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的殘肢斷腿單獨面對我,明明那只是一條斷腿,我卻如臨大敵,好似李四真實的站在那裡。
斷腿的發音迴蕩耳旁:【不應該是你說麼?】
這句話是對著我說的。
我稍微沉默一下:「前輩所言沒錯,此話的確是該我來說」。
「前來取血的人是我,逆天長也只是為了幫我」。
「總歸而言,無論從何種角度,向前輩開口求血的理所應當是我」。
李四疑問道:【你向我求血?】
我眼眸散播認真的瞳光,頷首道:
「懇求李四前輩賜我一滴鮮血!」。
李四哦一聲,頓頓冷冷發問:【要血何用?】
我坦率道:「救她!」。
【為何而救?她有何救?】
我無奈苦笑一下,李四這明顯是明知故問,他絕對清楚我來此地目的,他也清楚麻箐身上的問題。
他這番話無非是在為難我幾下也許是調侃。
不過更像是為他女兒出氣。
李四:【你可知我這一滴血的重量?】
我:「猜想到了.....大異之人.......天生大異......滴血成寶......一滴血便是珍惜的寶物」。
李四:【並非是珍惜,而是你向我索要這滴血會引起諸多相連之事】
【給了你這滴血,對策局,張家,你,逆天長甚至是當前這個時代都會發生動盪】
【一滴血動盪一個時代,你說重不重?】
我歉笑:「前輩太過深謀遠慮了......一滴血在未成事前就只是一滴血」。
「事情未真實發生前,一切事物皆是假象,哪怕是可預見的未來,也未嘗不是人力可改變」。
「給我這滴血,她真的就會獲救嗎?逆天長的目的真的會達成嗎?非也.......乾坤未定.....一切未定」。
李四:【我曾以為你不會再來到李家,如果再來李家定是為雙兒而來,只怕雙兒也沒有想到你再訪李家是為了她】
【當初你就在這石台上剪斷了雙兒的紅線留下了那麻家女人的紅線,揚言還她自由,驅除她的枷鎖,自那時你與她分道揚鑣,互不相交】
【今日你再臨這石台,你為那麻家女人卑微向我求血,相比之下我女兒貌似很不值得被珍重,我家女兒隨便可棄】
【你棄雙兒為雜草,你視她如珍寶】
【雙兒與她,你剪了雙兒的紅線,這對雙兒並不公平不是嗎?】
李四拿出往事故意刺激我,說的我心頭如壓巨山,憋屈又鬱悶。
深呼吸幾口,我沉寂瞳孔正面回應李四:「前輩話不應該這樣說」。
「昔日這裡發生的事情雖是我所為,但前輩你也授意了」。
李四淡淡反問:【我有嗎?】
我輕笑說:「有.....當初我做出那決定也有您的因素」。
「難道您願意自己閨女跟著我這個三無整天各種死地逃生嗎?」。
「不會......你不會想」。
「此前李又又跟著我,她多處能護著我,哪怕我處於最兇險的地方也會有麻箐充當最後的防線」。
「如今這道最後的防線已然無法容忍李又又,我現在所捲入的事情爭端也不是李又又能插入的,她不再能護我周全,相反她的處境比我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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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您認為是我嫌棄又又的實力跟不上我,或者是又又沒法在保護故此我將她拋棄,如果你這樣想我不會否認」。
「剪斷那條紅線時我就已經做好充當最大惡人的準備,我不懼名聲更壞,我也不怕我在又又心中形象更壞」。
「與其讓她對我抱著一絲幻想,倒不如我這個廢墟變得更加真實」。
「所以李四前輩,無心前來求血」。
「為麻箐求你一滴血!」。
李四聽後久久沒回話。淅淅索索的動靜從遠處而來,
一個小黑影飛快移動過來,那是一隻斷手。
斷手用食指與無名指為足在地上行走,大拇指,中指,小拇指上翻支撐住一小木盒。
斷手移動速度很快,而且還很平穩。
我認得這條斷手,這是被關在紅煞厭勝盒內的斷手。
現在這條斷手已經能脫離盒子獨立行走
來到我們面前時,三根手指支撐的木盒也沒搖晃的跡象,像是粘在了手指上一樣穩妥。
李四:【拿吧,血就在這裡】
【早為你準備好了,只等你來取】
斷手三根手指彎曲繃直將木盒彈飛到我手上,我打開一看。
木盒內是一塊冰塊,冰塊中一滴不溶於水的泛黑的猩紅血滴拘束其中。
這很明顯違背了正常認知,但一想這鮮血來源也不奇怪了。
大異之人的血不溶於水奇怪嗎?
並不奇怪..........
逆天長也圍過來看了看那滴血,看後允可點頭:「沒錯,是李四的血」。
我收下木盒對著李四拱手道謝:「多謝李四前輩」。
「前輩數次助我,無心至今沒有回報,如今又收下寶血,無心欠前輩很多恩情」。
「待到此事完結,倘若前輩有事情需要無心去做,前輩儘管吩咐,前輩大恩,無以回報,無心此命借於前輩」。
李四斷手抬手指搖搖好似聽不進去這些客套。
【你的命我不要.....如果我要的話,雙兒會與我翻臉】
聞言我更加羞愧難當,這也許就是我不想再見李又又的緣故,或許那是沒臉再見。
至少在李又又面前我是沒勇氣要血。
我對那個小丫頭有虧。
我最迷茫時,最脆弱之時是她陪在我身旁,現在我找回了身份卻把她給拋棄了。
黑舌女人八卦的湊上來,兩眼放光:「誒誒......看來你招惹了不少爛桃花呢」。
「你與李四的女兒還有一番深情往事呢」。
「不過我好像記得李四家的閨女是個年齡很小的小女鬼啊........雖說是女鬼但也是小啊........無心你喜好這一號的?」。
「李四也是奇怪,你與他閨女糾纏不清,李四不應該滅了你才對,現在非但沒對你出手,還給了你鮮血」。
「簡直像是老丈人不得不接受女婿」。
我臉色僵僵滿臉黑線的說:「會說話就多說些,等下李四的大腳會精準把你腦袋踩到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