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盛的漫天烏光氣勢倒退,黑霞不斷泯滅。
詭異的黑紅月光再度光臨此地。
李又又秀臉受那紅月修容,她笑著向我告別。
三句話道盡了一切,代表了她所有心聲,祈望。
那單純,質樸的笑一剎那動人心魄。
「開什麼玩笑!」
「你在自我主斷些什麼」我睜目怒吼,衝著她質問。
只是她似乎並沒有聽到我的話,依舊朝著我告別。
「喂!後面!後面!」我表情豁然森冷,急躁,顧不得一切的斥吼。
在李又又的身後一灰色鬼影詭異出現了,它就立足在她背後。
整體朦朧霧靄,眼瞳為灰色輪廓中兩顆硬幣大小的空洞。
那張灰霧面孔上裂出一張饕餮巨口,嘴角好似有笑意。
李又又好生的望著我,像是要把我的樣子記下來般,
我對她斥吼,壓根沒有傳入她耳朵,我試圖傳音結果,意識剛出就遭受抹滅。
金輝瀰漫,我猛地攥拳,黃血綻放如蓮,萬千灼灼絲線自毛孔噴發。
金紋於體表急速流動,周身有霞光四溢,一桿金血長槍隨著我一握呈現在手中,光霧氤氳好不神異。
一步衝出青銅船,於半空擰身劃出一擊殘月長槍破空拋出。
長槍突顯時,海面彎曲,浪花百米高,可隨著那長槍的突進。
長槍破軍之勢被瓦解了,恐怖的速度也遭到壓制。
還沒到海岸邊長槍就抹滅在了虛空中。
我臉色低沉,這是和那魂解類似的力量。
青銅船已經離岸了,也就是說我.....這艘船都與那岸上不屬於一個時間。
魂解會抹滅時間的亂入者,而我想要用能力去干涉其他時間的事情果然也發生了類似魂解的事情。
岸上,李又又被我大喊又丟槍的樣子提醒到,猛然回神,而身後那灰色鬼影已然張開數米高的黑口。
口內似若深淵,心神,光線入內不有反饋。
一瞬風華的幽綠火焰瞬間籠罩住李又又。
而下一瞬深淵大口落下將李又又連同那魂炎火柱一同吞併了。
「找死!」我震怒欲衝過去。
既然在船上無法干涉時間,那我回到那個時間點。
「不要!」遠端一縷綠炎升騰,李又又捂著半邊身子艱難起身。
她看向我拼命的大喊,即使無聲,我也能看懂她的口吻,看懂她的意思。
「別讓我的努力付之東流,別回來,千萬不要回來」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無論我怎樣」。
「求求你別返悔回」她自言自語的祈願。
「別!」茶茶抱住我一隻手臂,她用盡全力拉住我:「你不能回去!」
「即便是你穿著麻家之人的皮囊可也不能在青銅船未靠岸的時候下船強行跨越時間,你會被時間抹殺的」。
「那種抹殺遠比魂解要可怕的,就像你方才丟出那根長槍一樣絕無例外,你沒辦法干涉那片時間的」。
灰色鬼影沒有得手,但嘴裡也在咀嚼著些什麼事物,它再度盯上李又又。
甚至還回頭譏諷的看我一眼,刻意的在挑釁。
無法干涉時間,我能對它做些什麼?
青銅船在逐漸遠,周圍多了些混沌霧靄,青銅船已然接近來時的那片濃霧了。
灰色鬼影一步邁出身形消失,閃現在李又又面前再度對她出手。
李又又本身就身上有傷,又用那黑符送我離開後更是半身毀滅。
她強撐身子而起,魂炎再燃,以綠炎對抗那灰色鬼影。
那灰色鬼影也是詭異,它一張口宛如是九幽之下的幽幽魂炎便倒流飛入它口中消失不見。
能傷魂體的魂炎卻被這傢伙吞掉了。
茶茶几乎是全身掛在我肩膀上,生怕我一個衝動脫離青銅船,可見她對干涉時間的忌憚。
我再度攥拳,血霧金霞,神輝流轉,幾根黃金血矛於身後浮現。
黃金血矛被一桿杆拋出,連成一道金線,貫穿萬事萬物銳不可阻。
金線破海裂空可最前端還是發生了抹滅,看上去難以前進寸尺,每近一些,抹滅一些。
既不屬於時間,何德去干涉另一處時間。
跨越世間的攻擊極短時間內我還無法做到。
李又又在灰色鬼影手中節節逼退,淵綠火勢薄弱了許多。
沒有面孔的無相之人坐在船頭笑得前仆後仰:「哈哈......還真是傻的可以啊」
「像是從這裡出手去干涉那裡,如果你能做到那可就逆天了」。
「好傻.....真的好傻」。
「她好不容易送你離去,將青銅船離岸,你卻想回去」。
「一個極盡心思救人,一個一氣之下就想作死」。
「你以為你穿上這層人皮就真不會被磨滅了?哪怕是麻家的人也不可能這般干涉另一處時間」。
「有這番心思去掙扎,倒不如在這裡好好看戲」。
不可干涉?就這麼幹看著?
我神色恍惚。
無相之人讀到我的心聲,譏誚:「不然你能做些什麼?」。
「你已經從此時間離開了,你所見的也只是那個時間點發生的事情」。
「也許以後你並不會再回到這個時間點,也就說這個時間點的事情根本無需太過在意」。
「把這當成一場幻夢更好些」。
我臉色緊繃,眼瞳因黃金血而金輝灼灼,體表赤金紋路隨情緒而發輝。
「不可能的......即便是幻夢我也不允這種事情發生!」
五指化刀瞬間貫穿自己胸膛,層層皮囊迎接般的裂開,五指更加深入。
周身金霧瀰漫,金紋時而暗淡時而灼亮。
忽然我像是抓住了什麼,手臂用力收回。
轟隆巨響如雷滾自胸膛炸開,朦朦黑氣凝固成實質的和亂舞的觸手似的。
手掌拔出,粘稠的黑氣還殘留在胸膛與手中事物連成一道黑線。
金霧匯聚黃金血化成輪盤,輪盤內黑氣迴旋,外圈金光生輝。
我甩手丟出轉盤,轉盤飛出後瞬間被時間抹滅,但在轉盤抹滅後有一綠黑光芒持續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