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晰看了一眼,說道:「走吧。」
蘇何問還是不放心的看著段美宣手裡那枚戒指:「不用偷戒指了嗎?」
蘇梓晰想到粟寶,嘴唇微微一翹:「不用了。」
說罷,抬手將被五花大綁、封住口鼻叫喊不出來的惡鬼提起來,就這樣拖著離開醫院。
忠誠鬼:「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救命!綁架鬼了!)
蘇梓晰面無表情,拖著比他身形龐大的惡鬼……顯得很酷。
蘇何問跟在後面,低罵道:「哼,二哥才是那個顯眼包!」
醫院人來人往,茫然的看著單手插兜,一手搭在肩膀上的蘇梓晰,又看向跟在後面的蘇何問。
呃,剛剛這兩兄弟在玩什麼雜耍嗎?
「剛剛那樣子,好像在跳街舞。」
「是啊是啊,大的應該是哥哥,哥哥酷酷的,弟弟動作很利落,尤其最後那個後空翻絕了。」
蘇何問:「……」
什麼街舞啊!
無語,是你們不懂!
**
段父拿著檢查單進來,鬍渣邋遢,顯得無比憔悴。
「走吧,該到我們檢查了。」
段母道:「好……」
她用溫熱的濕毛巾給段美宣擦了擦臉,又擦了擦她的嘴角。
就算流食餵不進去,她也一直在嘗試著,哪怕抿了一點點也是好的。
想到女兒都沒辦法吃東西,只能靠吊營養針,段母眼眶又紅起來。
她查過了,植物人在手術後的一周內,是醒來概率最大的時期,過了這一周,後面可能就很難了……
這都第四天了。
她的萱兒……快點醒來了,好不好?
做完這次檢查,就醒來了好嗎?
就在這時候,她忽然看見女兒的手指動了動。
段母豁一聲站起來,激動的抓住丈夫的手:「你看到了嗎?看到了嗎?女兒的手動了一下!」
段父嘆氣,說道:「等會你回去休息一下吧,你太累了……」
段母激動:「我沒眼花,女兒是真的動了……」
段父正要說什麼,卻猛的睜大眼睛!
女兒的睫毛在輕顫,好像很努力的要醒過來……
「醫生……醫生!!」
段父瘋一般跑出去。
半天后。
在醫生的各種檢查,以及父母的呼喚下。
段美宣終於睜開了眼睛。
她感受到了身體的沉重,再也不是靈魂輕飄飄、無所依的樣子。
她還說不出話來,虛弱到了極點,只是看到自己爸爸媽媽,她眼眶頓時變得通紅。
「爸……媽……」
她用盡力氣,終於喊出這兩個字。
段母哭了,段父也捂住眼睛,無聲嗚咽起來,嘴裡不斷重複:「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醒來後第二天,段美宣恢復了一些力氣,已經能夠吃一些流食了。
醒來第三天,段美宣終於能動了,她用右手拇指不停的推無名指上的戒指,終於將它推了下來,握在手裡!
斜眼瞅准床邊的垃圾桶,用盡力氣把它扔了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段美宣的錯覺,扔掉戒指後,她感覺渾身都變得輕鬆了。
一個月後,段美宣出院了,兩個月後,她的行動基本全都恢復,除了不能勞累、做大幅度動作和劇烈運動,看起來已經跟以前無異了。
段母辭掉了工作,安心回來陪著她,段美宣有一次問道:「媽,你不工作了嗎?你說過的工作對你很重要。」
段母摸著她的腦袋:「再重要也沒有你重要……」
她的工作跟業務有關,有出不完的差,走不完的客戶,應不完的酬。
業務員經常跑業務,段母想,升到主管就好了,主管不用親自去跑客戶,到時候就有時間陪女兒。
後來升主管了,卻發現更忙了,需要談經銷商,管理底下的業務員,她又想升到大區經理就好了……
現在想想,升到大區經理又怎麼樣呢?
「想吃什麼?媽給你做。」
段美宣抱住媽媽,撒嬌道:「媽媽,你真好!」
段母只覺得好心疼……
段美宣卻想到景戰。
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以前她好牽掛他,現在好像卻沒有那麼牽掛了。
段美宣想到閻王的話,猶豫了一下,說道:「媽,我明天想去找一個朋友玩。」
她要親自去確認。
**
景秀在家餓得腳底虛浮。
她吃了一個月的泡麵,實在吃不下去了,又出去吃了一個月的飯館。
剛開始覺得好吃,可天天在外面吃,很快又覺得自己要吃吐了,外面的東西偶爾吃覺得好吃,天天吃的時候就覺得提不起勁。
景秀這才懷念起段美宣的好,她會換著很多花樣給她做吃的,也是完全按照她的胃口來做。
她想吃什麼她就做什麼。
都兩個月了,她怎麼還不出院啊!應該出院了吧?出院了還不來照顧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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