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可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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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身影沒有回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再次動了動手指,

  陳真人的脖子陡然伸直了,緊接著那脖子連動著腦袋開始扭動

  30度.....50度.....180度......,腦袋已經扭動了超乎常人的角度,

  陳真人的聲音夾雜了些惶恐,他急迫大喊:

  「他的皮可不沒在他身上,滅了我你不怕他這輩子都會有皮?」

  「你收手,我可以幫他還皮,我還可以離開這裡」

  「你覺得怎麼樣?這已經是我最大限度的讓步」。

  「沒了我, 誰都不可能幫他還皮」。

  陳真人的腦袋扭動仍在繼續....360度....兩圈....三圈....

  那脖子扭的和麻繩一樣還未停下,繼續扭動

  最終那腦袋徹底扭斷,腦袋從肩膀上掉落,只剩一層薄薄的皮相連。

  陳真人聲息徹底結束,身體也徹底趴下。

  我被鮮血覆蓋的右眼滿是不敢相信,

  將伏籠山眾道士耍的團團轉,更是不知何時殺掉了陳真人的披皮鬼,

  如今在鬼媳婦手中好似玩具一樣隨意揉捏,沒有一點反抗能力。

  剛才那口口聲聲說隨時能殺的傢伙,此刻卻倒下了......

  那道纖細身影再朝我走來,

  只可惜我右眼視線模糊只能看到那萬千風華的身形

  四肢似乎輕鬆了,不過我卻沒力氣了,

  之前的道鈴將我折磨得夠嗆,現在左眼還在不斷流血,

  可我是人,是人就會受傷,會死......

  她似乎在我身前蹲下了....

  風很涼...她的身影很虛幻....

  她對我伸出手了,血紅世界也遮蓋不住那隻完美無瑕的玉手,如同上次見到的那樣。

  我扯著嗓子問出一直以來的疑惑:「你的名字是什麼?」。

  「麻箐」,悅耳空靈的聲音給予我回應。

  麻箐.....我在心中默念了幾遍,終於算是知道她名字了........

  她的手想要碰觸我,可在距離幾指的地方停住了,如同是相隔了一面無形的壁壘。

  猩紅血污的世界中她身形越發通透,虛幻直至消失。

  我的精神還處於回味,

  麻箐似乎是站在我這邊一邊,而她的實力也是非常恐怖,

  那什麼披皮鬼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他的道術,換皮等能力也沒有對鬼媳婦使用打算,是沒有用還是沒有機會?

  我從背包中掏出一卷紗布,

  自從第二次自殺後,我都會在背包里裝上一些紗布,以防萬一。

  現在看來我的想法是對的,還真用上了。

  消毒處理等可能是我目前最需要的,紗布只是簡單包紮,能不能活下來還未知,就算是活下來也丟失了一隻眼。

  不過和一隻眼睛比起來所獲得的結果是非常值得的,以一隻眼換披皮鬼的命。

  身子虛虛晃晃的站起來,紗布被我一圈圈纏在左眼上,擦了擦右眼使得視線恢復了些,

  晃晃視線中披皮鬼還趴在地上,四肢扭曲的不成樣子。

  披皮鬼主要依賴的是換皮,在這種獨斗中他也只能借用一些原本皮主人的一些技法,非常可惜的是他碰上了鬼媳婦。

  我從地上撿起冤魂骨,一隻手捂著左眼拖著身子朝披皮鬼的遺體走過去。

  即使鬼媳婦扭斷了他的脖子,四肢,可補刀永遠是正確的,永遠不會多餘,

  要將任何一點它翻身的希望都磨滅!

  我剛走兩步陡然聽到了一個動靜,

  滋啦...滋啦..咯吱..咯吱,

  像是有什麼肉食動物啃食其他動物的屍體,又像是黏蟲蠕動的細微動靜。

  我僅剩的右眼不敢置信的瞪大,披皮鬼的遺體動了!

  陳真人的背脊高高隆起,背脊內部有什麼東西在動,

  我預感不妙,強行驅動傷患嚴重的身體,左眼無時無刻不在傳來劇痛,照樣下去根本來不及。

  我將右手後仰,右手中的冤魂骨上有一層單薄的綠火,借著一個前沖的勁將冤魂骨狠狠丟出去。

  冤魂骨成了火焰箭矢插在陳真人蠕動的背脊上,在冤魂骨插入後那背脊蠕動更加厲害了。

  好像是在掙扎,從外看去裡面還有些綠色的火光。

  刺啦....一道裂痕出現在衣服,皮膚上,

  緊接著是一個人從陳真人背上脫殼而出,

  白色道袍,身上數個劍傷,仙風道骨的模樣,白衣道人崇陽!

  在崇陽從陳真人背上鑽出後陳真人的皮囊就扁塌了下來,幾乎和漏了氣的充氣城堡一樣。

  崇陽肩膀插著一根白色骨頭,上面附著著點點綠火,隨著他身子舒展,冤魂骨被他擠出了體外摔落在地上。

  崇陽挑釁看了我一眼:「你還真一點機會都不放過」

  「我可是差點被你身邊那個傢伙給殺掉呀,早說了很麻煩的」

  「還真是有夠恐怖的,一點道理都不講,一點話都聽不進去」。

  說到這裡崇陽不禁抖了抖身子,回想起方才那個絕代的背影,他就想跑路,誰想面對那麼個鬼東西。

  我虛弱的扶住膝蓋,不甘的瞪著崇陽,

  它不是被扭斷了脖子嗎?

  蛻皮?仿佛剛才被鬼媳婦所殺的那個人只是陳真人的皮,他將陳真人皮蛻掉之後居然毫髮無傷。

  崇陽一腳將冤魂骨踢到一邊:

  「沒有的皮的感覺怎麼樣?以後你每天都是這種感覺,還真夠慘的,身邊纏上了那麼個東西,現在沒了皮,又沒了也一隻眼」

  「小子,你老實待著吧」

  「等我拿到那個後我會取你命的,在此之前你最好消停點」。

  「走啦......」。

  崇陽甩著道袍大搖大擺的朝伏籠山內走去,

  我雖滿心不甘可卻已經給沒有力氣去追他了,左眼的疼痛能維持理智已經算是不錯了。

  身子止不住的坐在地上,不知何時左眼的紗布已經被鮮血浸濕了。

  在沒有任何處理的情況下包紮,誰知會不會發炎,感染之類的。

  披皮鬼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它不是來殺我的?這種機會它為什麼不逃走反而繼續深入?

  望著披皮鬼的背影,心中疑惑頗多。

  微微的發光從高處引起我的注意,抬頭看去

  能看到在崇陽前方的側邊一棵大梧桐樹上端坐一個黑影,

  月光被梧桐樹繁密的枝葉遮擋看不清那黑影的樣子,

  但能明顯看到,那雙在空中蕩來蕩去的鋥亮小皮鞋。

  我似乎與樹影下的那道黑影四目相對,

  披皮鬼剛開始沒注意到那道黑影,直到走到樹下才像察覺到了什麼強行停住,

  他駭然看向上面,身體不由得僵住,陰沉著臉自言:「怎麼會?該死!」。

  梧桐樹上的身影搖晃著玲瓏小腳,目光已經從我移到了披皮鬼身上。

  一縷魂炎在她手中升起,旭旭燃燒,淵綠而沒有任何光亮

  她吐出兩字:「還皮,可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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