
現在看看它哭得多傷心!
飛毛腿一邊哭一邊表示:【跟你沒關係!我哭的我主人,我的主人死了,他永遠不會記得我了,哇嗚嗚嗚!】
它一邊哭,一邊用神識攥緊那幾根細軟的毛髮。
粟寶一愣,那幾根頭髮……不是小尋尋的嗎?
沒錯,是小尋尋的,離開前他非要拔幾根頭髮送給自己,拔得可狠了,毛囊都給拔下來了,外婆還擔心他長大斑禿。
「你主人該不會是……」
「我意思是,你確定你抓的這幾根頭髮,是你主人的嗎……」
飛毛腿哭得傷心,卻非常篤定:【那肯定了!我主人化成灰我都記得,我化成灰看他化成的灰我也都會認得!這就是我主人沒錯……】
等等!
這小娘們怎麼知道?
對了,這頭髮好像是她扔出來的……
難道……
難道!
這小娘們鯊了它主人!!
飛毛腿震驚……
此時粟寶也震驚了。
她的弟弟……
她那個在馬桶里出生、現在還叼著奶瓶穿著尿褲咿咿呀呀、回去就纏著要她抱抱的可愛弟弟……
竟然是東嶽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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