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是一聲清脆的響聲傳出,第三鞭如期落下。
只是這一下有所不同,原本只能在聶遠背上抽出紅印的火鞭,這一下下去,直接將聶遠的背後抽得皮開肉綻,還有血肉被火鞭之上的倒刺個生生帶起,看上去,異常可怕。
看到此等效果,墨斬陰沉的臉上終於浮現一抹笑容,一抹冷笑。
堂外的弟子嘆息一聲,果然,火鞭之威,無人能抗,即便是肉身強如聶遠,依舊是在第三鞭之後,扛不住了。
唔!
一聲悶哼之聲自聶遠口中傳出,額頭之上也有汗珠滲出,看上去,異常的痛苦。
實則,他是一點也不痛苦,相比於他平日的修行,這就和撓痒痒一般。
沒錯,這都是聶遠裝出來的,故意做給墨斬看的,催動肉身之力,在鞭子落下之時,主動爆開,看上去就和被抽爛的一樣,老演員的素養。
等到火鞭之刑完活了,你可就有好受的了。
啪!
又是一鞭子落下,如同剛才一樣,血肉炸飛,碎肉跟著火鞭的揮舞,落在地上,看得人心裡直發毛。
往後的每一鞭,聶遠背後的血肉都會被火鞭抽爛。
每一鞭地落下,墨斬臉上的笑容便更深一分。
僅僅二十鞭過去,聶遠的背上已經找不到一塊好肉,聶遠的整個身體在不斷地顫抖,一張臉蒼白無血,找不出一絲的血色,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滴落在地上,與血水混為一塊。
「玄籌,這便是惹我的下場。」
戒律堂長老旁邊的墨斬,冷笑一聲,心中暗道,今日,便要聶遠死在這裡。
後面的八十鞭依次落下,每一鞭落下,聶遠的身體都要劇烈顫抖一下,發出痛苦的悶哼之聲。
眾人以為,聶遠的肉身再強,撐到六十多鞭的時候,也該倒下了,沒想到,聶遠生生撐到了八十鞭,連掄鞭的人都換了三人,依舊是沒有倒下。
不過在堂外的弟子看來,聶遠還不如乾脆倒下呢,死了痛快。
此刻的聶遠,身上的道服依舊被鮮血侵濕,額頭之上不斷有冷汗冒出,面色慘敗,表情扭曲,雙眼渾濁,一身的氣息虛弱到極點,用微不可查這個刺也不為過,看上去,隨時都有一命嗚呼的可能。
「哎,多好的天賦,就這般沒了。」
堂外弟子忍不住嘆息一聲。
「怪只怪他,惹錯了人。」
「如此天賦,若是好好苟一波,說必定日後就是我們劍宗的領軍人物。」
「可惜了,他沒有以後了。」
堂外眾弟子嘆息,堂內的鞭刑還未結束,聶遠已經有些撐不住,身體搖搖晃晃,口中大口大口吐著鮮血,仿佛下一鞭,就能要了聶遠的命。
墨斬臉上的冷笑更甚,幾乎已經不加以掩飾,看著聶遠的眼神,就如同看著一隻將死的蟲子一般,最後的十幾鞭便是他的催命符,不,現在的他,已經活不成了,支撐他站在這裡的,只不過是吊著的一口氣罷了。
見聶遠快要不行,戒律堂長老揮手示意抽火鞭的弟子停手。
那名弟子得到命令之後,忙停下手上的動作,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揮動火鞭對靈力的消耗可不小,縱使他是洞明境修士,也扛不住這般造,此刻的他,正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聶遠,都傷成這樣了,不死就算了,還特麼能站著。
「玄籌,可認罪。」
主座之上的戒律堂長老,聲音依舊洪亮,盯著下方的聶遠問道。
「無……無罪之有……為……為何認罪……」
聶遠裝作異常吃力的樣子,艱難突出話來,期間,口中不斷有鮮血湧出。
「豈有此理!」
戒律堂長老再次震怒,喝道:「本想將剩下的火鞭免去,沒想到你依舊冥頑不靈,繼續,將剩下的火鞭打完!」
「是。」
那名弟子應了一聲,以一種極其不願的表情,再次揮動手上火鞭,心中不斷暗罵,你特麼倒是認罪啊,你特麼犯錯非要折磨老子。
心中怨恨生起,手上的火鞭抽得更加用力。
噗!
聶遠一口鮮血噴出,踉蹌一步,雙腿一軟,欲要跪倒在地。
緊要關頭,他單手一撐,才未跪倒在地。
當然,這一切都是聶遠裝出來的,裝的越慘,待會墨斬就完的越快。
再堂外的弟子看來,聶遠這種行為,那就是鐵骨錚錚,不畏強權,道心堅固,乃修真界的楷模。
有弟子看不下去,準備上前公布真相,卻是被人一把拽了回來。
就他們這些普通弟子還想救人?
可不可笑,且不說進去了能不能把實情說出來,就算是說出來了,人也不一定救得下來,還得把自己給搭進去。
火鞭一下一下地落下,聶遠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地上的石磚已經被鮮血染紅。
就是戒律堂兩側站著的弟子有些也不忍直視。
而戒律堂長老身邊站著的墨斬,臉上的表情卻是越發的猙獰,這就是招惹他的下場。
終於最後一道火鞭落下,聶遠的身體終於是不堪重負,倒了下去。
「哎。」
堂外圍觀的弟子皆是嘆息一聲,如此天驕,就這麼就死來,著實可惜啊。
可他們依舊未走,等在堂外,就像看看,還有沒有奇蹟發生,畢竟這可是扛了一百道火鞭才倒下的。
墨斬看到後,對著身邊的長老假惺惺說道:「弟子下去探查一下玄籌的情況。」
「嗯。」
長老微微頷首,擺的譜那叫一個大。
墨斬幾步來到聶遠身前,捂著鼻子,一臉嫌棄地蹲下,一手搭在聶遠的脖頸處,想看看這他還活不活著。
就在墨斬的手將要靠近聶遠的脖頸之時,聶遠突然動了,一手抓住墨斬的伸出的手臂。
這一操作,不止將墨斬驚了一下,更是讓堂外圍觀的弟子驚了一驚。
「快看,他動了,他還活著。」
突然有一個弟子喊了一聲。
「別吵吵,大家眼睛不瞎。」
另一個弟子白浪一眼,繼續看著堂內情況。
聶遠一手將墨斬的手臂抓住,艱難睜開雙眼,看著墨斬,滿臉的恨意。
當然,這一切,都是聶遠裝出來的,恨倒是真的恨。
墨斬先是微微一驚,隨後看向聶遠冷笑一聲低語說道:「現在很恨我對吧,是不是很想殺了我,這就是你惹到我的下場。」
聶遠雙眼之中透露出恨意,隨後艱難開口道:「與……與我風雲台,生死一戰……」
聶遠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是無比清晰,不止堂內的人聽到,堂外圍觀的弟子也盡數聽到。
堂內的人震驚,堂外的人更為震驚。
「玄籌瘋了吧,挨了一百火鞭,活著就已經算是祖墳噴火了,現在又要與墨斬生死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