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道分身出現在他的周圍,替他撐開潮水般傾瀉而下的恐怖冰錐。
分身的實力並沒有聶遠這般強大,肉身更是一塌糊塗,在冰錐的攻擊下,幾息時間便被徹底瓦解。
但量變引發質變,雖然一道分身的強度不夠,可聶遠所幻化出的分身足有數百道,一道分身被瓦解,緊接著便會有下一道分身補上,且還在不斷有分身被聶遠召喚出來,生生給聶遠的本體撐出來一片安全區域來。
「此界,我才是王,諸法避退!」
宋婉兒終於不再淡定,大喝一聲,雙瞳之間的符文再次閃爍寒光,牽動懸浮在聶遠上空的巨大雪花,陣陣寒光浮動,一道恐怖的場域降下,試圖將聶遠鎮壓當場。
「那我便斬了這王,破了此界!」
聶遠咆哮,血水從齒間流出,再加上血肉模糊的軀體,宛若地獄惡魔。
頓時間,聶遠氣血不斷跳動,龐大的血霧從其體內湧現而出,隨著心臟的跳動,血霧也在跟著跳動,只是一瞬間,數百道分身出現在聶遠周身。
他們掐動同樣的法訣,騰空而起,一層龐大的壁壘出現在聶遠頭頂,擋下鎮壓而來的場域,讓聶遠不受任何傷害。
「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物……」
高台上的長老們都看呆了,前後幻化出的分身足有千數之多,且不說有如此龐大的靈力提供給分身,就說氣血,即便是天藏境的修行大能,也不敢同時幻化出數十上百道行動自如的分身來,氣血吃不消。
「他的氣血到底有如何的雄厚,竟能外放。」
雙鬢花白的長老連連咂舌。
在這一刻,他們這些老傢伙的三觀都有些崩塌了,很想喊一句,這不科學。
每個修士的氣血都是有限的,用一分則少一分,若是氣血不足且沒得到恢復的情況下,強行損耗氣血,必會對道基造成不可磨滅的損傷。
可眼下的這個少年,氣血磅礴,生生不息,即便是幻化出千數的分身,依舊無衰敗的跡象。
唯一可惜的是,坐在看台上幾萬名弟子看不到二人對戰的場景,唯一能夠看到的,就是長老們的表情。
要論聶遠的氣血為何如此的磅礴,這便要歸功於某位叫夢仙的大美女,專注於讓聶遠打造肉身,讓他的氣血,幾乎達到同境界之中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境地。
厚土功有功勞,長生經有功勞,就連麒麟血的功勞也不小。
用俗語說,此刻的聶遠,攻高盾厚血條長,可以隨便造。
再次將鏡頭拉回到冰凌界的戰場上。
聶遠頂著宋婉兒的多方攻伐,強勢催動長生經與厚土功。
侵入肺腑的陰寒之氣只在片刻之下便被徹底煉化,身上的碎肉正在迅速生出,再次被堅硬的黑色鱗甲覆蓋。
就連齊肩而斷的雙臂,也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迅速生出。
宋婉兒見狀,不再敢托大,揮動寒霜劍,親自下場,想要趁著聶遠還未完全恢復前將其擊敗。
聶遠恢復在勢,哪會由得宋婉兒來,以燃燒精血為代價再次將恢復速度提升一個層次。
宋婉兒大驚,不敢大意,將自己的速度也提升了一個檔次。
事實上,宋婉兒一開始便沒有大意,與聶遠戰鬥的每一擊都在全力應對。
「寒霜斬!」
宋婉兒臨在聶遠的身前六尺的距離,催動法力,寒霜劍寒光沾沾,恐怖劍威自劍身之中爆發而出,向著聶遠落下。
錚!
精鐵交鳴之聲傳出,宋婉兒雙眸中流露出驚愕。
寒霜劍停在聶遠額前,再也無法下降一分,劍刃之上,一隻布滿黑色鱗甲的手,死死攥著。
在劍落下的那一刻,聶遠的手臂長出,且比先前更加堅硬。
「你都高高在上,結束了!」
聶遠冷哼一聲,身軀一顫,將釘住自己的數根冰錐全數震碎,一拳龍相砸向宋婉兒。
宋婉兒果斷鬆開寒霜劍,一步暴退,瞬間閃出數十丈之遠。
但依舊被聶遠的拳峰掃過,左腹的一塊衣角消失,露出白皙的肌膚,唯一不美的地方便是,白若羊脂的肌膚上,竟然出現了一道血口,鮮血從中不斷湧出。
宋婉兒看了看腹部的傷勢,手指輕輕一拂,一層寒霜出現在傷口之上,將其冰封住,抬眸看向聶遠,臉上再次恢復往日的寒霜。
「不如讓我用你的劍,將你擊敗。」
聶遠同樣盯著宋婉兒,身上戰意再次熊熊燃起。
「我的劍,你用不了。」
宋婉兒一語落定,劍指一凝,聶遠手中的寒霜劍便化作一捧白雪,宋婉兒手中,一柄嶄新的寒霜劍出現,身形一動,向著聶遠斬來。
「那我便用我的劍,將你擊敗!」
聶遠手臂一顫,巨劍天問落在手中,同時,天雷真火同時覆蓋在劍身之上,一劍斬向攻來的宋婉兒。
只聽得一聲巨大轟鳴,二人相撞在一處,恐怖的餘波頃刻間便充斥整個冰凌界,只是一瞬間,冰凌界劇烈顫抖,冰雪崩塌,寒霜消散,似有雖是崩塌的風險。
在外界,看台上的眾弟子正在談戀愛扯犢子之際,一道餘波猛然落在罩在他們身前的大陣之上。
眾人皆回眸,這才看到,眼前的巨大白色罩子,竟在劇烈顫動,還有一層層漣漪向外擴散。
傻子都能看得出,這是戰到白熱化階段了。
「都這麼久了,玄籌竟然還未敗?」
一名弟子打著哈切,問道。
對著一個巨大白罩子看,也不能怪他犯瞌睡。
「不瞎就自己看。」
一名弟子沒好氣地說道。
來這兒他是為了看決出魁首的戰鬥的,沒成想,卻是讓他看這麼大一白色罩子,正愁大火沒地兒撒呢。
「這麼大火,遲早被氣死。」
那名弟子撇了一嘴,說道。
冰凌界中,戰況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白熱化。
無時無刻地傳來劍鳴與長劍的碰撞聲,劍氣四溢,術法不斷交織在一處。
一黑一白兩道光影在來回穿梭,而後碰撞在一處,隨後迅速分開,恐怖的餘波在二人的一次次碰撞中,如同洪水在不斷向著冰凌界界壁之上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