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宗主誇獎。」
二人再次躬身行禮道。
這位宗主可是半步破天境的大修士,這兩人才平日裡在怎麼逗逼,今日也是老老實實的。
「不必拘謹,坐。」
洛宇軒慈目一笑,袖袍拂動,三把普通的木製椅子出現。
洛之雪率先坐下,自家皇叔,肯定是不會拘謹的,聶遠看著自家媳婦都坐了,自然也就跟著坐了,日後這貨也會是自己的皇叔,不必拘謹,東門吹雪見自己的好哥們坐了,他也跟著坐了,自己的好哥們都不怕,自己沒道理怕。
「之雪丫頭,許久不見,越發的漂亮了,像你母后。」洛宇軒目光在洛之雪身上流轉,眼神之中透露著寵溺,「我還派了人去接這兩個小傢伙,沒想到你就給帶了上來。」
「謝謝皇叔誇獎,我閒來無事,便來皇叔這裡坐坐。」洛之雪嬉笑,隨後又問道,「不知皇叔的傷勢如何了。」
「難得丫頭你還記掛著我這個皇叔,傷勢已無大礙。」洛宇軒捋了一把鬍子,繼續道,「不知你母后,近來可好。」
聽到這叔侄二人對話,聶遠與東門吹雪對視一眼,眉心微挑。
這個宗主啥情況,上來就問自己兄弟的媳婦最近好不好,還是當著人家女兒的面問的,多少有點不地道吧。
其中有故事,而且還是大故事。
「母后無恙,修為有所精進,就是父皇。」
說道此處,洛之雪眸色暗淡了些許。
「父皇的身體近日來,不如從前。」
「呵呵,他還身體不如從前好了。」
一說到周皇,洛宇軒的態度瞬間改變,冷笑著說道。
「看在之雪丫頭的份上,九轉破傷丹,便宜他了。」
洛宇軒說著,手掌一翻,一個小巧的玉瓶出現在手中,輕輕一推,懸停在洛之雪面前。
「我待父皇,謝謝皇叔。」看著面前的玉瓶,洛之雪面龐之上浮現微笑。
「你待他無用,要謝,讓他親自來劍宗尋我。」洛宇軒態度依舊不咋友善。
對此,洛之雪並未說什麼。
「這倆兄弟不和?」聶遠心中暗猜。
「不知皇叔尋他們來,是所為何事。」
收起玉瓶,洛之雪問道。
「等人齊了,你便會知曉。」洛宇軒並未說明,端起桌上的茶杯,獨自飲了起來,眉目之上,顯出一絲憂慮。
「還有人?」
聶遠與東門吹雪對視一眼,眉頭再次一挑。
不多時,閣樓外便傳來聲音。
「稟宗主,人已帶到。」
「讓她進來。」洛宇軒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說道。
「是。」
門外,那名弟子躬身一禮,隨後看向宋婉兒。
「宋師妹,宗主在裡面等著你,進去後,且莫多言,一切,謹聽宗主之言。」
「謝師兄提點。」
宋婉兒抱拳,推門入內,那名弟子,則是守在門外。
「宋婉兒!」
倆人才眉頭再次一挑,沒想到,宋婉兒也來了。
同樣,宋婉兒清冷的面龐之上同樣浮現連連一絲疑惑,這二人為何會在此處。
不過聶遠轉念一想,東門吹雪這等菜雞都能來,宋婉兒為啥不能來。
這下好了,外門大比的前三人,在這兒給湊齊了。
三人到齊,洛宇軒也不在墨跡,站起身來,右掌伸出一股磅礴的偉力在其掌中生出。
嗡!
一聲嗡響,磅礴的氣場落下,將三人籠罩。
𝘴𝘵𝘰55.𝘤𝘰𝘮
砰!
剛還在二人屁股下坐著的凳子承受不住這股恐怖的威壓,轟然炸裂,化作齏粉。
三人在這股威壓之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呼氣困難,雙腿止不住的打顫,額間的汗水不停滴落,身上的衣物也被打濕。
「皇叔,你這是作何!」
突如其來的情況,洛之雪始料未及,看著威壓下的聶遠,眸中心疼萬分,問向洛宇軒。
「涉及一宗秘辛,現在的你,還沒有資格知道,但你放心,他們三個既是我劍宗的天驕,我便不會害他們。」
洛宇軒沉著嗓音,雙目微動,時刻盯著三人的變化。
這股威壓,不止針對肉身,靈魂也在深受煎熬,不多時,三人便覺腦中似有東西炸開,一股痛感在腦中悠然升起。
聶遠的肉身是經過厚土功與天雷淬鍊,靈魂早已蛻變為元神,在這股威壓下,撐個一時半刻不成問題。
宋婉兒乃是天陰之體,肉身強度自然不會差,靈魂之處也有強悍的保護,狀態自也差不了太多。
東門吹雪的肉身乃是可以承載劍氣的自然差不到哪裡去,唯獨差的便是靈魂,短短數十息的功夫,東門吹雪便已然不行,口鼻中皆有鮮血冒出,靈魂之中的劇烈疼痛使得他雙手抱頭,不停悶哼。
洛宇軒雙眼微眯,無動於衷。
洛之雪滿面焦急,心中擔憂,望著聶遠。
這三人之中,她只為一人擔心,那便是聶遠。
又是十數息過去,其他二人還在苦苦支撐,而東門吹雪已然不行,癱倒在地,口中有鮮血湧出。
一旁的聶遠,忍著劇痛,看向東門吹雪,還想要拉自己的好哥們,奈何自己也是苦苦支撐,沒有餘力。
他大爺的宗主,這是要殺人嗎!
聶遠心中咒罵,卻是不敢表現出來。
半步破天境強者的威壓,即便是未用全力,也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
見東門吹雪倒下,洛宇軒嘆息一聲,左手化出靈力,將東門吹雪從威壓之中拖了出來,一股柔和之力注入其體內,磨滅了其體內傷勢。
「宗主……」
「退下吧。」
東門吹雪醒來,面對洛宇軒,剛要說什麼,卻被其打斷。
啥也沒問出來,東門吹雪只得躬身一禮,退出房間。
「東門師弟,我帶你下山。」
門外候著的弟子,見東門吹雪出來,上前笑道。
「那他們……」
「片刻後,我亦會送他們下山。」這名弟子,依舊一臉笑意。
「有勞師兄了。」
東門吹雪抱拳一禮,跟著這名弟子身後。
閣樓內,聶遠與宋婉兒依舊在堅持,雖然他們二人不知道這是在幹嘛,卻是都明白一個道理,堅持得越久,越有好處。
一刻鐘過去,兩人狀態出現差異,聶遠依舊如先前一般,苦苦支撐。
宋婉兒清冷的面龐上,生出痛苦之意。臉色越發蒼白,嘴角有朱紅溢出,靈魂深處的痛苦加劇,仿佛下一刻就要炸開一般。
天驕就是天驕,即便是到了如此狀態,依舊緊咬牙關,半句不語。
嘀嗒,嘀嗒!
兩人的汗水不停滴落,腳下的木板已被打濕一片。
又是一刻鐘過去,宋婉兒再也撐不住,口鼻之中皆有鮮血冒出,此刻,她的肉身上也有無數撕裂,靈魂之中的痛苦愈發強烈。
饒是天陰之體,也再無力支撐,在這股磅礴的威壓下,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