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思恍惚的直視那張皺巴巴的人皮,細看能看到邊角處扭結在一起的五官:
「第三代無心的皮?」。⑥⑨ⓢⓗⓤⓧ .⃝ⓒⓞⓜ
這句話帶出了很多的錨點,信息量何其巨大
那老人手中的是一張人皮。
無心的皮........無心應當是鬼怎會有人皮囊呢?
如果他說是無皮的皮我還能接受,即便說是第二代無心的皮我也能理解,畢竟二代無心吃掉了無皮。
可這是第三代的皮。
現在這三代的舊皮一出又引出了一個問題,一個可能性。
難道第三代無心也有吞噬無皮的能力?
不然這第三代無心哪來的舊皮呢。
照這麼想的確能解釋得通,但有些地方又很矛盾,難以置信。
第二代無心吃掉了無皮,我這個第四代無心也吞了披皮鬼,現在一看第三代無心也有無皮的能力?
代代無心吃無皮?
這是宿命.........還是避不開的因果?
麻家家微笑著靜觀我的反應:「怎樣?你對此物應該很感興趣」。
「自然是感興趣,第三代無心的舊皮擺在我眼前,即便我說我不感興趣你會信嗎?」我直白的說。
麻家家主繼續笑著:「感興趣就好, 那此物就交給你了」。
話落,他身後的老人上前將那張舊皮遞交上來。
我隔著盒子接過。
麻家家主也沒多說什麼,兩位老人打開門,三人一同走出。
青銅門重重關上,那絲門縫徹底閉上。
我所感到的那絲古怪,不對勁始終散不去。
這麻家家主來的莫名其妙,走的稀奇古怪。
毫無徵兆的出現,來了後說了幾句話留下第三代無心的舊皮就走了。
這好似他是專程來給我送這張皮的一樣。
茶茶視線仍然停留在那青銅門上,咬咬嘴唇:「家主.........」。
「你們家主很怪啊」我調侃說。
茶茶瞥我一眼,還是辯解說:「家主以前沒這麼怪的」。
「自從和除掉那第三代無心後,家主就變得奇怪了,經常不露面,還喜歡說一些玄里玄乎的話」。
「長老們也有點怪,搞得整個麻家都透露著古怪」。
「就現在這樣突然就來了,然後突然就走了」。
「不過家主為什麼要將那張皮給你的,那不是第三代無心的皮嘛?」。
「我搞不懂他的用意,但這張皮對我有用」我摸著那張人皮應答。
「有用?.......等等........你該不會是想........」茶茶驀然聯想到什麼,惡寒望著我。
啪嗒,木盒摔落地上。
那張人皮被我拎了出來,抖開褶皺。
通過那人皮的五官來看,此人是個不大的青嫩少年。
眉宇透露著英氣,肌膚還維持著年輕活力。
「喂喂......你.....」茶茶嗓音發顫的喊了我兩聲。
我未做理會,雙手扒開人皮的縫隙,魂體形態變幻並且朝著人皮內部鑽進去。
茶茶眼瞳放大到了極點,終驚叫出:「你要穿那張皮!」。
魂體儘可能變得適應這張人皮,我也在將人皮穿上。
轉瞬魂體與那張人皮完美契合,我抬手自上而下抹過,那道人皮裂痕也隨之消失。
陰影中不知何時張開的諸多猩紅眸子看到了一幕,紛紛露出異樣的眼神。
充滿朝氣的少年緩緩睜開雙眸,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看向自己的雙手。
白皙,青澀未有任何痕跡的年少手掌。
同時無數的紅眸子與茶茶目不轉晴盯著我,身負這些注視我轉身來到青銅門前。
茶茶曾說過,第三代無心能夠免疫魂解,強行登船後還能無視那魂解之力在船上橫行。
而在剛才麻家家主卻送來了一張第三代無心的舊皮。
如果僅僅是這些我還想不到這張皮的用處。
可麻家家主送來這張皮時還說了一些話,
麻家之人可藉助青銅船在時間洪流中穿行,青銅船上時間並不存在,而麻家時因青銅船而存在的。
麻家的人存在於這艘船上,麻家之人與生俱來不受魂解。
綜合這些我推測出了一個猜想。
倘若第三代無心擁有無皮的能力,這張皮是無心的舊皮。
那張皮的原主就是麻家人!
這是麻家人的皮!
我只是遲疑了一下,我推開了那扇門。
剛閉合的門縫再次被打開。
茶茶瞅見一時驚慌脫口:「喂!你不要命了!」。
腳步沒有因她的話而停住,我直直走出了青銅門,甚至連回到後路都沒準備,青銅門自然閉合。
而我被關在門外。
房間內那些紅眸子個個如木雕泥塑,我再一次驚到了他們。
「這傢伙又出去了.........」。
有鬼發懵的說:「絕了.......這無皮真的是絕了」。
「我們這些囚徒一旦出去必然會遭到瓦解,這裡的所有囚徒都這樣,以往也是這樣,可這無皮來了還沒一會,他先後出了三四趟了,還tm就是滅不掉」。
「這披了層皮又跑出去了」。
「我是真的怕他又來剛才那招,希望他這次不要回來了」。
稻魂神色多了些複雜:「不......他還會回來」。
「誒呀......騙紙!」
「真是作死啊」。茶茶也急忙要追出去。
嘎吱........青銅門再度打開,茶茶停在半路,我閃身進來。
茶茶目光連忙在我身上細細審查,確定了那張皮無事後她若有所失的抬頭。
我用少年英氣的臉輕語:「我能出去了」。
陰影下紅眸們心中掀起滔天浪潮,驚駭之情飛速渲染開。
「嗯.......」聽到我這麼說茶茶卻沒有半點喜色,而是埋怨說:
「你們三無都這麼喜歡作死嘛」。
「家主給你這張皮又沒多說什麼,你卻穿上就敢出去,明明你那樣子再也扛不住魂解」。
「行事魯莽,不計後果,如果這張皮無法免疫魂解,看你怎麼辦」。
「現在來看,證實了我的猜想是對的」我一邊熟悉這張皮囊,一遍說道。
魂解的威脅忽然迎刃而解我情緒自然開朗許多。
反觀茶茶倒是忿忿不平的說:「麻家之人的皮自然是會免疫魂解的」。
我餘光注意到茶茶說話時總是有意無意的不與我對視,不去看我。
心有所感的問道:「你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