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烈。
小院偏房之中,聶遠看著身前的一朵,心中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先前他將靈力注入一朵體內,便是想看看一朵的經脈對靈力的接納度是多少。
讓他沒想到的是,一朵一個從未修煉過的小孩,對靈力的接納度有如此之高,除了損耗掉的和聶遠吸出體外的,被其經脈鎖住的,有將近八成之多,這天賦,可以用恐怖來形容了,放在大宗門,妥妥地能當聖子聖女來培養。
「師傅,怎麼樣,我能修行嗎?」
一朵水靈靈的大眼,盯著聶遠,問道。
「勉勉強強,可以修行。」
聶遠揉著一朵的腦袋,撒了個謊,小屁孩麼,誇得太狠了,指不定得往哪裡飄去。
聶遠繼續說道:「我先教你行氣之法,限你一日之內參透。」
說著,聶遠取出紙筆,將行脈之法寫出來,遞給一朵。
「好。」
一朵應道,拿著行脈之法便要走出偏房。
「等等。」
「怎麼了師傅?」
「有不認識的字,過來找我。」
「好。」
看著走出房間的一朵,聶遠呼出一口氣,真是操碎了心,不僅要教修行,還得教識字。
「喲。」
元神海之中的夢仙,打趣著說道,「這才當上師傅,就有這種想法,可不得了啊。」
「去去去,忙著呢。」
聶遠直接白了夢仙一眼,繼續強行衝擊經脈。
夢仙沒有太大反應,而是看著聶遠,臉上掛著笑意,至於為什麼要笑,一會就曉得了。
「咦?」
突然,聶遠驚疑一聲,內視己身,怎麼回事,經脈之中殘留的空間之力,怎麼突然就消失了小一半。
沒記錯的話,自己好像就只是沖開了一個小角吧。
不能是身體出現狀況了吧。
想到這裡,聶遠再次內視了幾遍身體。
不應該呀。
聶遠疑惑了,內視了好幾遍,別說問題了,就是一點瑕疵都沒找出來。
於是乎,聶遠將求助的眼神投向了夢仙。
然,夢仙直接將頭撇了過去,絲毫沒有要理會聶遠的打算。
「小仙仙!」
「小仙仙。」
「小仙仙?」
「小仙仙~」
聶遠一聲比一聲叫得肉麻。
終於,夢仙回頭撇了聶遠一眼,隨後,又將頭扭了過去,並說道:「是誰,剛才讓我滾來著?」
咔嚓!
聶遠的腦瓜子中宛如一道閃電劈過,愣在了原地。
完犢子了,這娘們兒來找他算帳了。
草率了,都說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險,夢仙這娘們兒的美貌,就連洛之雪與宋婉兒都要略遜一籌地存在,危險係數可想而知。
「小仙仙,不,仙女姐姐,小弟我嘴瓢了,腦子抽風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人唄。」
聶遠的元神化形,出現在元神海之中,對著夢仙,一邊搓手,一邊諂媚地笑著,同時還低頭哈腰的,怎麼卑微怎麼來。
然,夢仙依舊不打算鳥他,自顧自地整理這三千青絲。
「小仙仙,小的知錯了,饒了這一次唄。」
聶遠跳上通天桃樹,來到夢仙面前,又是給捶背,又是捏肩,好一頓伺候。
「不錯。」
終於,夢仙開口了,臉上掛著滿意的,說道:「看你小子如此真誠地認錯,本姑娘就勉強原諒你,說吧,什麼事。」
「我記得我……」
「是因為這個小丫頭是特殊體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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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聶遠將話數完,夢仙便打斷其,並說道,顯然她是知道聶遠要問什麼的,「你的靈力在這個小丫頭體內遊走了一周,便帶上了這小丫頭的靈,便將你體內的空間之力化去。」
「這麼簡單?」聶遠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夢仙。
「就這麼簡單。」
「那我之前吐的血,受的苦算什麼。」
「算你活該。」
「……」
聶遠直接繃不住了,強壓下想要揍人的衝動,笑著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這丫頭是特殊體質了。」
「對呀。」
夢仙隨口應道。
「你特麼的……」
「嗯!」
「特麼的真美麗啊。」
剛要發飆的聶遠,被夢仙一個眼神給嚇了回去。
於是乎,聶遠再次問道:「話說這小丫頭是什麼體質來著,這麼猛,光是沾染上一點靈,便能化去那般恐怖的空間之力。」
「你都是她師傅了,到時候自會知曉。」
夢仙賣了個關子。
「哦。」
「那這小丫頭……靠!」
就當聶遠還準備問點啥時,夢仙仙袖一揮,聶遠便被丟出了元神海,氣得他忍不住爆出一聲粗口。
「你特麼的……」
「師傅。」
就當聶遠要開噴之時,一道充滿稚氣的響起,使得聶遠硬生生地將到嘴邊的話又給憋了回去。
一朵推門而入,指著紙上的一處問道:「師傅,這個字是什麼呀。」
「這個字讀『妄』」
聶遠說道,心中不免有些震驚,這小丫頭只跟著他識了幾個時辰的字,便能將教過的東西全部記住,也虧得這個妄字他沒教過,不然還真就用不上他這個師傅了。
「謝謝師傅。」
一朵笑嘻嘻地走出了偏房。
看著一朵離去的背影,聶遠若有所思,要不要再將自身靈力在她體內走一圈。
現在他的經脈已經有小一半破開,靈力也恢復了兩三成,若是再走一圈,說不定就能恢復六七成,他便有足夠的把握沖開剩下的經脈。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便被他打消了,第一次用靈力走過全身經脈,已經讓她的經脈之中充盈了靈力,若再遊走一遍,勢必會對小丫頭的經脈受到損害。
雖然我們的聶大少喜歡做那種損人利己的事兒,但這好歹是他的徒弟,他還沒有禽獸到那種程度。
算了,他還是多吐兩口血吧。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對皇族與劍宗抱有希望了,都幾天了,還沒把他這個駙馬爺給找到。
噗!
聶遠一口鮮血再次噴出。
不是一小口,是一大口。
「牛逼!」
看著地上的一灘鮮血,聶遠自語道,靈力恢復了幾成果然不一樣,不止可以從內部衝擊,還可以引外界的天地靈氣入體,來幫助破脈。
當然,此地靈氣稀薄得可憐,能供聶遠調動的,更是可憐裡面的可憐。
無傷大雅,照這個速度下去,只需要一天多,他便可以將堵塞經脈的空間之力全部煉化。
到時候必須將劍宗裡面的雜碎給揪出來,差點就把他給抬走了。
到現在,聶遠都不知道自己是咋活下來的,當時自己的肉體已經開始崩解,眼前一黑,再一睜眼,就到這兒了。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元神海中的那位祖宗出手了。
一個時辰過去,聶遠不知道吐了幾口鮮血,臉白得都能去扮演七爺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