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說笑了一會兒,一邊喝著茶,一邊提起了皇帝失蹤之事。♘♞ ➅➈ş𝐇𝔲𝓧.ⒸOм 🍮🎄
皇帝在四日前失蹤,今日一早消息剛傳到西境,眾人聽聞後,紛紛覺得皇帝失蹤可是大不妙。自古帝王是朝臣的主心骨,是百姓們的指望,帝王失蹤,可是關係到江山基業,黎民百姓的大事兒。
皇帝失蹤得奇妙,宮廷內衛、御林軍、近身侍候的儀仗隊、宮女、太監,所有人都安然無恙,只失蹤了皇帝。實在讓人心驚。
如今大皇子監國,小國舅帶著人四下在查找皇上的下落。
蘇承見眾人議論半晌,蘇風暖和葉裳沒什麼反應,對二人問,「你們說,皇上怎麼會平白無故失蹤的?」
葉裳看了蘇承一眼,笑了笑,道,「大哥也說了,怎麼會平白無故失蹤?自然沒有平白無故的失蹤。」
蘇承一怔。
蘇言道,「既然沒有平白無故的失蹤,那皇上如今失蹤這事兒怎麼說?」
蘇青接過話,看著葉裳和蘇風暖問,「你們二人是不是知道什麼內情?皇上自然不可能平白無故失蹤,尤其這事兒蹊蹺,靈雲寺所有人都沒事兒,只失蹤了皇上一人,實在太過驚奇。皇上總不能憑空消失。」
齊舒疑惑地說,「會不會是大皇子動的手腳?皇上若是出事兒,大皇子如今監國,理所當然繼承皇位。」
陳述嗤道,「大皇子兜兜轉轉是要做什麼?本就是太子,後來成了廢太子,如今轉了一圈,成了大皇子。既不是太子,只憑皇上離開京城去靈雲寺時下的皇命監國,也不算順理應當的皇位繼承人。」
葉裳淡淡道,「大皇子善於背後鑽營,從太子到廢太子再到大皇子,換了幾重身份,自然有其原因。無論怎麼說,他如今都是那個最不希望皇上出事兒的人,畢竟如今朝局不穩,遍地災情的奏摺堆滿了皇上的玉案。」話落,將自己猜測皇上自己棄了朝綱離開之事兒說了。
在座的都沒有外人,他自然也沒避諱。
眾人聽罷,震驚不已。因為無論怎麼猜測,他們也沒有猜到皇上是自己棄朝而去。
蘇承不敢置信地問,「皇上棄朝而去?為什麼?」
葉裳便將皇上自出生後至今,坐在那把椅子上,不得自由,支撐著南齊江山,多年來,早已經累了。他自知時日無多,所以,棄朝而去的原因說了。
眾人聽聞後,一時間面面相耽。
皇帝的確不易,平民百姓不知,但他們在座的人自是知道的,以前年幼時,因身子骨孱弱,太后便不准他做這做那,後來先皇駕崩,皇上登基,大婚親政,受太后和許家左右。好不容易國丈退朝,可是從去年到今年,無數事端,一波接一波,自是壓垮了皇上支撐多年的肩膀。
所以說,葉裳對於皇帝棄朝而去的猜想在這樣的分析下,可謂是八九不離十。
蘇承嘆了口氣,「皇上就這樣棄朝而去,大皇子能穩住南齊江山嗎?」
蘇青看著葉裳道,「皇上不會什麼也沒有安排,吩咐大皇子監國後,棄朝而去吧?皇上一直厚愛你,皇上離京去靈雲寺是在你和小丫頭離京後,在你們離京前,皇上可與你說了什麼?」
葉裳偏頭瞅了蘇風暖一眼,道,「沒與我說什麼,與暖兒說了些話。」
蘇青看向蘇風暖。
蘇風暖見眾人都看著她,便將那一日皇上領著她進了御書房,上了瞭望台,給了她一道遺詔之事說了。
「什麼遺詔?」蘇青立即問。
蘇風暖覺得遺詔讓葉裳即位登基之事是大事兒,還是瞞著些好。萬一大皇子改了脾性,是個仁君呢。事情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這擔子能不挑還是不挑。於是,她搖頭,隱瞞了下來,說,「沒打開,皇上說是讓我們從望帝山回來,折去東境,收拾了湘郡王之後,再打開遺詔。」
蘇青挑眉,「你會這麼聽話?」
蘇風暖聳肩,「畢竟是遺詔,總要規矩些,遺詔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看也罷。」
蘇青覺得有理,點了點頭。
眾人本來對於皇帝失蹤,都覺得大不妙,如今經由蘇風暖和葉裳如此說來,知道皇上是自己棄朝而去,蘇風暖手中留了遺詔,便也放下了心。
蘇青道,「流水宴只設了一日,皇上怎麼不再晚幾日玩失蹤?」
蘇承嘆氣,「一日就一日吧!皇上失蹤是大事兒,我們在西境既然得到了風聲,便不能再大肆慶賀了。否則御史台定會彈劾我們,落下詬病。」
鳳陽道,「御史台彈劾倒是小事兒,這一團亂麻的天下大皇子能不能支撐起來才是大事兒。」話落,他看向蘇風暖和葉裳,「你們什麼時候啟程去望帝山?」
葉裳聞言問,「北周可來人接應楚含了?」
蘇承搖頭,「還沒有。」
「嗯?怎麼還沒有?」葉裳蹙眉,「不該啊,我到西境時,便派人給北周傳信了,按照日子計算,來接應他的人昨日就該到。」
蘇言道,「還沒有到,也許是你們在西境大婚,我和大哥將兩國來往商賈都截住了,怕生事端,對你們大婚搗亂,不准許通關的原因,今日再等一日,估計就來人了。」
葉裳點點頭,對鳳陽道,「等楚含被人接走,交換回晉王和湘郡王通敵賣國的罪證,我們便啟程前往望帝山,多不過三兩日。」
鳳陽點點頭,又問,「你們在望帝山會駐留幾日?」
蘇風暖想了想道,「多不過兩三日。」
鳳陽算了一下,道,「望帝山距離這裡不遠,這樣的話,我便在西境等著你們一同前往西境好了。我父親被湘郡王扣押在東境,我總要救出他老人家。」
蘇風暖聞言這才問鳳陽,「鳳陽鏢局和湘郡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鳳陽嘆了口氣,「一言難盡,我的姑母是先皇的妃嬪,深宮寂寞,晉王又時常對她驅寒送暖,她便對晉王生了情意,種下禁果,生了子嗣,暗中養去了湘郡王府,也就是如今的湘郡王。父親怕牽連鳳家,自然要瞞著此事,這件事兒便成了鳳家的秘辛。」
蘇風暖知道這一茬,點點頭。
鳳陽又道,「鳳陽鏢局遍布天下的生意,湘郡王長大後,成為東境的一境之王,溫和的外表下,包藏禍心。因父親是他的親舅舅,他便肆無忌憚地利用。父親一是怕牽連鳳家,二是念著與他的舅甥的親緣關係,在他初始行事時,心軟了,幫他做了幾樁事兒,後來發現他虎狼之心後,已經晚了。被他攥住的把柄多了,抽不回手了。」
蘇風暖道,「這麼說,這麼多年,湘郡王藉由愛馬之由,運送馬匹,都是鳳陽鏢局押的鏢了?還有密造兵器庫,燕北打仗,湘郡王暗中以茶葉為由,往燕北運送兵器,也是用的鳳陽鏢局了?」
鳳陽頷首,「但凡是他的生意,都是依託了鳳陽鏢局。鳳陽鏢局走南闖北,黑白兩道都買帳,無人會劫鏢生出亂子。所以,他用著放心。我以前確實不知,也是數月前才知曉此事,父親一直瞞著我。」
蘇風暖點頭,「我知道你不知此事,這麼多年,我一直與你打交道,若是你知道,定然瞞不過我。」話落,她道,「不過鳳老爺子倒是瞞得嚴實。」
鳳陽道,「父親一輩子小心謹慎,沒想到在湘郡王身上栽了跟頭,他怕鳳陽鏢局折在他手中,這等事情自然是千小心萬小心,誰也不敢透露。」
蘇風暖道,「鳳陽鏢局收藏了天下奇珍無數,奇毒也無數,無傷花、閻王渡、恨春風、半步死可都是從鳳陽鏢局流出的?」
鳳陽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在東境見到父親時,我問過了此事,父親說只有半步死是出自鳳陽鏢局總壇的百毒軒。其餘的,如今還留在鳳陽鏢局。決計沒外泄。」
一直沒說話的葉昔開口道,「這就奇怪了,那大皇子手中的無傷花、閻王渡、恨春風是從哪裡來的?」
蘇風暖沒說話。
葉裳看了蘇風暖一眼,也沒說話。
葉昔忽然道,「不會是出自望帝山吧?望帝山雖然以博廣的功法謀術傳世,但因為有醫毒無雙的玉靈師叔,望帝山也收藏著無數奇毒。」
他這樣一說,鳳陽頓時驚異地說,「望帝山?難道望帝山與大皇子有瓜葛不成?」
蘇風暖揉揉眉心,道,「他與望帝山有瓜葛是自然的,當初在沛城截殺我父親的人是他。用的是望帝山的絕妙功法。非嫡系而不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