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 水墨之中

  一掌而出,破裂虛空,連著一隻只巨掌向著後方震散,到處都是砰砰巨響。

  恍惚之間,他們看到了一隻手,從那些身影中探出。眨眼之中,又是不見那一掌。

  或許,他們從未見過。所見的只是一陣狂風,因這百道巨掌直墜的巨掌相繼墜落,導致了虛空錯亂,這百道巨掌碰撞在了一起。

  每一隻巨掌,都有滅天之能、捲起的威勢、自然是能夠崩碎其它掌勢。

  巨掌崩碎,威勢理應來說依在。但卻是如一道清風般游繞在每個人的身旁,不起任何嘭動。

  清風自轉,當漂流在後、又是起了大澎拜。清風成狂風,猛烈地就算是滅境大能、也搖搖欲倒。

  這究竟是什麼風,才能動搖滅境大能?

  眾強者大驚,這絕對不會是幻覺。他們真的看到一隻手掌從那一道道閉目的身軀中探出。

  有鬼神再次出手、想一探究竟,其餘人紛紛躲避。皆是瞪大了眼睛,想要清楚見得真相。

  他們瞪大了眼睛,下一刻、便是屏住了呼吸,皆是心神大震。

  這並不是幻覺,那一隻手再次出現了!

  只是探出,只是輕輕一撫,那帶著驚天之勢的巨掌、瞬間支離瓦解,崩散成了清風。沒有觸及到那人身軀絲毫,全都是避退、到了臨近那一尊出手的鬼神,便是大起澎拜、將他震到了遠外。

  人們瞠目結舌,這一隻手掌來的太過突然,可以說是曇花一現。

  他們沒有發現任何身影,也沒有感受到任何氣息的波動。

  那麼,這一隻手、究竟是何處來。

  先前的風,還未徹底消散,拍打的眾鬼神身上黑霧起伏不定。

  「這真的是有人在阻擋我等!」有鬼神森然開口,強壓鎮定、心中卻是心恐。

  「莫非是此方天地的人族大能出手了?」有人疑惑開口。

  在這戰亂的近千年,皆是神族與界外強者之戰。人族滅境大能,一直未曾出手。這或許是天主的特意吩咐,又或者是他們的生性漠然,不關外族之事。

  對於界外強者來說,人族修士氣血遠遠沒有神族旺盛,更重要的是,人族有著兩尊最強者,所以、界外強者從未對人族出手。

  只是,就算人族滅境大能此刻出手。也不會如此清淡描寫的抹去。而是更為強烈的波及。

  究竟是何人、無聲無息之間、能夠將掃去他的全力一擊。究竟是何人,能夠只手抹去他們聯手之擊。

  這就算是天主與班祖聯手,也無法做到。

  那一個層次雖在滅境之上,但也無法做到隨手抹去眾鬼神全力聯擊。

  此刻,眾人已經不敢隨意出手,十分忌憚。能夠隨手抹去驚天之勢,便能隨手鎮壓他們。亦如當年出現那尊鬼面人一樣。

  只是那尊鬼面人、身上散播的氣勢無比邪惡。甚至超過了十常將。而此刻的氣息,卻是如春風,儘管後續的風很強烈,讓他們的身軀搖晃,但還是全身清爽。

  這絕對不會是那尊鬼面人。

  有人還是把目光放在了那尊坐在白虎背上的石像上。

  他們發現了異常!

  隨著那座雕像手中的那書頁急速翻卷,隨著那一道道長虹持續灌沖天地,面上的裂痕越來越多,那一張臉上露出了光潔肌膚。

  如蛋殼一般破碎,露出了光滑的面目。在那有一隻眼眸,透露著哀傷,一滴一滴、淚成一行。

  人們仿佛聽到了一聲輕語。

  「師尊.......」

  裂痕愈來愈多,剎那之間延續了身中。就在這時,天地傳來一聲巨吼。有一點紅光從那尊石像中迸出、現天地炎火燭光。

  一頭朱雀神影自九天遨遊降臨了人間,落在了那尊雕塑的身後,好似化作了守護。

  這一刻,天下大驚。在聖山的兩位老者,更是猛地收縮了眼瞳,目露駭然。

  兩位都是無上強者,世間少有事物能夠讓他們如此大驚。

  「這是...朱雀之火....四靈之象。此人...究竟是誰!!!」

  不管是界外強者 ,還是此界人族大能、都是呼吸急促了起來。

  朱雀神獸的顯現,代表著四靈的歸來。人們感受到了一場大氣磅礴在極為遙遠的地方出現。

  那是神域七界的邊緣,那裡是一片混沌。然而此刻,卻是白霧滾滾、仿佛要再開一界。

  又有碎裂聲在天地中徹響,而後、又有一聲龍嘯。

  「怎麼可能....朱雀之顯...可以說明此人是朱雀聖神。又為何會龍嘯相繼響起?」

  天主心中大震,抬頭之中、又看到一頭虛影在緩緩成型。

  「這是...玄武聖靈........」

  天地有三方,起磅礴潮落、再續一方。

  有一聲嘆幽,驀地在天地回想。

  有一方天地,起連天艷紅、儘是一念之間開滿了紅梅,延續到了一尊巨大的石像上。

  有無數飛沙,崩於男子雕像,流轉之間、盡顯一道白衣白髮。

  「我曾在夢中,聽聞有人說。一到三月,山上的梅花便是會迎著晨風綻開,四周大山的山坡上,一樹樹梅花似雪潔白。」

  「我曾想觀望這一場不是因天地自降,而是依靠萬物之種生生不息,轉了又轉的傲骨致貌。」

  「只是,所想達而不終。不管是當年,還是如今、都是沒有真正見到那一場風幕。」

  「我在問自己、如今,是否能夠見到?」

  「我知曉,滄海桑田、就算能夠真正見到,也不是當年那一場盛開。只是,我依然還是想見。」

  「見一見,他們所說的梅花如雪。」

  梅花如雪,卻是截然相反。他所見,是梅花如血。

  這一地血,已經深入大地無數萬丈。就算是無數萬年、也不會化淡。

  人們看到,那一道白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是背負著雙手,看那滿堂紅。

  一聲嘆幽。

  「我所見,所聞,所聽。便是這天下之景,是這眾生之觀!」

  「我立此,便為此間觀書樓!」

  白髮男子緩緩閉目,輕呼之下、再次開眼。

  這並不是他親眼所見、親眼目睹。而是這方天地無數萬年來,歲月的沉澱長存。

  他伸出了手,輕輕吐出一字來。遠方,驚現了長虹。

  有一支筆,從遠方劃空、輕輕落在他的手中,輕劃之下、一筆描繪。自有這萬里山河,願成水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