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無言的怒火

  門口站著的林昕表現出靜謐的笑容,她臉皮後的那張臉也在笑著,

  這是一張很陌生的臉,但卻是很熟悉的對象,

  那兩顆瞳孔各自為軸亂轉,其笑容邪異,陰冷。🌷♡ ➅❾Şђย𝕏.匚o𝓂 🍔👌

  披皮鬼!

  我腦袋嗡的一下炸開,

  不知是再次見到披皮鬼的緣故,還是見到了披皮鬼披著林昕皮的緣故。

  思緒斷了線,不斷嘗試才能勉強接上。

  披皮鬼在這裡!

  它披著林昕的皮!

  林昕不是鬼嗎?它竟然連鬼的皮也能披上?

  披皮鬼不是被天師們重傷了嗎?為什麼它會出現在這裡?

  它的目的是什麼?

  是我還是其他人?

  林昕還活著嗎?

  一個個困惑泡沫般浮現充實著腦海,每個困惑夢泡都會帶來驚悚與情緒起伏,

  就連紋身男的手段也難以壓制的情緒起伏。

  紋身男還在被重瞳凝視著,我還未移開眼睛,

  這時林昕走下台階來到院子中,

  她鬼魅般的出現在紋身男身後,行為極為迅速,一切都像是被它提前計劃好。

  糟了!

  我突然覺察到了披皮鬼的意圖,

  它是在利用我和紋身男互相抵制!

  我瞬間閉上左眼,紋身男的身體像是脫弓了鬆弛,雙手也放開。

  他剛要怒視著我,背後湧現爆發出陰冷的氣息,

  他驚狀回首剛好與林昕對視,與她臉皮下的那顆重瞳對視。

  雙瞳一一倒映著紋身男的五官容貌,神態,是處於靜止的。

  重瞳!

  怎麼可能又是重瞳?

  披皮鬼凝視著他,寒光一閃,一把匕首插入到了紋身男喉嚨中,

  同時伸到他後背的手發力,五指插入其中,鮮血瞬間將汗衫打濕。

  而紋身男的神態還是和重瞳中的倒影一樣靜止,

  即使皮肉在分離,傷口在撕裂.......

  撕拉.......伴隨著汗衫破碎,一大塊皮囊被披皮鬼硬生生從他背後撕扯下來。

  嘩噠.....噠噠。

  那塊皮膚是鮮紅的,猩紅的水漬將皮膚上的圖騰都染的模糊,血紅,不時有液體滴落。

  身體剛鬆散開的我一抬頭便目睹了這一狀況,血紅液體滴落在人的心靈上。

  這一切都很快,披皮鬼的行動更快,一切都被它提前預料好,

  我提前察覺,它趁機補上重瞳,插入匕首,撕下皮肉......

  這一整套的過程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操控中,被無形的伸神之筆撰寫著.........

  紋身男還在呆站著,液體從喉嚨傷口噴涌,臉上血色在減少,

  同時肌肉在抽搐,青筋暴跳,直到披皮鬼的瞳力失效前他都只能這樣等死。

  這便是重瞳的奇異,足以逆轉狀況的異寶。

  我藉助信息差突然用重瞳克制住紋身男,而披皮鬼出其不意用重瞳刺殺了紋身男。

  一顆重瞳能讓紋身男瞠目結舌,兩顆重瞳完全讓他發懵。

  披皮鬼的企圖似乎不是紋身男,而是紋身男背後的圖騰.........

  錚.....青銅橫刀突然來到了披皮鬼面前,鋒芒夾雜著綠炎。

  我掠過來,雙手持刀一刀橫切,

  無論是什麼狀況,無論在和誰為敵,

  一旦見到它,優先級便毋庸置疑的以它為先,

  殺了披皮鬼,必須先殺掉它,

  沒有理由,無論思考,只要殺掉它!

  披皮鬼收回目光,淡笑看著我也不躲閃,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

  準備這樣被我一刀斬中。

  我瞳光變換,橫切的動作未變,只是手腕翻轉了一下,

  青銅橫刀砍中林昕的那一瞬,她背脊鼓起,一個人影驀然鑽出。

  我斬中的只是林昕的皮,這副皮囊被橫刀砍得深度彎曲仍然卻沒破,畢竟我用的是刀背啊。

  這是披皮鬼的一個陷阱,如果我被憤怒支配不顧一切的揮刀,那真正葬送林昕的便是我。

  而我正巧借用他的套路逼他蛻皮。

  刀鋒落地,我連忙接住林昕的皮,林昕手上那塊紋身男的皮囊也松垮的掉在地上。

  林昕的皮囊與人的不同,沒有絲毫質量的感覺,而且在變淡。

  整副皮囊正在朝著透明演化,我越來越看不到她,越來越碰觸不到。

  我捧著那副皮囊,情緒沒了壓制瘋狂上涌,

  怎麼回事........

  為什麼皮囊的樣子如同鬼消失的狀況一樣......

  僥倖逃脫的披皮鬼笑道:「你是殺了她哦」。

  「鬼與人不同,鬼本就是殘缺的人,人有皮,鬼有體」

  「若要披鬼,只能把鬼當做衣」

  「也就是說殺了鬼,在她們消失前披上她們,來留住鬼體,這便是鬼皮,有趣吧?」。

  『這副鬼皮沒了我當然會消失』

  「哈哈,這個女鬼的最後殘留被你給.....」。

  轟!綠芒在他眼中膨脹,

  滾滾綠炎中是綠銅鐵器,我丟出的橫刀赫然貫穿他口腔阻斷他接下來的話。

  不用多想,那個陌生人背脊破開,又一道人影跳出來翻滾一米。

  在伏籠山它耗盡了所有皮,如今它又補充了許多。

  我未作停留衝出,順勢從那副陌生皮囊上拔出青銅橫刀,

  無言的怒火被冷靜所支配,血絲不斷增生的眼中只有披皮鬼的身影,

  只有它!

  死死將它鎖定在視線中,鎖定在印象,記憶中。

  我大越一步,橫刀從他腹腔抹過,綠炎灼燒著傷口,銅刀切開了皮囊。

  這一次他捂著腹腔倒退,不斷拍打著叫喊著疼。

  青銅橫刀再次一次揮來,刀鋒擦過耳朵斬斷他的左肩。

  動作轉換,身體前掠不給他喘息的功夫,持刀自下朝上撩斬。

  這一下披皮鬼只能是蛻掉這副皮囊。

  空癟的腦袋飛起,我視若無睹繼續追殺披皮鬼,

  只有它必須死!

  披皮鬼這次的皮囊是一個大肚子女人,

  她護著肚子惶恐的求饒:「求你別傷害我的孩子!」

  粗糙的手掌拂過肚皮,肚子上里似若有胎兒在動,她懇求道:「你看它在動,你放過我們好不好?」。

  「請別傷害我的孩子」。

  我揮刀劈砍堪堪划過她臉部,刀鋒繼續向下劃傷了女人的肚子。

  肚子內有什麼東西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