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娘捂著臉驚恐的尖叫,在她的認知中唯有妖怪能解釋這事,再說龍母一身龍紋本就很怪。
這動靜引得管家過來查探:
「誒誒....怎麼搞得,老爺等著吃呢,你幹什麼呢?」。
他來後一看傻眼了:「你這是怎麼搞得?」。
廚娘來不及爬起來,趴在地上抓住管家的腿告誡:「這娃娃有怪,這娃娃是個妖怪啊」。
「殺不了,也殺不得啊」。
「她一身妖紋,還會妖術呢」。
「什麼妖怪,滾犢子」,管家抬腿將她踢開,
他們又不是第一次幹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自然不會輕易被唬住。
管家這次親自操刀,他還拿了個碗,用碗底狠狠磨了幾下刀。
看架勢是個練家子,提氣借力,一刀勢要將龍母斬成兩段。
砰的一聲,菜刀倒飛直直插在房樑上,管家也翻滾出好幾圈。
他帽子都不知歪到哪裡,抬頭時一臉驚狀,不敢再無視廚娘的話。
「這娃娃還真是個妖怪」。
「奶奶的,本來看這娃子的樣子就不對勁,那死婆子從哪裡搞來的?改日再算帳」。
「這妖怪殺不得,也留不得」。
管家即刻做出了權衡:「我去把這小妖怪丟了,你趕緊去再找一個嬰孩」。
「記住要沒滿百天的,那最嫩,老爺的嘴癮上來誰都攔不住」。
「他要發火,你我都完了」。
「好好」,廚娘是不敢再碰龍母了,這妖怪有人處理最好。
管家壓住恐怖,上前提起龍母的襁褓迅速出門。
他舉著火把快步跑到山上,一頭扎進深林,
他環視幾圈確定無人後隨手就把龍母往林子深處一丟,扭頭就走。
龍母砸在一節樹幹上後滾落在樹根旁,天色已晚,這裡寥無人煙。
龍母的啼哭是這裡唯一的人聲,夜裡山上的嬰孩哭聲或許會嚇跑路人。
肉鬼冷笑著道:「這就是人......自私自利......貪慾無限的大,人惡行的底線是無法判斷,以及無法衡量的」。
「不過這龍母還真是不凡啊」。
我感嘆:「不就是不凡,再讓她遭受了那麼多的磨難嗎?」。
「被親生父母拋棄,而後被賣到他家險些當做口糧,如今又被丟到了這荒山林子」。
沒過多時這林子有了絲動靜,只不過那不是人。
而是一雙雙在夜裡發亮的獸瞳。
幾頭狼似是聞到了龍母的味道,它們從四面八方圍過來。
它們先是圍著龍母轉了幾圈,以那鼻子嗅嗅龍母。
下一刻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那些狼沒有去動龍母的意思,反而是圍繞著龍母趴下。
幾頭狼用自己的毛髮包裹住了龍母,使得那啼哭小了些。
清晨時龍母的啼哭早已停歇,那些狼沒有散去,
一頭母鹿緩緩走來,她來到龍母上方壓下身子,以自己的乳去餵養龍母。
這一幕多少顯得可笑,龍母險些被同類吃掉,又被同類丟棄,現在是無人性的獸守護了她,餵養了她。
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很久,在第二天時這個林子來人了。
那人一身素衣,容貌大眾,只是氣質閒散中帶有脫凡,舉止素雅。
恰好這時龍母有啼哭。
那人找到龍母,見到有狼群守護,母鹿陪伴覺得驚異。
不過更驚訝這裡有孩子。
他上前兩步,那些狼瞬間炸起,個個展露獠牙發出威脅性的聲音。
但隨著那男人又進兩步,那些狼退縮。
獸瞳有點畏懼的瞪著男人,身形不斷後退。
逼退狼群後,男人蹲下身子觀摩龍母:
「把孩子丟在這裡,還真不是人啊........誒......這孩子不太對啊......」。
龍母停住了啼哭,烏油油的眼珠盯著男人。
男人當即樂了,捏捏龍母的臉道:「嘿,你居然能看到我」。
「不一般,看來撿到寶了呢」。
「不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你們是在護著她嗎?」男人對狼群發問。
狼群居然聽懂了,還點了點頭。
「還真是辛苦你們了」。
男人拍拍為首狼的腦袋,他將龍母抱起。
咚......極為清晰的心臟鼓聲自龍母響起,那小小身軀顫動著,鼓聲緊密響起。
即刻男人的身體也發出心鼓的鼓聲,他與龍母產生了心鼓共鳴,
男人面色凝固住,心鼓響動著,他接受體會著心鼓帶來的共感以及記憶。
心鼓停止後,男人蹙眉深深嘆口氣:
「原來如此.......以這種方式讓我知道了你的過往」。
「你被丟棄.....險些被吃掉......還真是個可憐的小傢伙」。
男人仔細檢查了一番龍母,不由得驚嘆:「天生異紋,天賦奇異,生而能視鬼神,引得野獸相護」。
「那些傢伙簡直有眼無珠,這樣的寶貝也能丟掉」。
「不過既然他們將你丟掉了,你又被我撿到了,那你就是我的寶物了」。
「要是同意的話就點點頭」。
男人認真的對著龍母說,還莊重的看著她,龍母烏油油的眼眸打轉同樣打量男人。
一陣沉默,男人用手托住龍母的後腦,他的手托著龍母腦袋做出點頭的動作
「好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寶物了」。
「你是人,這個布包可不太行呢,你是不是還尿了」。
男人抱著龍母自言自語的走在林子中。
他沒去其他地方,倒是來到了一個老地方。
把嬰孩當食物的大宅子。
男人抱著龍母堂堂正正走入宅子,
宅子裡的那些人都像是沒看到男人一樣,任由他走入。
此刻宅子內很是忙碌,那肥頭大耳的老爺坐在涼亭里打罵著昨日的那個廚娘。
男人靠著柱子,用手指挑逗龍母,餘光掃過這些人。
「哦......險些吃掉我的寶物......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