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一大早李又又幫我去拿早飯了。
即使知道我不是人,李又又認為我還保留著人的習慣。
她自然認為我還是喜歡人食。
趁著她走的功夫。
我對著桌子上的李四殘肢問道:「前輩昨天夜裡有看到什麼嗎」。
李四:「如果你指的是那行字血字,我想我看到了」。
「這是張家的詭祟手段,那行字是因你而出現的」。
我譏諷的自嘲:「是我........我搞不明白,張家是怎麼做到的?」。
「像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的警告一樣」。
「我懷疑張家對我做了些什麼,畢竟我這副身軀,我一開始的認知都是張家給予我的」。
「怪事以前也頻頻發生過」。
「我曾在毫不知情的狀態下莫名其妙就把另一個重瞳與龍紋裝在了自己身上」。
「在張家古宅內我會把其他人看成怪物,渾然不自知把王芝砍成了重傷,以及在張家古宅我臉上時常會多出一張寫著張字的白紙」。
李四:「張家有這個能力在你身上留下些手段,要知道將三無培養成張家子嗣,是古往今來罕見的驚世做法,而張家真的做到了」。
「張家行事詭祟刁鑽,無可厚非的是張家的陰陽玄術已然登峰造極」。
「你既然有懷疑,那讓我看下吧」。
咔........紅煞厭勝盒打開,烏黑手臂伸出。
我也將自己的手伸出,兩根烏黑枯指貼在我手腕,一股怪力鑽入我魂體,四處遊蕩。
很快李四移開了手,並且給出了結果:「是張家的手段」。
「張家在你魂體深處藏了什麼東西,你剛剛說的那些怪事,以及時不時會冒出來的血字,應該都是那東西搞得鬼」。
具體是什麼東西不是一時就能判斷,探索到的,不過依我的判斷那東西目前是沒有危險」
「先將你的陰婚契解開,而後再慢慢研究此物吧」。
我頷首:「只能先這樣了」。
恰好這時李又又回來了,她回來後察覺氣氛有點異常,於是問發生了什麼?
這當然被我們糊弄了過去,我不想說,李四也不會主動告知。
早飯後,李家家老李義登門拜訪,與其說說登門,倒不如說是等待,
由於那隻女鬼的緣故他只敢在門外等候。
當然也有不敢冒入第二代家主的宅邸的因素。
李四的那節小腿被放在了這座宅邸中,而我抱著鐵盒,李又又抱著紅煞厭勝盒。
兩節肢體一同出動。
來到門口,李義見到那兩個盒子,當即恭敬彎腰。
「李四大人......又又小姐」。
李又又對李義態度可不算好,她冷哼一聲懶得瞧他,顯得還記著之前的事。
李義起身後不敢與李又又對上眼睛。
有被李又又追著打之事,李義自然會對她有所忌憚。
誰知道這小姑奶奶會不會忽然想不開了,就逮著他們一頓毒打。
他們禮義廉恥四老在李家輩分雖長,但和李又又一比他們只能算是小輩。
見了李又又他們也只能尊稱小姐。
李又又動手,他們只能躲著,挨著。
李義稍微退後兩步後,乾咳一聲回歸正題:
「回稟李四大人,您昨夜提出的那些東西已經搜尋到了大半」。
「您過去看看是否有所誤差,以免我們有尋錯」。
「嗯」。
我們一行來到萬代碑的廣場上,廣場上擺放了一張桌子。
湊近一看桌子上諸多物件平鋪開。
由李又又抱著紅煞厭勝盒來到桌子邊,枯手伸出在那些物件上一一撫過:
「血氣,煞氣很重,人與母體以臍帶所連,先天之氣,供養皆有臍帶,接生婆的臍帶剪子常年累月剪斷臍帶,自然受其影響,便得非凡,煞氣,血氣十足」。
李四的枯手離開剪刀後又撫向另一物銀光熠熠的寶珠。
珠體光澤流轉,其內好似有個氣旋微微運轉。
「大鬼百年修煉所結的寶珠,其內藏有海量陰氣等,普通邪祟食之大補,常人拿之邪祟難侵」。
其他幾個物件是八面銅鏡,銅鏡的鏡面貼有透明的膜,應該是為了防刮。
畢竟李四說過鏡面不能有絲毫的劃痕。
廣場一角拴著五隻活生生的牲畜:雞,狗,豬,羊,牛。
李義道:「為保證五畜血的新鮮,這五畜還是現殺的好」。
「野廟裡的蟾蜍由家主去抓了,家主傳回消息他們已經得手,正在返回的路上,不久就能將蟾蜍帶回來」。
李四:「既然物件準備的差不多了,時間也並不寬裕」。
「解開陰婚契就在今晚吧」。
「李義你將其他族人暫時遷出去黃昏之前村裡的閒人都要離開,三天之後再回來」。
李義拱手:「明白,我這就去」。
「李禮你去將村子周邊巡查一下,同時取些材料布下羅雲紗障陣,金剛煞邪圈」。
李禮:「明白,只是有必要這樣做嗎?」。
「這動作未免太大了」。
「先是驅散族人,又是布下迷陣又是驅邪陣」。
「難道說今夜裡會發生些什麼?是那麻家女子嗎?」。
李四:「並非麻家女子,而是其他情況,我占卜出今夜可能會有客人,今夜裡李村里會很熱鬧」。
我蹙眉:「是來敵?........我的時限還有,解開陰婚契的沒必要非在今日」。
「兩種情況湊在一起多少棘手」。
李四:「時辰,時機不是你說的算,也不是我說的算」。
「今夜是你解開陰婚契的最佳時機,如果錯過今夜,剩下的時間內再尋其他機會幾乎渺茫」。
「就在今夜,只有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