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卯了勁兒往前沖,但怎麼也追不上了,又跑了一段路,目力能及處,只見得蘇青不知怎地敗下陣來,蘇風暖和葉昔二人一邊騎著馬,一邊打著,馬匹並排而跑,二人誰也不讓誰,招式翻轉間,身形都立在了馬上打,十分之精彩,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➅➈ş𝔥𝕌x.ⒸỖ爪 ♔🐺
二人反正已經輸了,索性就勒住了馬韁繩,站在場地中間看。
蘇青眼看自己也敗了,心裡頓時鬱郁了一股氣,也勒住了馬韁繩,暗罵那二人不是人,欺負他武功差。
圍繞著馬場,一圈又一圈,三圈下來,那二人未分出勝負,招式踢打間,著實可見真功夫。
齊舒讚嘆,「沒想到蘇小姐武功當真如此好,怪不得能在宮裡和皇宮護衛以一對數十。」
沈琪點頭,也目露讚嘆,「不愧是蘇大將軍府的小姐,這般的騎射功夫,女子中,怕是天下難有出其右者。」
齊舒道,「何止女子?男子來說,恐怕葉裳也做不到如此,葉昔與她是師兄妹,不知他們師承何人?」
沈琪道,「定然是了不得的人。」
齊舒敬佩道,「不知道他們今日誰贏誰輸?」
沈琪道,「如今看來,不相上下,怕是難論輸贏。」
齊舒道,「女子的體力到底不如男子,時間長了,興許是蘇小姐敗。」
沈琪想反駁,但想想他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看的目不轉睛,「真是精彩,可惜今日這裡沒什麼人在,只有幸讓我們一飽眼福了。葉裳若是在就好了,聽說他昨日和今日都見過蘇小姐了,對人家態度十分不善。若如今他見了,估計也要敬佩人家了。」
齊舒點點頭。
這時,忽然馬場門口傳來動靜,似有人來,二人聞聲,齊齊轉頭看過去,頓時一怔,對看一眼,沈琪笑道,「真是不禁念叨,剛說到他,他到來了,今日無事兒,不用辦案嗎?」
齊舒道,「估計是知道這裡我們幾人有熱鬧可看,是忍不住丟下了案子,來湊熱鬧的。」
沈琪點頭,對葉裳揚聲高喊,「葉裳、陳述,這裡!」
他這一聲極大,清亮,幾乎響徹了整個馬場。
蘇風暖和葉昔溫聲,打架的手齊齊一頓,一起轉頭看去,果然見葉裳來了,齊齊扭回頭,對看一眼,便又繼續打了起來。
蘇風暖一邊打著卻一邊想,葉裳可真有閒心,不辦案,竟然還來這裡玩耍。葉昔則眉梢挑了挑,笑了又笑,唇角的弧度變大了幾分。
葉裳來到西坡馬場,入了門口,一眼便看到了極遠處那一邊賽馬一邊打在一起的二人。雖然距離的遠,但他目力極好,還是認出了那二人是蘇風暖和葉昔。
二人的騎術和武功即便是外行不懂的人看,也能看出是頂級好的,尤其是站在馬背上,任駿馬疾馳,二人卻穩而不動,你來我往,拳腳相加,看的讓人眼花繚亂。
衣袂紛飛,男子俊逸毓秀,女子英氣柔美,任誰看來,打的不止精彩,還賞心悅目。
葉裳眯了眯眼睛,眼底很快便浮上一層冰,臉色驀地沉了下來,縱馬向齊舒和沈琪走去。
陳述不止一次見蘇風暖縱馬,前三次,都給了他極大的衝力,本以為以後再見她不至於再讓他吃驚了,沒想到今兒又來了一次。這樣的花式馬術,武功本領,滿京城也再找不出第二個女子了估計,怕也就是她一人了。
他本來想對葉裳說一句什麼,忽然感覺身邊驟然冷氣聚集,他愣了一下,轉身,便見葉裳周身寒森森的,縱馬而去,想起他對蘇風暖看不順眼,無言地也連忙跟了上去。
葉裳來到齊舒和沈琪身邊,勒住馬韁繩,寒著一張臉看著那依舊斗在一起難分難解的二人。
齊舒見他來到,感覺他面色不太對,立即問,「兄弟,辦案子不順利?出來散心?」
葉裳沒說話。
齊舒暗想,估計是被他給猜著了,笑著說,「你看見沒有?那是蘇小姐和葉昔兄,你已經見過蘇小姐了吧?她跟傳言不太一樣,讓人感覺不到粗俗無禮,就是隨性了些。」
葉裳依舊沒說話。
沈琪也覺得齊舒猜准了,那兩樁大案自然難辦,想暗中謀殺容安王府世子和靈雲大師的人,定然不是簡單之人,不會輕易被人查出來,皇上委以重任的背後,也是提拔他凝聚宗室向心之力對付國丈府這個外戚坐大的勢力,可見他壓力很大。便接過話笑著說,「聽說蘇小姐和葉昔兄是同門師兄妹,本來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不太相信,如今這般見了他們,由不得不信了。」
葉裳沉著臉沉著眼,半聲不吭。
齊舒想讓他開心些,笑著又與他搭話,「葉昔是你表兄,你可知道他與蘇小姐師承何人?」
葉裳仿佛沒聽見,不言語半句。
齊舒和沈琪對看一眼,覺得今兒他的怒氣可真大,以前他也不是沒惱怒過,但這樣的姿態少之又少,幾乎沒怎麼見過。便一起轉頭用詢問的眼神看著陳述。
陳述實在是無奈又無語極了,對齊舒和沈琪搖搖頭,葉裳本來來這裡的路上還好好的,剛踏入這個門,見到了蘇風暖就變成了這副樣子。似乎只要他見到蘇風暖,臉就陰,眼睛就寒,周身就跟進入了冰窟一般。專門跟人家做對,看人家不順眼,就跟是天敵似的。他怎麼也想不透,人家蘇小姐哪裡得罪他了。
齊舒和沈琪說了半天話,沒得了葉裳一句話,見陳述也搖頭,二人只能住了嘴。
蘇青見葉裳來了,打馬回來,沒注意他臉上的神色,開口第一句話就問,「葉裳,你可知道你表兄和我妹妹,什麼時候被月老牽了紅線了?」
葉裳本來盯著蘇風暖和葉昔,聞言猛地轉頭,盯住了蘇青。
蘇青只覺得他眼眸轉過來那一瞬,看向他的時候,似乎射出了一道寒冰,將他整個人都給凍的寒了。他愣了一下,「喂,你怎麼了?眼睛竟然跟下刀子似的。」
葉裳眼底一片寒冰迭起,涼涼地開口問,「你剛剛說什麼?」
蘇青不答他的話,看向陳述,「他怎麼了?誰惹他了?這副樣子。」
陳述更無奈又無語地搖頭,「他一見了你妹妹就是這副樣子,看她不順眼,不對盤,就跟你妹妹欠了他錢似的。」
蘇青納悶,立即問,「我妹妹惹你了?真欠你錢了?」
葉裳冷著臉說,「我問你剛剛說什麼?」
蘇青皺眉,看著他,見他十分執著地盯著他,讓他幾乎受不了,只能開口說,「我想問你,你可知道你表兄和我妹妹,什麼時候被月老牽了紅線了?」
葉裳眼底一沉,如冰封蔓延千里,「什麼意思?」
蘇青道,「我怎麼知道什麼意思?看他們倆人言語行止,好像是定了終身吧?」
葉裳面色攸地一變。
蘇青發現,他的臉似乎要被冰雪封住了,一瞬間,刷地白成了冰雪。他呆了呆,連忙問,「喂,你怎麼了?不會是生病了吧?」
葉裳聲音冷到了極致,手攏著馬韁繩,連骨節都泛起白色的冰意,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蘇青立即說,「看?」他搖搖頭,「沒有,是他們兩個自己說的。」話落,他覺得葉裳十分不對勁,轉頭拖了齊舒和沈琪下水,「是吧?剛剛他們倆的意思,好像是這種意思吧?」
齊舒和沈琪點點頭,「好像是。」
蘇青瞅著葉裳,「我也不明白,以為你表兄的事兒你該知道。」
葉裳的臉又沉又冷,慢慢地轉過頭,看著那二人,忽然伸手從馬前拿出一枚箭羽,對著那二人隨手擲了過去。
雖然沒有拉弓搭箭,但葉裳手臂的力道卻絲毫不次於拉弓搭箭,如一陣疾風,箭羽「嗖」地向那二人中間飛去,帶著一股寒意冷意涼意怒意殺意。
蘇風暖和葉昔正打鬥得如火如荼,突然感覺一支箭羽飛來,力道極其凌厲,正奔著二人交打在一起的手,二人對看一眼,誰也不想避開,誰一旦避開,就鐵定輸了。於是,只一個眼神,便齊齊出手,一起攥住了飛來的箭羽。
箭羽被攥住之後,二人停止了打鬥,看向箭羽飛來的方向。
距離得遠,但葉裳周身的冷氣幾乎要把整個馬場冰封住,那一臉的沉暗寒氣,看了讓人從心底直打寒顫。
蘇風暖蹙了蹙眉。
葉昔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