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青銅小樹顫動著,延伸出去的那幾根樹枝也被小樹收了回來?
樹枝粗細急速收縮為不足拇指大小藏回到掛滿青銅樹葉的樹枝叢中。
若不是無心身上那幾個赫然明顯的貫穿性破洞,
誰敢相信無心竟然被他手中的那株青銅小樹打穿了身子。
而且看上去墨銅古樹貫穿無心,這像是無心自己所為。
本來從小樹上激射而出的那幾根樹枝是衝著青銅王座去的,可剛前往小樹就古怪的改變了方向,將目標切換為了無心。
這才在無心身上開了幾個洞。
如今掌握墨銅古樹的無心,王二雖是墨銅古樹以前的主人,
但相隔如此距離又是在時塵銅船上,王二絕無可能遠程操控墨銅古樹。
墨銅古樹本身沒有什麼意識,所以墨銅古樹的樹枝貫穿無心身軀,這完全是他自己所為。
是他將伸向青銅王座的樹枝轉而刺向了自己。
無心望著身上的那幾個洞他似乎並不覺得驚奇,匪夷所思,反倒是有些習以為常了。
「我並不疼,你疼嗎?」
「這可一點都不好笑.......」無心喃喃著,他身上那幾個貫穿前後的大洞漸漸縮小。
無心是以純粹的魂體來見人,剛才被樹枝打穿的自然也是魂體。
受傷的魂體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閉合,這點傷對他意義不大,即便是墨銅古樹造成的傷也是一樣。
身上的傷好了以後,無心移步到青銅王座前嫻熟的一把坐下,
雙手自然搭在王座的扶手上,眼眸直視前方,直視青銅宮殿的大門。
「他居然不在這裡........改變了時塵銅船的航行這肯定是他所為。」
「他來過這裡改變了航向,可他卻沒有留在這裡。」
「擁有陰陽銅棺的他絕無可能被抹殺.......難道說他已經從時塵銅船上離開了?」
「以陰陽銅棺當做庇護離開這艘船自然很輕鬆.......」無心沉思推測著,忽然他抬眉看向一旁,眼眸略有疑惑:「你說他還在這艘船上?」
「你怎麼知道的?」
「你不是一向什麼都不知道的嗎?怎麼現在你卻如此確鑿了?」
「呵......你既然說出來了,我又何必不信呢?你或許不可靠,但你起碼可信。」
自問自語過後,無心不再困惑,憤怒,他完全信了那個不知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果然那個他的身份很不一般,很精彩。」
「沒有逃走就好。」
「沒選擇逃走,好歹不是個膽小鬼,算是沒辜負我的期待。」
「還在這艘船上的話一切就都好說了。」
「找他?」
「呵呵.........不必再找他了」無心又開始了自問自言。
「只要知道他還在這艘船上,何時不能去找他呢?」
「並不急於一時。」
「他會逃?不.........此時此刻他還在時塵銅船上沒有選擇離開,這就已經說明了他不會逃走的。」
「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
「況且我想根本不用我去炸他,他就會主動來尋我。」
「處境是時候變一變了」無心放在扶手的手掌摩挲青銅王座,那樣子猶如在把玩一個屬於他的異寶。
...........
在第一代無心接近並登上時塵銅船的前幾分鐘,
我從時塵銅船甲板第三層的青銅宮殿出來,
去到了第一層的某個完全封閉的青銅房間內。
這裡除了淵黑不見五指的黑暗,還有著一雙雙猩紅,詭異的眼眸。
在這無盡的黑暗中猩紅眼眸此起彼伏,在黑暗沉淪睜閉。
幾十雙猩紅眼眸的焦點,中心自然是我。
這裡是像我這樣登上時塵銅船後的那些時間入侵者唯一能躲藏的地方,
我有陰陽銅棺可獨善其身,而其他誤入或是在時塵銅船離岸後還沒下船的入侵者若是僥倖的話能夠躲在這個完全封閉的房間內苟活。
「稻魂!」
我對著那些藏匿在黑暗,只露出猩紅眼眸的鬼影喊道。
「稻魂........許久.....許久沒有聽到這樣喊我的傢伙.......也許久許久沒有聽到過我的名字了。」
「你是如何?你為何知道我這個老鬼的名字?」滄桑麻木的嗓音在那些猩紅眼眸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我略略懸起的心算是安然著地了。
這些猩紅眼眸鬼影的實際操控者稻魂還存活著呢。
想當初初到來到時塵銅船就險些被抹殺,意外來到了這個房間和稻魂相識。
稻魂一己之力約制住了這房間內的所有鬼,他沒有控制這些鬼,但卻能以事先定下的約束來制衡這些鬼。
如今第三次登上時塵銅船,值得感嘆,慶幸的是稻魂居然還活著呢。
這話雖對稻魂不大禮貌,可感到慶幸是真的。
起碼這船上還有一個熟人,我來到這個房間也不是空跑了。
能見到稻魂,就已經不虛此行了。
「已經不記得我了嗎?」
稻魂:「你?你是何人?」
「老朽為何要記得你?」
「呵呵呵.........這些年登上這艘船的來客無數,有人,有鬼,還有非人非鬼的東西,同樣也有可別沒有被時間抹殺的幸運兒來到了這裡。」
「但這麼多的來客中能記得老朽,認得老朽的就只有你。」
「老朽對你應該有一些模糊的記憶,但時代變遷,這艘船這個房間沒有時間概念,老朽的記憶越來越模糊,記得的東西也越來越少。」
「大限將至,興許就是這麼個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