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邪祟上門!

  我眉頭擰起:「淨初你沒睡醒吧?還是故意拿我開涮呢?」。׺°」˜`」°º× ׺°」˜`」°º×

  「我在山裡跑了這麼久,好幾次差點丟命再到,什麼叫我已經進去了?」。

  忽然我察覺到了不對

  我已經知道淨初的真面目,

  淨初再一次見到我絕不可能是這副模樣,畢竟之前我可是從青龍寺逃出去的。

  除非他真的已經見過我了?

  那個我比我還要快一步?

  我瞳孔一凝,是老太太!

  老太太變成了我的樣子!

  我一把抓住淨初的肩膀:「你說我已經進去了?」

  「什麼時候?」。

  淨初擋在門口,雙手抓住門板,一副隨時關門的樣子: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裝成張阿四的樣子」

  「青龍寺已經進去了一個張阿四,如今又來一個,你自己感覺騙的過去嗎?」?

  我著急冒火罵道:「騙個屁,我才是真的,她是假的?」。

  淨初冷笑:「你是張阿四,你那個右眼是人嗎?」

  「什麼東西都敢來青龍寶剎,哪怕我等已經化為魂魄,也不會讓你這種邪祟亂入」。

  『真不怕佛祖滅了你?』。

  我捂住右眼:「這出現了一點意外,來不及解釋了」

  「了因大師有危險,你快讓進去」

  「咱倆好歹一起看過小黃書,一起偷入菜園子,我還被你嚇了個半死,連我你都認不出來了?」

  淨初猛然驚醒,他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小黃書?不是你怎麼知道小黃書的事情』

  「不對,不對,你才是張阿四!」

  「那個是誰?」

  驀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煞白大叫:「糟了,是那個邪祟!」

  「是那個邪祟!她要害師叔祖!」。

  我臉色微變:「你說什麼?,你知道她?」。

  淨初轉身沖回去,我也連忙跟上

  他邊跑邊惶恐的說道:「是個那個邪祟,這些年裡她一直想要師叔祖的命!」

  「但佛門重地,邪祟根本進不來,除非裡面的人主動開門!」

  「她竟然裝成了你的樣子,我還給她開門,蠢死了!真的是蠢死了」。

  淨初惱怒的捶著腦袋。

  我頓然茅塞頓開,一切疑點也迎刃而解。

  老太太並不是不知道了因大師在青龍寺中,而是她沒辦法進去,沒辦法下手!

  所以她會在這無人深山裡徘徊,她一直惦記著了因大師。

  上次她出現在青龍寺外也不是救我那麼簡單 ,而是為了製造下手的機會。

  老太太這個邪祟不能主動進入,除非有人給她開門,當然青龍寺不可能給她開門,

  但換個身份那就不一樣了。

  張阿四能進出青龍寺,張阿四取得了青龍寺的信任。

  她讓我住她家中,而她趁機借用我身份來青龍寺。

  難怪了因大師說青龍寺晚上有宵禁,任何人不得外出,估計防的就是老太太。

  這她要取了因大師的命,可不就是要取我的命嗎?

  晚上還有死劫呢.....

  我沖淨初大喊:「她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淨初滿是懊悔的說:「十分鐘前」。

  「師叔祖應該在禪房裡」。

  我們剛欲跑向禪房,忽然聽到一聲悽厲的慘叫。

  是了因的聲音,來自後院!

  我與淨初神色一變,匆忙追過去。

  一路上那慘絕的慘叫聲又響起了好幾次。

  我的心不禁揪起,我現在可是和了因大師共用一條命,他死了我沒得玩了。

  淨初更是惶恐,後悔,聽到了因慘叫時眼睛都紅了。

  心中指不定為放老太太進來之事多麼自責呢。

  聲音不斷從後院的菜園子後傳出。

  那個地方我與淨初也很熟悉,那是青龍寺一眾僧人的墓地。

  我二人趕到一看頓時觸目驚心

  鮮血染紅了大片的地面,

  了因大師像是一個腐朽的老人一樣跪趴在地上,

  身上的袈裟本來就是紅的,還是被鮮血染紅的?

  他面前站著一人,這人的不是別人,正是花衣老太太。

  這一次她沒在用我的樣子,而是她自己的本來原貌。

  淨初撲到了因身上,哭喊師叔祖。

  我也衝過去擋在了因面前,硬著骨頭與那老太太對峙。

  老太太咧著殘缺的牙笑道:「知道了嗎?」

  「小孩此事與你無關,你人不賴,我不想殺你」

  「我等今天等了四十年,當年的人一個也跑不掉!!!」。

  老太太話里充斥滔天的怨氣,想來也是,都四十年了,

  她的怨氣絲毫未消,一直想著取了因大師的命。

  放屁,了因的命與我的小命綁定著,怎麼沒關係?

  我穩固下心神,正面對峙道:「大娘你要殺他,還不如先把我殺了」

  老太太冷視著了因道:「這群禿驢就該死!妄稱自己大師,實際上連小娃娃都不如」

  「你知道那天我為何在車站救你嗎?」。

  我未加思索,早已有了答案:「善心」。

  她生前那一次沒有得到援手,可一次意外中我對她伸出了援手。

  這件事情多少與四十年前的事情有些重疊,那是老太太她直到死都在渴望的東西。

  已經造成的現實無法改變,她也只能在某些地方找找相同感來彌補。

  老太太的雙目忽然滲出了鮮血,

  她整個人也發生了變化,萎縮的身子漸漸直了起來

  乾癟的溝壑也充實了,肚子也再一次大了起來。

  她似乎再次回到了四十年前。

  肚子大的像是臨盆的女人,血管在肚皮上清晰可見。

  她咬牙切齒的傾訴:「當年他們明明可以,明明可以救我,救我的孩子!!!」

  「可他們卻把關在門外,任由我哭喊」。

  她泣聲淚下,雙.腿間殷紅血液滴答滴答流淌,一小會就流到了我的腳下。

  啪嗒....仿佛有什麼重物掉在了血泊中。

  我定目一看是一個光禿禿的嬰孩,

  他緊握著小拳頭捲縮著啼哭,他與他母親間唯一關聯是那個血淋漓的臍帶。

  她跪在地上抱起嬰孩,以母親慈和的目光安撫嬰孩,輕輕拍打嬰孩。

  聲音也柔和了很多:「要知道,我的孩子剛出生時很活潑,還是活著的」。

  我眼神變換著,

  她曾口述過當年她與她的孩子死在青龍寺外,

  看來當年嬰兒出生時還是活著的。只是後來還是沒能扛過去。

  也是,一個大出血的早產孕婦怎麼可能照顧的好嬰孩?

  搞不好還是第一次為人母。

  了因大師晃晃悠悠坐起來,他望著嬰孩滿眼痛悲

  他想要觸碰嬰孩,可伸到一半又惶恐的退回

  最終還是合十雙手: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罪過......罪過.....啊啊...罪過啊...」。

  了因大師哭了,

  他像個剛懂事的孩子一樣哭得撕心裂肺。

  碎星的淚花濺落在血泊中,此地早已經分不清是誰的血了。

  老人的哭聲,嬰孩的泣聲交雜在一起。

  嗚嗚.....嗚嗚.....

  哭聲忽然變多了,我稍微移目才發現。

  附近不知何時多了許多人影,

  他們連成一片站在暗處,像是一堆圍牆,又像是手拉手的小人。

  我認出了他們,他們是青龍寺里的僧人。

  僧人們也在哭,泣聲迴蕩悲憐,滿是悔恨,又充斥著傷痛。

  眾人的泣聲共鳴成一曲哀歌,無處不訴說四十年前那件悽慘。

  了因大師含著淚舉起手,他手中一把短刀。

  滋啦.....他在自己肩膀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

  淨初見狀慌不擇路,剛要阻止卻被了因喝住:「淨初!這是我的孽!」。

  話落他又對著女人與她懷裡的嬰孩說道:「那日.你在寺門口敲了二百零三下」

  「每一次我都聽得清清楚楚,每一下都是我等麻木,污穢罪行的警鐘」。

  「今日我自傷二百零三刀,傷完老衲的命您可取走」。

  這時我才明白了因大師身上那些傷口竟全是他自己劃的?

  那些傷口沒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了,所以才會流了這麼多鮮血。

  最為恐怖的是了因大師傷成這樣還能保持住清醒,甚至還要自傷!

  這樣一來我自然不能旁觀了,

  了因大師要是真的傷自己二百多刀,根本不用女人取他的命,流血都能流死了。

  我一把抓住了因大師的手,沉了口氣對著女人說道:「他根本不是了因!」。

  『了因大師在四十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