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徐平的到來,玄甲衛眾人將通往廂房的過道圍了個水泄不通。
「把他腿打斷。」徐平快步走向屋內,再次開口說道。
「慢著,殿下,不可啊殿下。將蕭公子腿打傷會出大事的。」老鴇情急著說道。
蕭士傑如果在教坊司受了重傷,不管和教坊司有無關係,她這個老鴇都很可能受到牽連。
「你在教我做事?」徐平看著老鴇,淡淡的問道。
劉桂兒這個常年混跡在達官顯貴中的老鴇,看著眼前這位年輕的世子,竟然冷汗直冒。徐平眼神中的不屑,冷漠,平淡,讓她趕忙閉嘴,不敢再言。
「你是何人?竟敢揚言打斷本公子的腿?」蕭士傑怒道。
徐平掏出了懸掛在腰間的令牌,隨手丟到蕭士傑跟前。「把令牌撿起來。」
「跪下,把令牌撿起來。」徐平還是淡淡的說道。
見對方無動於衷,張掖一道掌風打在其膝蓋之上,蕭士傑頓時跪倒,雙掌撐地。
徐平走到蕭士傑面前,蹲了下去,指了指地上的令牌說道:「靖北王府世子,徐平,請指教。」
「你……」蕭士傑瞬間冷靜了下來。「我乃……」
「你乃蕭如諱之孫,蕭四海之子。我知道,然後呢?」
「今日之事算我認栽,這女人留給你享用,行了吧?」蕭士傑知道自己不能在這種情況下和徐平硬剛,只能應聲服軟。
徐平拿起地上的靖北王府令牌,在手中把玩了一會,隨即,用令牌猛然扇在蕭士傑臉上。
其力量之大,蕭士傑瞬間被扇飛。
徐平走到薛若薇身前,將其輕輕攙扶起來。「你先在旁邊休息一會。」
薛若薇很怕事情鬧大,害了徐平,於是開口說道:「永寧,我沒事的,不要再追究了。」
「小事。」合理鬧事的機會可不多,徐平嘴角微揚。
薛若薇見勸不動徐平,便只能退到一旁。而此時,薛若薇身披的外衣恰巧滑落了一角,露出暗紅色的大片傷痕。
徐平看著薛若薇肩胛上的傷痕,將其抱在懷中,揭開外披一看,肩上,背上布滿了血痕。
「你,稍待片刻。」
薛若薇點了點頭。
「斷其雙臂。」徐平低聲說道。
「世子?」張掖愣了一愣。
「怎麼?要我親自動手嗎?」
聞言,張掖立馬揮出一刀。
「啊!」蕭士傑一聲慘叫,手臂應聲落地。
徐平淡然的看著地上慘叫,打滾的蕭士傑,開口說道:「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去其雙目。」
張掖微微皺眉:「諾。」
一刀斬出,蕭士傑雙目盡毀。
此時的老鴇癱軟在地,嘴裡不停的念叨著:「禍事了,完了,全完了。」
本以為到這也就結束了,不成想,徐平繼續說道:「說了太多污言穢語,拔其舌。」
片刻之後,如同活死人一般的蕭士傑昏厥在地。
徐平看了眼地上昏厥的蕭士傑,拔出了腰側的匕首,隨即,在身上劃下一道深深的口子。
「世子!」張掖見狀大吃一驚。
一旁的薛若薇也是大驚失色。
徐平收起了匕首,淡定的對著張掖說道:「讓英月娥寫信回燕城,就說我被蕭士傑刺傷,老爺子自會上摺子。」
張掖點了點頭。
大量的鮮血將徐平的衣袍染紅,薛若薇撕下披紗,一邊落淚,一邊給徐平包紮。
「行了,別包了,不然人家如何看得見。」
「可是……」
「我在北境受的傷多了去了,這不算什麼。」
徐平來到劉桂兒跟前,笑著說道:「老鴇,按說只有死人才不會亂說。」
「我,我絕不會亂說,殿下你信我,你相信我啊。」老鴇不停的磕頭說道。
「蕭家也許會找你麻煩,不過問題應該不大,畢竟你只是個老鴇。如果我找你麻煩,那可就不一樣了。」
「蕭士傑與殿下發生了口角,怒而逞凶,奈何殿下武藝高強,將其制服。這賊子卻凶性不改,用匕首刺傷殿下,這才惹怒殿下對其作出懲戒。」老鴇跪地說道。
「差不多吧。」徐平滿意的點了點頭。
張掖疑惑的問道:「殿下,這麼說,別人會信嗎?」
「信不信重要嗎?」徐平想起了來京之前徐滄的話。
「對了,老鴇,還有件事要你辦。」
「殿下,您吩咐。」
「薛若薇我今日就帶走,之後的所有事你看著辦。」
「是,是,是。」
本不該留著老鴇的命,可如果不是老鴇提前派人來通報,薛若薇定然是在劫難逃。徐平放過她,也算是還個人情。「今日你受苦了,隨我回府吧。」徐平輕聲說道。
「永寧,可以帶上鶯兒嗎,她雖是我的婢女,可從小與我一起長大,情同姐妹。」
「這是自然。放心!」
半個時辰後,徐平領著眾人大大方方的從教坊司正門離開。
回到王府,英月娥很快便將前來的薛若薇與鶯兒安頓好,隨後來到了徐平房間。
「殿下。」
「進來吧。」
英月娥跪坐在徐平身旁,笑道:「殿下動作倒是挺快,這才一日功夫,就將人拐了回來。」
「你這話說的,本世子是救人於危難之中,哪能叫拐!」
「殿下今兒個,可是一怒為紅顏呢。當朝一品大員的孫子,說廢就廢。」英月娥一邊說道,一邊給徐平遞上一杯茶水。
「月娥姐覺得我衝動了?」徐平揉了揉雙眼,將茶杯放於一旁。
「若只為泄憤,殿下大可派人暗中將其除掉,沒有必要當眾處置。況且,殿下與薛姑娘一面之緣,不至於此。」
聞言,徐平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那依你看呢?」
「薛姑娘容貌絕美,才情不凡,殿下自然喜歡。只不過,憑藉殿下的身份,怎樣的女子都不難得到。月娥覺得殿下不會只因喜歡,就對蕭士傑下如此狠手。」
徐平輕輕握住英月娥的手,笑道:「月娥姐武藝超絕,容貌不在薛若薇之下。若只為情慾,我何必捨近求遠,大費周章。」
「王爺讓月娥做您的貼身婢女,若是殿下需要,月娥自會盡心服侍。」
徐平鬆開英月娥的手,起身說道:「有些事情,一舉多得。既能收穫美人芳心,又可投石問路。豈不絕好?」
「殿下,您可真壞!」
「你這話說得不對!我雖有私心,可今晚救了薛若薇是事實。」
「殿下此言有理,是月娥妄言了!」
徐平將跪坐著的英月娥用力拉起,抱在懷中嗅了嗅。「身上好香。」
「這是自然,殿下現在才知道麼?」英月娥媚眼如絲。
「那今夜,永寧可就卻之不恭了?」
英月娥輕身一扭,離開了徐平懷裡,笑著說道:「殿下身上有傷,還是好生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