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不邁的進去我說了算。」
「但我知道,你肯定邁不進去。」
男人語氣輕慢,眼神也沒有落在孟歡身上,似乎對她不屑一顧。
態度傲慢而輕視,仿佛她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物。
說完之後,他邁開長腿,走出了大堂。
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放在嘴裡點燃,然後輕輕地吸了兩口,煙霧繚繞間,他的表情淡然,看不出情緒。
孟歡被他的話刺到,沒想到他這麼絕情。
卻沒想放棄,追趕上了周淮聿的腳步。
「淮聿,我——」
「你之前是不是威脅過宋紓念?」
孟歡話還沒說完,周淮聿便打斷了她。
他凌厲的目光掃向她,眼底薄薄的厭惡浮漫出來。
孟歡思緒一片空白,完全不記得自己何時威脅過宋紓念。
見她滿臉無辜,周淮聿提醒她,涼薄的聲音冰寒徹骨:「你把她代言搞砸的那次。」
孟歡這才反應過來,急著解釋:「我只是不讓她接近你,我沒有威脅她!」
周淮聿慢條斯理的掐滅手中的煙。
眼皮懶懶的掀起,毫不在意的掃她一眼,眼裡儘是譏諷。
「你說過什麼你心裡有數。」
「周家和孟家也算是世交,孟家身陷囹圄我也不想坐視不理。」
孟歡聞言,眼裡閃過期待。
可他卻話鋒一轉,啞著嗓子威脅道:「可我不做虧本的生意,既然你想讓我幫你,總得付出點代價不是?」
她面色微怔:「什麼代價?」
「給宋紓念道歉。」
「我怎麼可能跟她道歉?我哪句話說錯了?」
孟歡氣急敗壞,就算孟家現在身陷醜聞,但好歹她也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怎麼可能會跟宋紓念這種被人包養的小明星道歉。
周淮聿也不逼迫她。
他什麼話都沒說,面無表情的抬腳離開了。
留下孟歡一人凌亂。
車庫中的黑色邁巴赫上。
宋紓念正坐在後排座椅上,司機小李站在車外等著周淮聿。
見他過來,趕緊打開車門。
上車前,周淮聿先說了目的地:「回聽雨瀾別墅。」
宋紓念見他回來,淡淡瞥他一眼,問道:「你今天怎麼會在酒店?」
他不咸不淡的回答:「有個酒局,剛進門大堂經理就跟我說你在三樓餐廳,正好我也去三樓,就遇見你了。」
「那你不去酒局了嗎?」
他側眸看著宋紓念,輕輕點了點頭:「嗯,本來就不想去,正好不用去了。」
「哦。」
車開進別墅之後,宋紓念才意識到她這是直接回周淮聿的家了。
蹙著眉問他:「你怎麼帶我來你家了?」
「我家不就是你家?」
周淮聿嘴角揚了揚,淡笑中藏著些肆意。
宋紓念實在受不了他這個無賴的樣子,乾脆別過頭去不去看他。
她之前也來過幾次聽雨瀾的別墅,但周淮聿喜靜,住的別墅太偏遠,她不愛來。
保姆張嫂見到周淮聿和宋紓念一起回來了,趕緊迎了出來:「先生、宋小姐,你們回來啦。」
周淮聿點點頭,「張嫂,先做點吃的吧。」
「好的。」
宋紓念提不起精神,直接上了樓,找了間客房進去就要躺下。
周淮聿將她拉了起來,「客房沒打掃過,去我的臥室睡。」
宋紓念看了看被打掃的一塵不染的客房,又看了看周淮聿,眼神幽怨:「這不是挺乾淨的?我累,不想換了。」
他乾脆沒再浪費口舌,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放到了他臥室的床上。
見她躺在自己的床上,他才心滿意足的臉色好看了些:「睡吧。」
調整了屋內的燈光後,又把窗簾給她拉上了。
宋紓念暗暗無語,可身陷在柔軟的大床上,她疲累感無限蔓延,困意襲來,沉沉的睡了過去。
……
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
她有些口渴,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來後,床邊放著一杯溫水。
她手中拿著杯子,手心感受著杯中的水溫,心裡的滋味說不出來。
可身邊並沒有周淮聿的身影。
慢吞吞的從床上爬起來,想去廚房找些東西吃。
剛出了臥室門,就瞧見隔壁的書房還亮著燈光。
她徑直走了進去,周淮聿似乎還在處理工作,注意到門口有人,也抬頭看向她。
宋紓念摸了摸肚子:「廚房有吃的嗎?我餓了。」
只不過還沒等周淮聿說話,他面前的電腦中先傳來了一道略顯尷尬的男聲:「聿總,我看國內現在也挺晚了,咱們會議就先開到這裡吧。」
宋紓念沒想到他在開會,趕緊捂住了嘴巴,像是犯錯了的小孩子似的一溜煙兒的自己跑下了樓。
周淮聿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得臉上多了些笑意。
對面的三四十個人都很震驚。
這還是他們那個不苟言笑的老闆嗎?
他剛剛是在……笑?
「嗯,先散會吧,這周五之前把報表做出來。」
說完,他便掛斷了視頻會議,起身下了樓。
宋紓念在冰箱裡找到了張嫂做好的飯菜,只不過都涼透了。
她想著先湊合著吃一口。
剛端出來準備吃,周淮聿便出現在了她身後:「熱一下再吃。」
他將飯菜從她手中拿了過來,放到了微波爐中。
宋紓念抿抿唇,盯著他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說:「抱歉啊,我不知道你在工作,打擾你了。」
周淮聿坦然接受她的道歉。
反問道:「那你已經打擾完了,怎麼補償我?」
宋紓念心裡的歉意一掃而光,警惕的看著他:「你想怎麼補償?」
「真不考慮考慮咱們的關係?你家裡都知道我是你男朋友了,可是你還沒給我說法呢。」
他將熱好的飯菜端到了宋紓念面前,又給她把勺子和筷子都放到了面前。
不知為何,當看到他此刻的模樣時,一個奇怪的感覺在她心中悄然升起——「人夫感」。
他穿著一件白色襯衫,領口微微敞開,幾顆紐扣被隨意解開,隱約間可以瞥見他堅實的胸膛。襯衫的衣袖被捲起,露出一截粗壯的小臂。
在他的手腕處,除了一串佛珠外,別無他物。
宋紓念收回眼神,一邊吃一邊問他:
「你不是說了要做只為我服務的男模嗎?」
「哪裡有整天追著金主要名分的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