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走廊里迴蕩著算盤的冷笑
「阿四,你可真能跑啊.....」。░▒▓█►─═ ═─◄█▓▒░
我心臟一緊,
一道奪目白光借著手電筒光閃爍而出,
白光只取我喉嚨。
緊繃的精神好在沒有片刻鬆懈,
我扭動脖子躲過這一刀。
匕首很鋒利,哪怕只是輕輕划過還是在我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我手上率先反應,一棒子朝算盤砸去,
絲毫不顧同學情誼,
同學?
同學個屁?他都殺我了還同學呢?
怪不得回宿舍的時候算盤多次勸阻我,自己起初竟還是相信的他,
將一切託付給他,自己在樓里纏鬥,等著保衛科的救援。
可實際上算盤就是那貨小偷,從始至終保衛科還不知曉。
反而是算盤利用我的信任,一次次拖住我。
先前那個電話,也是他故意的。
算盤的身手遠比我想的要靈活,擰身躲過去
又是一刀徑直刺向我腹部。
急忙之中,我顧不得是抓什麼必須擋住,
手掌上撕裂的疼痛,讓我肯定了, 我一手抓在刀刃了。
疼痛帶來好處就是擋住了匕首,算盤匕首也沒那麼容易收回。
我眼神流出凶戾,掄起冤魂骨就砸在算盤頭上,
別看冤魂骨是骨頭,但它重量可不輕,猶如金屬棒子一樣,
一下,兩下,沒到第三下。
算盤都已經暈乎,他沒想到我打起架如此不要命。
忽然我聽到後背有腳步聲,
當即鬆開匕首跳到一旁,
瞬間原位被痤瘡臉手持匕首占據。
我後退幾步,死死盯著兩人,
痤瘡臉和算盤惱怒的很,兩人頭上都多少掛了點彩。
又搞清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小偷團伙一共就兩人,算盤和痤瘡臉。
第一次碰到的宿管是真的,但算盤那傢伙說謊攪亂了我判斷。
那宿管還被我打了一棒子,怪不得那麼生氣。
我冷嘲道:「算盤你小子有頭腦,但是不用在正處啊?」。
算盤無視我拖延時間的嘮嗑,和痤瘡臉對視一眼,
兩人徑直衝上來,
「一起上呀!」,我轉身就跑,
就在他們追的那一剎,我猛地回身帶動冤魂骨,掄出半個滿月
痤瘡臉走在最前面,一棒子將他砸的倒地不省人事。
算盤趁機撲了上來,順著重量將我壓倒,
下一步就是雙手握緊匕首朝我心臟部位捅,
這小子生物學的老好了,下手也賊他娘狠了。
我不能保證下一棒能砸暈他,但我能肯定他一刀會刺穿我心臟。
心臟壁一旦被刺破,最後一分鐘左右我就會停止呼吸,救護車都來不及。
我主動丟下冤魂骨,轉而抓住他的雙手來阻擋匕首的下落。
「啊啊啊!」
算盤嘶吼著用盡全身力氣,甚至利用身體的重量下壓,
我本就處於不利姿勢,雙手愈發難擋
匕首明晃晃尖銳毫不留情刺入皮膚,距離那心臟寶處也不是那麼遠。
不知多次面對了瀕死狀態,還是這些天經歷太多,
哪怕刀抵在了心臟上,我也沒有特別慌張,錯亂,反而是多一抹冷靜。
消停好久的右眼又一次炙熱灼燒感湧上來
我不自覺想起了那個幽綠色火焰
或是幻想,或是錯覺,
我竟發現我食指中指上還真的再度燃燒起來幽綠,幽淵的火炎!
「啊!」
算盤像是真的被火燒到了一樣,匕首無力掉落,他捂著手跌倒一旁不斷翻滾,
口中慘叫連連
「啊啊.....疼死了....燙死了!....啊!」。
那副樣子似乎不知是簡單的灼燒那麼簡單。
不過我看沒工夫看他表演,撿起冤魂骨走過去,
趁他疼,要他命!
一棒子毫不客氣砸在他腦袋上。
打人不補刀和嫖娼打遊戲有啥區別?
我也沒忘痤瘡臉,甭管他醒沒醒上去兩棒子補上。
下手還是要講點分寸,打死了自己要麻煩的很。
也許是我們動靜太大,二樓有個沒下樓的學生偷偷露出頭一直窺探。
他的寢室就在我前面。
我之前就注意到了他,喘著氣用冤魂骨指了指他:「看什麼看?報警啊。」。
那學生見到這場景早就嚇傻了眼,聽到我聲音連忙掏出,生怕我給他也一棒子。
我肆意坐在地上,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手
那正在燃燒的食指中指。
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明明是火,可這幽綠的火炎卻不能照亮分毫,
就如現在一片漆黑,幽綠火炎既存在又沒有絲毫驅散黑暗功效。
心中忽然多了一個妙想,我衝著那個學生喊道:「誒,你看到我手指有什麼了嗎?」。
那學生被我喊一聲,當即一哆嗦坐地上:「沒看到!」
「我什麼也沒看到!我什麼也不會說」
「求你,求求你千萬不要殺我」。
「我什麼也沒看到!」。
唉,我只好先廢一分鐘時間將也一切解釋清楚,
有了報警的前提,那學生也漸漸信了。
我重新問了一遍:「我認真的,你看到我這隻手的食指中指上有什麼嗎?」。
『比如火什麼的?』
學生怔怔;『有什麼?沒有啊?』
「人手怎麼可能著火呢」。
幽綠火炎倒影在我瞳孔中,又了解到了它的一個特性,
這火炎應該只有我能看到,並不能當做正常火炎來使用。
不過嘛.....
我用燃燒的食指貼在算盤另一隻手臂上
一秒...兩秒.....三秒...
算盤猛地醒來,抱著手臂就開始嗷嚎起來
「啊啊啊!...臥槽...疼死了....啊!」,
我輕輕點頭,
揮動早準備好的冤魂骨砸在他腦袋上,幾下讓他安靜。
幽綠火炎對我來說沒用,但對其他人來說似乎能帶來一種劇烈的疼痛,堪比燒傷或者超過。
但外表看不出任何的傷痕。
最後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下午7:13.
紅煞厭勝盒的死亡預言是過去了,也是驚魂的一場啊。
噠噠.....噠噠....
之前追我的那名宿管,也從上面跑了下來,
一下來就衝著我大喊:「小賊,可逮到你了」
「你今天完了!」。
我好沒氣吐槽:「饒了我吧......」。
這個宿管之前被我那一棒子打得不輕,都流血了,估計腦震盪也少不了。
本來宿管是怒不可歇,非要抓我進局子。
但了解完事情後,他怒氣就消了,也沒再追究我。
宿管摸著腦袋咧嘴:「你小子下手可狠啊」。
「算了,你今天有功,也報過警了,我再去樓上查查,畢竟出了這檔子事」。
我再度將墨鏡戴上,手上的火炎也已經熄滅了,這人一次我記錄了時間,火炎從出現到消失大概是十分鐘。
沒一會執法人員就來了,
緊接著是嚴謹的流程,
筆錄少不了,簡單了解過事情經過,
我和二樓的那個學生,宿管都要去局裡一趟,
我對那個學生說道:「你去四樓喊一下宿管大叔吧,他也要做筆錄」。
「就剛才那個」。
學生一臉懵然:「剛才的宿管?剛才哪有宿管?不就咱倆嗎?」。
說著他離我遠了些:「執法叔叔,我感覺這大哥腦袋有點問題」
「在你們來之前這大哥他忽然就開始對空氣自言自語,還說宿管什麼的」
「哪有宿管啊一直就我們兩個」。
我有點錯愕:「就咱們這棟樓的宿管啊,剛才他.....」。
下面話已經說不下去......
因為那名學生拿出了錄像,
可能剛開始他以為我是暴徒,就偷偷全程錄了像。
而在他的錄像中,我一個人對著牆壁,對著空氣解釋,說話......
執法人員們紛紛一種懷疑態度看著我,
精神病?瘋子?
他們大概率是這樣認為的,如果真的被這樣認定,那我口供似乎沒有任何用。
我望著黝黑的樓梯口,宿管離開時的身影再次浮現,
眉頭緊鎖:「我想我知道宿管在哪了」。
我帶著兩名執法人員前往四樓,一間寢室一間寢室的搜查。
最終我們在一間廁所里找到了宿管大叔。
身上中了數刀,鮮血大部分流進了蹲坑裡,慘敗的面孔上一雙眼睛死死盯住外面。
驟然間,兩名執法人員瞬間警戒起來,手放在槍上,
凝重圍著我,仿佛下一秒就要擊斃我。
「你怎麼知道的?」。
我苦笑著聳聳肩:「我說見到鬼了你們信嗎?」。
...........
從市局回來的時候學校已經恢復供電,
我也廢了好大一番功夫自證了清白
痤瘡臉和算盤被扣押,判罪還需些時日,但他們殺了宿管已經不是盜竊罪這麼簡單了。
審問得知,痤瘡臉是學校的一個保潔,主意是算盤提出的。
這次學校停電也是他們所為,痤瘡臉令學校停電,算盤在外接應。
起初他們的目的就是只偷我們一個寢室。
但由於我的介入使得他們一錯再錯,愈發不可收拾。
我們寢室三個都是窮光蛋,可胖子是富,堂堂校董的兒子身邊全是名牌,錢包里滿是鈔票銀行卡,光手機都好幾個。
家境與胖子天壤之別的算盤會對胖子下手也不難理解。
一進到寢室里
頓時一股酒臭味夾雜著點嘔吐物的味道襲來。
我朦朧看到胖子,強子的床鋪上已經有了人,
這兩個傢伙已經回來了?
沒有遭遇不測,我放心了一點,看來紅煞厭勝盒預言應該是算盤這一次。
不過寢室都被偷,也就是醉鬼能睡得下去。
我到陽台將窗戶打開,通通風。
現在已經是十點,我檢查一下自己沒丟東西後也上.床了。
嘀哩嘀哩.....嘀哩嘀哩.....
我從熟夢中被吵醒,懶散的接起電話:「餵?」
「我是大昌市市局的王執法官,晚上的時候我們見過面,現在請你來市局一趟」。
我提起了些精神:「還有什麼事情嗎?」
「那倆不是在你們那關著的嗎?有什麼時不能明天再說」。
王執法官:「耿發財與其同夥在牢里死了!」。
我雙眸猛地清晰,瞬間彈起身子:「你說什麼?」。
「在今夜十二點時候,耿發財與其同夥突然無故在看守所暴死,目前需要你來局裡調查一下」。
我沉默少會:「好的,我知道了」。
王執法官:「那我現在去接你」。
半個小時後我已經在市局監控室里。
王執法官在我旁邊,我們一同觀看十二點時看守所內的監控,
十一點:五十九分時算盤和痤瘡臉都分別在牢房裡睡覺,
但當時間跳到十二點整
算盤和痤瘡臉幾乎同時從夢中驚醒,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東西。
緊接著畫面忽然一黑,像是監控被什麼遮擋
慘絕的叫喊聲格外刺耳,
監控黑了三秒左右,便恢復正常。
而算盤和痤瘡臉也死在了看守所內。
王執法官敲打著手臂沉思道:「很是奇怪對吧」
「我們的法醫鑑定,耿發財與其同夥都屬於正常猝死,可他們死狀很詭異」。
我沒有說話,但我雙手輕微發顫,眼眸難以置信盯住監控。
後頸不禁發寒,
驚駭我的不是算盤的死,而是他們的死狀。
眼珠子脫落,眼眶空洞,四肢極度的扭曲......
這種慘狀怎麼可能陌生?
了果大師就是這樣死去的!
我只是驚愕了一瞬,隨後立即調整情緒,心態,
這個時候絕不能爆出任何慌張等反應。
王執法官繼續吐槽:「你知道法醫對他們的鑑定怎麼說嗎?」
「他竟然說他們的眼睛是自己挖掉的,手腳也是自己扭斷的,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故作驚悚:「三秒內可能嗎?」。
王執法官:「那誰知道呢,法醫比我們還難以接受呢」。
之後我又進行了一次筆錄,
從局裡回去之後全部經過等等,做的什麼車.....
做完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多,王執法官將我送回學校。
本來是困得不行,但此時一點睡意都沒。
只感到四周一片寒意。
那種死法絕對和陰婚契脫不了干係!
為什麼算盤和痤瘡臉會被她盯上了?
為我報仇?這個想法閃過轉眼被我拋棄。
這未免太荒唐。
半夜裡的學校沒有啥人,
走到寢室樓下時一陣風吹過頓感陰寒刺骨嗎,使得我倒退一步。
嗖!砰!
一個黑物極快從我眼前閃過
砰的一聲!
無數的粘稠液體,堅硬碎片,模糊的肉塊濺射在我臉上,
一具屍體落在了我的腳前。
屍體臉部朝上,那張臉我還認識。
是我們宿舍的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