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這麼說,墨斬與我家徒兒的仇怨更大。」
言心冷眼相對道:「以我家徒兒的實力,想要殺死墨斬輕輕鬆鬆,死的不應該是墨斬,而非齊茂峰嗎?」
「這……」
月蕊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什麼,沉默半晌過後,月蕊開口道:「既然墨斬沒死,就說明玄籌沒遇到墨斬,只遇到了齊茂峰。」
「你!」
言心再也無法忍住,掌中運勁,恐怖的靈力奔騰,一掌祭出,力量呼嘯而至,殺向月蕊。
月蕊當即嚇得六神無主,被冰冷的殺意籠罩,其心中忍不住戰慄。
就在將要擊中月蕊之時,恐怖的力量突然化作光點消散在天地間。
出手之人正是大長老。
大長老收回手臂,一雙深邃的老眸看了看言心,又看了看月蕊,開口道:「月師妹,你的說法太過牽強了些,外面還是等玄籌出來之後再問個清楚。」
「是。」
感受到死亡的威脅,月蕊不再敢造次,乖乖應道。
言心沒有說什麼,只是冷冷瞪了月蕊一眼。
光是這一眼,也是嚇得月蕊雙腿發軟,面色蒼白。
小世界之中。
聶遠正在一處山巒之上,挑著眉頭,向下望去。
你說巧不巧,下方對戰的人,依舊是個老熟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仇家,墨斬。
要不說他能排在齊茂峰的前面,實力這一塊,沒得說,對戰同樣級別的妖獸,齊茂峰要手段盡出,而他卻是戰得遊刃有餘。
以聶遠的實力,想要弄死,墨斬,那是易如反掌。
但是他不準備弄死墨斬,就連淘汰墨斬,聶遠都不準備干。
他敢相信,外界的一堆長老已經將懷疑的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要是此刻再弄死一個,那不就坐視了他的罪名麼。
看了兩眼後,聶遠忍住了想要墨斬的衝動,向著其他地域而去。
幾個時辰過後的前行中,聶遠沒遇到多少弟子,基本都在暗處藏著,以免被人給當成妖獸給淘汰了。
又是幾個時辰之後,大比第一輪已經進入了最後的一天。
最後一天之中,還未被淘汰的弟子,還有那些藏在暗處的弟子,都不在藏著,皆站出來做最後的拼搏。
戰況激烈,被淘汰弟子的速度,遠非第一天第二天能比的。
外界。
眾長老看著演武場之中的弟子一個一個醒來,心中的沉重也少了幾分,第一輪終於要結束,未有弟子再出現身亡。
唯有言心,心中擔憂不減,死死盯著虛空之上的漩渦,似是想看穿小世界,看到自己的好徒兒。
希望他不要干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月蕊則是一抹狠辣的眸光望著言心,此刻她的心中,言心已在必殺的名單之中。
一旦家族將她召回,第一個殺的人,便是自己的好師妹。
小世界之中。
前兩天未遇到的熟人,今天一股腦全部撞見了。
有仇人如王騰,墨斬,還有那些個叫不上名字的,親友如唐清念,東門吹雪,碧雲,秦壽等人,看到他們都未被淘汰,聶遠便有幾分心安。
找了一圈都未找到古月的身影,就當聶遠以為古月被淘汰之時,在一處山林之中發現了她的身影。
不愧是官方人士,出手靈凌厲,絲毫不拖泥帶水,手中月牙彎刀揮過,幾名弟子便被淘汰出局。
下方的人與妖獸激戰激烈,妖獸尊崇著本能,想要淘汰它們看見的任何人,而人則是想要獵殺它們,讓自己的積分儘可能的高起來,獲得更好的名次。
對於小世界各處的大混戰,聶遠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自己已經有了六千多的積分,斷崖式領先第二名,出手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
與聶遠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兩人。
正是宗主峰的沉庚,沉壽兩兄弟。
他們兩個的積分雖然被聶遠給斷崖式領先,但他們也斷崖式領先排在後面的那些弟子。
聶遠如該溜子,在小世界之中到處亂逛,也沒有其他的原因,單純閒的。
在經過一處山巒之時,看到十數位弟子正在圍攻一群妖獸,戰況焦灼,一群弟子之中,最弱的修為都有洞明境八重,最強的更是半隻腳踏入逍遙境。
他們圍攻的妖獸也不簡單,一水的洞明境八重,數量龐大,即便是弟子之中有強大戰力,也未能在短時間內拿下這一群會動的積分。
經過激烈的戰鬥之後,妖獸群終於被拖垮。
就當這些弟子要上前補刀之時,異變突生。
一股陰寒之氣自天地間落下,冰霧將山巒寸寸籠罩,恐怖的寒意瞬間將所有人籠罩。
那十數位弟子之中最強之人率先反應,正當他要轉身查看之時,卻發現,自己的腳底,如生了根一般。無論如何都無法移動分毫。
低頭看去,雙腿不知何時已經結上一層厚厚的冰,無法動彈。
就當他要出言提醒之時,卻發現,自己的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捏住一般,無法張開。
不光是嘴,整個身體都無法動彈分毫,體內的靈力也徹底停止運轉。
這會,十數名弟子才反應過來,可惜啊,已經遲了,他們已經被凍成冰雕了。
緊接著,寒氣更甚,天地風雲變,只是瞬間,虛空之上便有巨大的陰雲出現,無數冰錐自其中傾瀉而下。
雖然冰錐的攻擊目標不是他們,但那十數名弟子心中早已戰慄不已,若不是身體被禁錮在原地,他們必定抖如篩搏。
冰天徹地的壓迫力,不是誰都能扛得住的。
僅僅片刻,十數名弟子耗費大量精力才圍住的妖獸群,在冰錐之下,僅僅存活了不到三個呼吸,就全部變成了積分。
出手之人,聶遠再熟悉不過,正是天陰之體,宋婉兒,也唯有她,出手之時能夠整出這般大的陣仗。
擊殺了這麼多妖獸之後,宋婉兒的排名噌的一下便衝到了第四,也就稍稍落後一點沉庚沉壽。
將積分納入自己的玉牌之後,宋婉兒解除對眾人的禁錮,淡淡看了一眼聶遠所在的方向,便緩步離開了此地。
被接觸禁錮的眾人,沒有一人是著急罵娘的,皆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