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胡道士不斷安慰我:「你不要太過敏.感」
「那披皮鬼不是你親手幹掉的嗎?」
「就算它沒死,它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出現差點幹掉它你的眼前?」。
「難道它真的不想活了?」.
他說這話時,臉上臉皮撕裂性的口子微微顫動,其中那顆血絲牢籠般的眼珠子盯著我轉。
我可能愣住了幾秒鐘,
而後全身多多處肌肉帶動一拳,一拳重重轟在兩胡道士的臉上。
當即他倒飛了出去,而我也撲了上去,心有餘悸的瞪著它臉上臉皮的裂痕
「你是披皮鬼!」。
我一隻手掐住兩胡道士,另一隻手再次朝他臉上打去。
兩胡道士唉聲連連,雙手捂住臉,賣力求饒:
「披皮鬼?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是披皮鬼?」
「張阿四!張阿四!別打了!」
「你發什麼瘋,你看清楚再動手啊!」
「別往臉上打啊!」。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眼裡有多少紅血絲,視線有多麼紅暈,兩胡道士的叫喊我似乎沒有聽到。
打著打著一恍惚,我看清到了我拳頭下的兩胡道士,
他臉上多處青紅,可眉眼處並沒有臉皮的裂口,更不要說重瞳眼珠子。
我拳頭停在半空, 兩胡道士驚悚的望著我,他辯解道:「你一定看錯了!」
「你看清楚,我是兩胡!」
「我不是披皮鬼!」。
我拳頭漸漸無力垂下,我與兩胡道士對視,喃喃:
「你不是披皮鬼」
「你身上沒有披皮鬼的感覺」。
兩胡道士都快哭了,牙齒都被打掉了兩顆:
「我都說一百遍了呀」
「它要剝皮也不會剝我的呀」。
「你為什麼說我披皮鬼啊」。
為了證明自己,兩胡道士還拼命的撕扯臉皮,想要證實自己是真的。
「你看!你看!你看啊,我的臉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我眼眸突然一縮,我看到兩胡道士他用自己的雙手一點點將臉上的臉皮撕扯開,
下面是另外一張陌生的人皮,而是那張人皮的眼窩裡是重瞳!
他對著我得意的笑,好似在嘲諷我,嘲笑........
我再次提起拳頭下砸,可即將落到兩胡道士臉上時,
我一定目兩胡道士的臉上哪有什麼其他人皮?也根本沒有傷口.....
他惶恐的護住臉,對我感到害怕。
拳頭上的鮮血深深刺痛我的眼,倒在地上昏死的李沐魚,臉上滿是傷的兩胡道士.......
我都做了些什麼?
這一拳頭我狠狠砸在了我臉上,這讓兩胡道士都驚了一跳:
「我曹,你怎麼了?」
「打完我們又開始打自己起來了」。
我握緊拳頭不斷讓指甲深入肉里,通過疼痛給予自己理智,
我從兩胡道士身上移開,靠在門口而坐,大半身子隱藏在窗外光找不到的地方,
我如同一隻躲在陰影里的野獸,目光如刀盯著兩胡道士與李沐魚,環顧著這房間的一切。
我需要冷靜,我需要理清方才是怎麼回事?
我搞不清楚,我親眼看到了李沐魚頸後出現了皮膚沒合上的口子,
我還看到了兩胡道士臉皮裂開,皮膚下是重瞳........
是披皮鬼真的披著他們的皮,還是我出現了幻覺?
幻覺?不,不太可能。
披皮鬼並沒有死!冷藏箱內的那副鬼皮就是最好的證明!
它非但沒有死,還重新盜走了重瞳與蒲牢皮,
所以我必須要將它徹底幹掉,找到它再一次幹掉它!
兩胡道士將毛巾打濕擦拭著臉上的血,他忐忑的看向我問道:「張小子你.......你沒事吧」。
「剛才你的樣子很不對勁啊」。
我乾澀的說:「沒事,剛才實在抱歉,你若想打回來我不會還手的」。
兩胡道士嗤一聲:「這算什麼?我一個老輩的還能跟你個小輩的計較?」
「再說就我這拳頭打你還不夠我手疼呢」。
「你對披皮鬼的事情太敏.感了,那東西明明是你親自幹掉的,為什麼你會起懷疑呢?」
「你會不會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畢竟這一.夜,你也一直沒有得到休息」。
我沉默的點頭。
兩胡都道士轉過身時,他脖子處皮膚裂開,
一張人臉浮現,那張臉只有一個瞳孔,血紅的重瞳打轉著,凝視著我。
那張臉總是會有一種詭異的笑。
我死死攥著拳頭,壓著內心的衝動,兩胡道士再一個轉身,就見他脖子皮膚完好無損,哪有什麼陌生的臉。
兩胡很快又將李沐魚叫醒,她艱難的睜開眼皮,對著兩胡道士說:「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我是被張道長打暈的 ........」。
兩胡道士嘴角扯了扯:「也許那並不是夢」。
李沐魚起身後先是掃視整個房間,當她看到我時,眼神中不由得出現畏懼,躲閃..........
或許她已經意識到了那不是夢。
而我還在沉浸在幻夢中。
李沐魚覺察到我的異常,她躊躇著慢慢朝我走來,臉上掛著略微僵木的梨渦笑容:
「張道長你怎麼了」
「你沒事吧」。
「我之前道長方才不是有意的,道長不用特別在意,再說我也受什麼傷呀」。
「也許道長剛才是為我好,是刻意的呢」。
我目光停留在她臉上,沒有回應,
李沐魚那張白皙嬌嫩如玉臉上有一道明顯的裂痕,隨著她靠近那裂痕逐漸撕裂開,重瞳在內四處晃動,
她想要拉我起來,靠近時那裂開的臉皮朝我逼近,
甚至清晰看到皮囊抖動,皮囊下重瞳的血絲與瘋狂。
五指上莫名燃起魂炎,幾乎是本能朝她抓去,
幽綠火炎將我右手薰染的如同鬼爪,那隻手突然襲擊令李沐魚呆滯住,愣在原地瞅著魂炎的逼近,
這時我突然驚醒,用眼一看,她臉上只有了困惑,不敢信的驚悚,她清秀的臉哪有裂開的樣子?
我倉皇著強行停住手,用力將蠢蠢欲動的手砸在牆壁上,
「砰!」。
兩胡道士和李沐魚神色一滯:「張.......」。
鮮血與刺痛從破皮的位置滲出,我放下拳頭,腦袋微微低下:「對不起.......」。
留下一句無頭無腦的話,我就離開了房間。
如果我繼續待下去的話,我怕我會忍不住殺了兩胡與李沐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