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龍相拳

  一屍兩命?怎麼聽著怪怪的。

  不過無傷大雅,聶遠心中一喜,注意力全被那片金光吸引。

  龍相拳。

  觀龍之形,仿龍之力,拳勢剛猛,招法多變,身形如龍游水中,縱橫捭闔。

  修至大成,拳可破萬法,勢如九天巔。

  聶遠止不住地唏噓咂舌,能與龍扯上關係,夢仙所傳,當真是絕非凡品,單看功法介紹,就驚得聶遠一愣一愣的。

  「衍龍道尊的成名功法,便宜你小子了,修會之前,莫要打擾本仙。」

  「仙女姐姐,為啥傳我的都是別人的功法,你的道咋一個沒見著。」

  夢仙未答語,淡笑一聲,閉眸假寐,寓意甚是明確:莫說現在的你,就算修為達到此界巔峰,也無法修行她的道。

  不是她看不起聶遠,而是因為她的道,太過虛幻。

  見夢仙不鳥自己,聶遠便盤坐準備修煉龍相拳。

  突然,他的房門被一腳踹開,聶遠抬頭一看,只見他那虎逼堂弟捂著屁股一瘸一拐走了進來。

  「遠哥,我還以為你上吊自殺了呢。」

  「嗯?」

  「我敲門敲半天了,你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不得已才把門踹開。」

  「睡得有點死。」

  不怪聶鴻這般想,剛才聶遠太入神,絲毫沒有注意到門外的動靜,聶鴻才以為聶遠受不了刺激,尋了短見。

  見到聶遠沒事,他才鬆了口氣。

  「來我這裡,所謂何事。」問道。

  「老弟過來看看你,既然沒事我就先回去養傷。」聶鴻一臉的苦相「真是太狠了,差點將我打死。」

  說罷,便一瘸一拐地朝屋外走去,順手還拿了一顆桌上的果子。

  聶遠微微一笑,目送走聶鴻後,便進入了修行狀態。

  龍相拳霸道是真霸道,難修也是真難修,心法口訣不是一般的生澀難懂,好在聶遠天賦不弱,不多時便尋到修行的門路。

  只見聶遠周身氣息翻滾,似是龍影纏身,一吐一吸間,伴隨著微弱的龍吟之聲。

  持續了近半個時辰,異象消失。

  呼!

  聶遠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雙眸。

  不錯,他已將龍相拳煉心法貫通。

  「仙女姐姐。」

  「仙女姐姐?」

  聶遠連著呼喚了兩聲,夢仙依舊睡得安穩,絲毫沒有要鳥他的意思。

  「夢仙?」

  「小仙仙?」

  不知聶遠咋想的,腦子裡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關鍵是他還說了出來。

  在說出來的一瞬間,他就後悔了,人是一尊仙,他這般冒犯,不得給他活劈了。

  「你剛才叫吾什麼?」

  夢仙暮的一語,聶遠被嚇了一機靈。

  「小…小仙仙。」

  「你個小傢伙好是膽大,可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喚吾。」

  夢仙側倚在桃樹枝上,一臉笑意看著聶遠。

  咯噔!

  壞了,這種時候,女人笑得越溫柔,說明越危險,都怪自己嘴欠,還忍不住朝自己嘴巴上扇了兩下。

  「小…不,仙女姐姐,那啥……」

  「不過麼,我喜歡。」夢仙雙眸撲閃,聲音如清泉般悅耳。

  啊!

  夢仙一句話給聶遠腦子干冒煙,這娘們難不成有啥癖好?

  「小仙仙?」

  聶遠試探著叫了一聲。

  「叫我何事。」

  「龍相拳我已經會了。」

  「嗯?再說一遍。」

  夢仙以為自己聽錯了,欲讓聶遠又說一遍。

  「我會了。」

  「這般快,真的假的,打一拳讓我聽個…讓本仙看看。」

  夢仙有些吃驚,將身體坐直,看向外界的聶遠。

  「好。」

  聶遠應了一聲,運起功法。

  周身靈力噴涌,匯聚與雙拳之上,隱約還能聽得見陣陣龍吟。

  只見其雙目一凝,龍相拳猛朝門口轟去。

  轟!

  強勁拳風呼嘯而至,瞬間便將房門擊碎。

  「這威力,剛猛無比。」聶遠連連咂舌「就是這房門碎成這樣,該如何解釋。」

  突然,他看到門口聶鴻,頭髮上還頂著幾塊木屑,更是將雙眼瞪得溜圓,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

  原來,聶鴻走後不放心聶遠,又折返了回來,未料到剛到門口便看到這殘暴的一幕,直接將他嚇得亞麻呆住。

  「遠……」

  還未等聶鴻叫出聲來,聶遠抄起板凳,一個健步撲上去,猛朝聶鴻砸去。

  聶鴻未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聶遠的板凳就以先至,直接給人娃拍暈過去。

  「老弟啊,可不能怪哥哥哦。」

  說著,將聶鴻托回到屋中,又不知從哪裡找出一壇酒,一股腦全灌入其肚中。

  在他看到聶鴻的一瞬間,這套連招他已經想好。

  怪也只能怪他出現得太趕巧了。

  一刻後,聶鴻醒來,臉紅脖子粗的,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能不昏沉麼,灌了那麼多酒,能醒來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遠……哥……我頭好疼……你…你能修行了?」聶鴻含糊地說道。

  「傻弟弟,我丹田破碎,靈脈寸斷,怎麼可能修行啊。」

  「那……那這門,還有我這頭…」

  「傻弟弟,這門明明是你喝醉了酒,一頭撞碎的,忘了?」

  「啊!」

  聶遠拿出一面鏡子遞到聶鴻面前,開口道:「要不哥幫你回憶一下?」

  聶鴻看著鏡中的自己,一臉的懵逼。

  真是自己砸壞的?

  見聶鴻有些相信,聶遠又是一頓語言輸出,才使他徹底相信是自己喝醉了酒將門撞壞的。

  𝒔𝒕𝒐55.𝒄𝒐𝒎

  「聶遠,去城外走一趟。」

  聶遠還準備再輸出一頓時,腦中突然傳來夢仙的聲音。

  「出城幹啥去?」聶遠問道。

  「話那麼多,出了城你就知道了。」

  夢仙指定不能害他,那得聽夢仙的。

  「老弟,哥出去一趟,你先這兒蹲著。」

  說罷,簡單收拾了一番,出了聶府,向城外走去。

  」你瞅,那不是聶遠麼,怎麼還敢出聶府。「

  「聽說宋家上門與聶家退了婚。」

  「傳得滿城風雨了你才知道?宋婉兒覺醒了天陰之體,又被天玄劍宗的大人物收了弟子,曾經的聶遠都未必配得上人家,更何況如今這個斷脈的廢體。」

  「我還聽說,天玄劍宗的大人物一擊便將聶家家主以及一眾長老打傷,強得離譜。」

  「聽誰說的,我咋不知道。」

  「內部消息,這你別管。」

  走在大街上,自是少不了議論。

  「難怪,要我是宋婉兒,我也上門退婚。」聶遠嘀咕一句。

  宋婉兒之前的天賦便是數一數二的,與聶遠差不多,如今覺醒的特使體制,就算聶遠不廢,也會被其甩下一大截,不退婚才怪呢。

  「怎麼可能,這小子怎麼沒死成。」

  「他一個廢人從那麼高的懸崖摔下去,沒道理還能毫髮無損地回了。」

  就在這時,兩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聶遠的耳朵,

  雖然聲音很低,但厚土功強化了聶遠的五感,聽得清晰。

  不正是先前把他丟下懸崖的二人麼。

  聶遠並未回頭,用餘光尋找著聲音的出處。

  不到片刻,他便鎖定了一瘦一胖兩道身影,一個凝氣四重,一個凝氣五重。

  「小仙仙,這倆人我能不能幹得過。」

  「厚土功與龍相拳兩種神通傍身,若是連這兩人都干不過,那你也別修道了,乾脆吃屎去吧。」夢仙遞給聶遠一個白眼。

  「嘿嘿,那啥報仇,從早到晚,今天你倆可就遭老罪嘍。」聶遠嘿嘿一笑,一個閃身便拐入暗巷。

  「既然沒死,那就再殺一次!」

  「走,跟上去。」

  兩人合計這怎麼搞死聶遠同時,卻不知道聶遠也在想怎麼搞死他倆。

  一胖一瘦蒙上黑袍,加快腳步,追入了暗巷。

  可當他們走到頭都未見聶遠身影。

  「這小子上哪去了。」

  「不能是跑掉了吧。」

  兩人有些懵逼,這裡也沒個出口,咋追著追著人就不見了。

  「兩位老哥是在找我嗎。」

  這時,一道悠悠之聲自兩人身後傳來。

  兩人瞬間警惕,回頭一看,不正是他們在尋找的聶遠嗎?

  「膽子倒是不小,發現我們後,不逃命就算了,還敢回來。」胖黑袍人譏諷一句。

  聶遠則是一臉的笑意「這怎麼能逃呢,還未問二位你們的主子是誰呢。」

  「下去問閻王吧!」

  瘦黑袍人一聲喝出,殺向聶遠。

  「那你也得有這個實力才行。」

  在瘦黑袍人近身的瞬間,聶遠側身閃躲,同時,一記重拳跟上,直擊其胸膛。

  噗!

  瘦黑衣人倒飛出去數米遠才踉蹌站穩,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靈力……凝氣境一重,這怎麼可能!」

  瘦黑衣人瞪大雙眼,緊盯著聶遠,一個丹田破碎的人怎麼可能重新修出靈力,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即便重新修出靈力,依舊逃不過一死!」

  胖黑衣人見同伴吃癟,大喝一聲,揮起雙拳就朝聶遠殺去。

  聶遠嘴角一勾,同樣祭出一拳。

  轟!

  兩拳相撞,強大的氣浪將胖黑衣人轟退數米,而聶遠則是穩穩噹噹站在原地。

  胖黑衣人同樣震驚,自己凝氣五重的修為竟在一個凝氣境一重的小子手裡落了下風。

  「此子古怪,一起上。」話音未落,胖黑衣人運氣靈力先一步沖向聶遠。

  瘦黑衣人聽到大哥呼聲,拔出雙劍,一同殺去。

  聶遠絲毫不慌,一記龍相拳砸出,衝來的胖黑衣人躲閃不及,直接被轟得嵌進牆壁中沒了動靜。

  與此同時,瘦黑衣人的雙劍已刺到聶遠身前。

  修了厚土功的聶遠反應何其迅速,一個後躍避過。

  又是一記龍相拳,瘦黑衣人也被鑲進牆中,可能是肉沒胖黑衣人厚,當場便去了西天極樂。

  聶遠走上前,把胖的那個從牆上摳下來,將其面罩扯掉,見他雙眼緊閉,睡得甚是安詳,一巴掌便呼在其臉上。

  「啊!」

  隨著一聲慘叫,胖黑袍徹底清醒。

  「誰叫你們來殺我的。」

  「休想從我口中……」

  啪!

  「不認識……」

  啪!

  「聶家大長老。」

  還敢嘴硬,一巴掌給你扇服。

  得到答案的聶遠手腕一發力,胖黑袍人便沒了呼吸。

  「難怪這兩菜雞悄無聲息就把我從聶家綁出來,原來是大長老這個雜毛老頭從中安排。」聶遠自語道。

  這個答案並未給聶遠帶來多大震驚,他早就猜測想搞死他的人是家族中的,只是沒想到是大長老。

  此時的聶遠萬分的頭疼,雖是知道了想搞死他的人是誰,可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大長老想搞死他。

  「聶遠,別墨跡了,快出城。」夢仙的催促聲傳來。

  「好。」

  聶遠不再想此事,拿出火摺子,點了一把火將兩具屍體燒成灰燼後,便朝城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