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因我的到來在古樹根部沉睡的王二甦醒了,傳來念頭。
「無事,只是想來看看罷了。」
王二:「........。」
「別動古樹......其他隨你折騰。」
我啞然:「你以為我是個禍害?」
王二:「不是嗎?」
話不投機半句多,簡單嘮兩句,王二繼續沉睡,我也該走了。
一道白光閃過眼眸,我側身定睛,一人默默在我身後而立。
黃昏餘暉為那頭銀蒼頭髮打上一層金霜,傍晚昏暗提前掛在那人眼窩,
逆天長已然是三十多歲的壯年,身高體壯,肌膚依舊是嬰孩嬌嫩,他開口,少年般的清朗脆響:「父親大人。」
我嘴角抽抽沒想理會這傢伙,他不放過我跟在我身後自言自語:
「父親大人大可放心,一切可交由我們。」
「您的遺憾由我們完成。」
「我等是上蒼選中之人,也是繼承父親意志之人。」
我頓足,無奈回身面對逆天長是,
意志什麼的,我還有什麼意志,在地府時甘願求死,在陽間時連掙扎都不想,恐怕這世上最大的廢柴非我莫屬。
「你是怎麼混進王家的?」
我發現這傢伙跟在我身後,所有的王家人見了他都要彎腰,那尊敬模樣都差點都以為王家家主跟在我身後。
逆天長嘴角揚出少年陽光燦爛的笑:
「這世上每個人的位置都是上蒼安排好的。」
「所以當上蒼不滿意時,位置是可以被打亂的。」
「我將作為王家的大異之人,名逆天長。」
我:「王二坐視不理?」
逆天長:「他會在乎嗎?」
我擺擺手「隨你吧,助你早點被王二埋樹底下。」
「話說我前不久殺了一人,父親大人好奇嗎?」逆天長泰若自然的攤開手掌,掌心內金色紋理猶如黃金澆灌。
「黃金血........」我怔怔:「你把天生金血之人給宰了?」
逆天長淡定自若:「作為大異之人他是多餘的,既然多餘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他可有可無,亦可被取代。」
「他的命格是被註定的, 他從那一日起就註定是被剝奪的。」
「也多虧父親大人,正因父親大人的強大才塑造我等的不同。」
「同為大異之人,也有天才蠢材與木材的區別。」
我魂體內金血涌動,因逆天長身上的黃金血而呼嘯共鳴,
果然這兩個因我而出現的大異之人是怪胎。
絕對是個怪噶。
這才過去幾天啊,就把天生金血之人給收拾了。
神神叨叨的和道一有的一拼。
上蒼認可給他們提供了特殊,大異,他們從我魂體分割出去,他們是我的一部分,我也為他們提供了一定的權柄。
否則他也沒那麼容易幹掉天生金血之人了。
所以我有些好奇,逆天長與無相是我的縮小複製版還是單純憑藉我一部分本源而生的生靈?
他的能力與我是否相同?
瞳孔充溢著金漆,剎那兩道金線驚鴻撞在一起,彼此糾纏,分離,在糾纏。
我們打著打著離開了王家,半日後才停手下來。
逆天長深深凹陷進山石中, 山石缺口像是為他而準備的。
血肉身軀破破爛爛,損傷處有金血溢出修補,純淨的白炎在傷口燃燒,
他身形也迅速退化成五六歲的孩童方便黃金血治療。
他滿口是血的笑道:「不愧是父親大人,榮幸領會到父親大人的手段。」
「抱歉沒能讓父親大人滿意,下次.....下一次定會讓父親大人眼前明亮。」
「我會追尋父親大人的腳步,與您並肩直至成為您。」
我活動著手腕對他置若罔聞,自顧離去。
心裡對逆天長和無相有了判斷。
逆天長如我一樣, 沒錯是一樣。
單論逆天長,逆天長擁有我所吃掉那些鬼的特性,然而並不是從我身上複製給他的。
是他自己吃的,他在效仿我。
他擁有和無心一樣的吞噬鬼怪神力,能吃掉鬼怪特性。
然後他便開始了模仿我。
方才交手,逆天長就表現出了數個與我類似的特性,甚至魂炎他都能模仿了出來。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他因我而生,知道我底細不奇怪。
可他居然在模仿我,短短一段時間過去,他已經有幾分像我,吃的種種鬼怪都是在走我的老路子。
這還只是我給他的力量,大異之人本就有一份神力在身。
逆天長和無相必將成為大異之人中的翹楚。
上蒼認可之人,遵循內心意志........逆天長到底想幹什麼?
我沒有在這上面深究,也沒想除掉他們,
我很清楚對於這片天地他們是有用的,我是多餘的。
這裡有他們的位置,卻沒我的。
繼續在做下去一準會出事。
幹掉逆天長和無相是簡單,可之後的麻煩交由誰?後果呢?
可能本來我還能離開,就因幹掉他們導致走不掉了。
..............
離開王家後,我開始收集大異之人的鮮血,剛經歷過天擇的鑄新淘舊,大異之人很全乎。
畢竟逆天長那種怪胎不對,大多數人我都認識。
一一收集完畢後找尋時塵銅船,
茫茫世界找一艘船很難,可找時塵銅船不難,告別李四時李四便告知了我大概方位。
尋找了半月後,終在一無名小島看到了那橫跨時代的青銅大船。
船上多為賊盜,漁民,靠岸的船尚是安全的,他們恨不得將這艘船拆個零散,把每一塊布片都拖回家去。
在遠端注視許久,我帶著大異之血再上銅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