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上。
恐怖的靈力涌動,兩座恐怖的異象墜落。
即便是身為老牌強者的丹鬼,心中也是生出了恐懼。
他,非常惜命,否則,也不會在多年前,寧願自損道基墮境,也要留命逃脫。
這一次,他又有多少道基夠他損的,又有哪個境界是讓他墮的。
下方的聶遠已經將自己的元神之力運轉到了極致,死死盯著虛空中立著的丹鬼。
雖然現在也可以釋放神殤,且還能將其重創,但是礙於這貨的命太硬,聶遠還是決定,再等等,保證一擊讓他的大腦徹底宕機。
「啊!」
丹鬼不甘就這般死去,一掌拍在自己胸前,以精血為引,不計道基損傷,瘋狂運轉體內靈力,操縱地火,在其上方形成一座龐大天幕,欲要攔下兩座異象的轟擊。
轟!
天幕將成,異象砸落,一聲沖天巨響傳出,恐怖的餘波以丹鬼為中心,如漣漪一般,迅速擴散,方圓千里,再次被犁了一遍,虛空之上的言心也在這股餘波之下受了創傷,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地上的聶遠更為慘烈,護著他的防護罩竟然無法承受這股力量,出現了道道皸裂,恐怖的力量通過縫隙滲入,瞬間,聶遠的肉身被成片撕碎,鮮血橫流,痛苦之意,難以言喻,當然,這些都是對一般人而言。
話說這丹鬼還真是強悍無匹,難怪當年能在劍宗殺出一條生路來。
兩座異象落下,竟然被其一座火焰天幕生生擋下,雖然天幕在寸寸崩滅,但異象之力,也在一點點湮滅。
此刻的丹鬼,為了活命,拼上了自己的道基,本是天藏境的修為,已經有些暗淡,氣息再不斷落下,有要重新掉回地藏境的趨勢。
「就是現在!」
丹鬼的全部注意力全部都在砸落的兩座異象之上,聶遠心中大喝,運轉功法,一瞬間,抽乾元神海之中所有的元神之力,爆發出自修此術以來最強的一擊神殤,一根比髮絲細數十倍,由恐怖元神之力凝聚出的細針,自聶遠眉心處出現,猛然射向丹鬼。
威力之強,言語無法表達,當然,代價也是非常大的,元神海近乎枯竭,那棵參天的桃樹也在一瞬間枯萎,界壁之上道道裂痕顯化,我們的聶大少,七竅都在冒血,一瞬間,便被抽乾了所有氣力。
就在丹鬼艱難抵抗異象,言心駐足虛空之中觀看時,一股恐怖的元神之力陡然爆發,速度之快,言心未反應過來,丹鬼倒是反應了過來。
但是有什麼用呢,他的全部力量都在天幕之中,想要回防也已經來不及。
哧!
一道破空之聲傳來,丹鬼只得眼睜睜地看著那根由元神之力所化的細針沒入自己的眉心。
「嗡!」
「啊!」
一聲嗡響,緊接著,一道震天動地的慘叫聲嘶吼而出,在神殤沒入丹鬼眉心的一瞬間,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感自靈魂深處爆發而出,丹鬼的靈魂被撕裂一道巨大的口子,陷入沉寂,七竅中皆是冒出鮮血。
由於靈魂的沉寂,龐大的天幕沒有靈力的支撐,再也抵擋不住異象的落下,只是瞬息之間便被壓塌,恐怖的力量傾瀉而下。
「不……我不想死……」
恐怖殺意降臨,丹鬼欲要強行喚醒自己的靈魂,欲再次運功抵擋。
可終歸,他大勢已去,靈魂在不斷崩潰,修為又重新跌落地藏境,再無力抵擋。
但是,有當年的經驗,言心不敢大意,恐在讓其逃脫性命,強行提起一口氣,再次燃燒一縷精血,法劍之上再次凝聚恐怖的劍威。
「聖劍四絕,斗轉星移!」
一劍斬下,將她丹田中所有靈力抽取殆盡,又一次在虛空之上凝聚出一座異象,且威能要更勝前面三座異象。
三座異象同時落下,天地顫抖,風雲攪動。
恐怖的威壓傾瀉而下,壓得丹鬼喘不過氣來,本就佝僂的身軀,現在被壓得更加的矮小。
「不……」
「言心,你可真是劍宗的好長老啊,收了一個魔修的弟子,真是給劍宗張臉了!」
恐怖的力量洶湧,丹鬼在要被淹沒的最後一刻,也是不當人了,直接將聶遠的秘密給曝了出來。
聲音巨大,且混合了靈力,言心與聶遠自然是都能聽得到。
轟!
三座異象落下,丹鬼徹底被吞沒。
一聲沖天轟鳴聲響起,無盡的餘波散開,空間都扛不住這股力量的侵襲,整片整片的虛空在坍塌,不過又在一瞬間恢復如初。
巨大的力量波動,即便是數千里,甚至萬里開外的強者都能感應得到,不過他們並未向這片區域趕來,如此巨大的力量波動,傻子都知道對戰中的人有多強,自知之明,還是有點的,這要是去了,直接就被當成經驗給刷了。
許久,力量的中心恢復平靜,激起的煙塵也在此時即將消散,師徒二人緊張地望向其中。
待煙塵完全消散,試圖二人狠狠鬆了一口氣,呈現在二人面前的景象,是一個千丈的巨坑,靠近巨坑中心之地,布滿血污,隱隱可見的碎肉塊,巨坑的中心,躺著一道赤紅色火焰,還在不停跳動。
丹鬼雖死,但聶遠高興不起來,眉心緊蹙,剛才丹鬼的話他聽到了,言心自然也是聽到了,不由看向虛空之上立著的倩影。
噗!
萬丈虛空之上,言心本是平靜地看向聶遠,可突然,氣息驟然下降,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口鮮血吐出,雙目漸漸迷離,而後,徹底失去了意識,自虛空之上墜落而下。
聶遠心中一驚,沒有絲毫的猶豫,強忍著元神與肉身之上的雙重痛苦,衝破防護罩,拼著極速,向言心墜下的方向而去。
本就身後重傷的言心,再從萬丈高空墜下,且還是不加任何的防護,縱使她是天藏境修為,這麼摔一下,斷然不會好受到哪裡去。
「師傅!」
在言心墜落的前一刻,聶遠終於是趕到,奮力一躍至高空,將其接住。
巨大的衝擊力,使得聶遠身體一泄,猛然向地面墜落而去。
聶遠想提起靈力,穩住身形,奈何自己的殘軀也到了極限,心頭一橫,聶遠將言心緊緊護在懷中,在空中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體。
砰!
一聲巨響傳出,二人墜地,在地面之上砸出一個數丈深坑。
言心靜靜地躺著,臉上的表情,略顯痛苦,但她身上,除了仙裙染上的污漬外,再無新增傷勢。
反觀我們的聶大少,給自己的好師傅當了個墊背,被砸了個七葷八素。
剛恢復的殘軀,現在更殘了,口中鮮血不斷湧出,表情被疼得扭曲到極致,身上的如遊絲般虛弱,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貨已經歸西了,體內的骨骼盡數斷裂,都不能用粉碎性骨折來形容了,那都是粉末性骨折。
好在他肉身強大還有兩大神術支撐,否則這一下,他就可以下去報備了,也好在他此刻已經昏迷過去,否則,定會再問候夢仙十八代祖宗好幾遍。
「這小子。」
遠在數萬里外的夢仙美眸輕笑,說道:「哎,看來還是得本姑娘其次登場。」
說罷,身形一擺,便消失在了醉仙樓之中,看得一旁的其他客人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