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吹雪接過漂浮的炸符,只是一眼,東門吹雪的手臂便開始顫抖,長劍脫手而出,身體也跟著發抖,這張炸符只是靈光境一重級別的,上面的符文,篆刻手法,是那般熟悉。
東門吹雪呼吸顫抖,看向聶遠的眼眶中聚滿淚水,聲音哽咽:「你……到底是誰……」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聶遠似是知道東門吹雪下一步動作,將雙臂攤開。
聽到答案後東門吹雪眼眶中的淚水不爭氣地全部湧出,順著臉頰低落但他再次開口問道:「真的是你嗎。」
「讓劍給劈傻了吧,這麼明顯你……」
還不等聶遠將話說完,東門吹雪便直接跳上了聶遠的身上,拳頭一個勁地捶著聶遠的後背,嘴上還念叨著:「你特麼的,你特麼的,你特麼的……」
看台上的眾弟子見到這一幕,嘴角皆是不由得瘋狂扯動,你們兩個大男人在戰台之上摟摟抱抱,成何體統,莫非你倆……有情況?
看台的另一側,林陌與秦壽同樣的嘴角瘋狂扯動,這倆小伙子在幹啥,幾萬人看著呢,不會真有點啥情況吧。
二人正準備回頭問問自己的小夥伴呢,卻發現,碧雲不知何時已經哭上了。
此刻的碧雲,玉手掩著口,臉上帶著笑,眼中卻有淚水不停地湧出,是喜極而泣。
碧雲不是笨蛋,看到東門吹雪此舉,自然是知曉了聶遠的身份,也唯有他,能讓東門吹雪如此。
「不是姐們兒,你咋個哭上了。」林陌與秦壽腦袋上頂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激動,開心。」碧雲擦掉眼角的淚水,極力控制著不讓它掉下來。
「不是你激動個啥勁呀。」
兩兄弟頭上的問號更大了。
戰台上,都過去好一陣了,東門吹雪依舊掛在聶遠的身上不下來,啥個眼淚鼻涕,外加口水,啥啥都往聶遠的身上抹,看得台上弟子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就連高台之上的長老,都整不明白,這倆小傢伙不動手,到底是要幹啥。
「弄弄就得了啊,快下來,幾萬人看著呢,丟人。」聶遠一臉無奈地說道,早知道就不在戰台上給他表明身份了,整這死出。
「哦。」
東門吹雪不情不願地從聶遠身上跳了下來,臨下來時,還不忘給聶遠補上一拳。
「你特麼的臭小子,瞞我瞞得好苦,老子要是不追問,你特麼是不是這輩子都準備頂著這個身份與老子相處。」
「我也很無奈的好吧,大仇未報,不敢暴露身份。」聶遠嘆了一聲。
「你的仇就是我的仇,這單活,哥們接下了。」東門吹雪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隨後又問道,「我給你在廢墟里留了那麼多丹藥,你特麼不會忘拿了吧。」
「怎麼可能。」聶遠從懷中掏出一個儲物袋,正是當時東門吹雪留給他裝儲物袋的布袋。
「丹藥吃完了,補上。」
「我給你補個蛋啊。」
倆人扯犢子之際,高台上的長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個中年大叔模樣的長老飛出,對著戰台上的二人就是大喊一聲:「你倆有完沒完,打還是不打,大比著呢。」
長老這一嗓子,成功把扯淡二人組給喚醒,東門吹雪當即爆出一記粗口:「我靠,光顧著煽情了,正事兒忘了。」
隨後看向聶遠說道:「你想贏還是想輸。」
「廢話,老子還等著大比第一的獎品救命呢。」
「明白了。」東門吹雪向聶遠比出一個明白的手勢,隨後朝著周大福的方向喊道,「打不過這小子,不打了,我認輸。」
一套連招做完,無論是看台上的弟子,還是高台上的長老,皆是牙痒痒,你特麼不打早說啊,害我們等半天。
「晉級弟子退場休息,外門大比最後一場比斗,半個時辰後開始。」
周大福也是一張老臉黢黑,不打特麼早說啊,害他在天上白白飛了那麼長時間。
倆兄弟勾肩搭背地朝看台上走去。
只當二人剛走到看台的邊緣,便有一道倩影映入眼帘。
這道倩影,臉上笑若春風,眼中卻有隱隱淚光閃過。
含情的雙眸,緊緊盯著二人,準確的說,是盯著二人之中的聶遠,
聶遠嘴角勾起,浮現笑容,這個丫頭不傻,已經將他認了出來。
「我留下的東西……你可有取到。」碧雲眼中含淚,聲音哽咽道。
「自然是取了。」聶遠從懷中取出香囊,輕語道。
「瞞我瞞的好苦。」碧雲的聲音中,沒有幽怨,儘是思念。
聶遠沒有言語,輕輕將雙臂攤開。
二人的對話亦是傳音,在外人看來,這倆人是在眉眼生情呢。
碧雲剛要撲進聶遠懷中之時,林陌與秦壽便湊了過來,擋在二人中間,一臉的八卦。
「你們兩個,也有情況?」
看見二人擋在自己面前,碧雲的臉,瞬間就黑了,恨不得現在就一劍將二人給生劈了,不過她還是忍住了,今天心情好,不能和他們一般見識。
「有你奶奶的腿。」
聶遠兩手同時遞出,將二人的腦袋掰開,徑直向看台的座位上走去。
煽情?這倆人才把氣氛搞得一團碎,煽不起來了都。
坐回位置,聶遠便開始抓緊療傷,不到半個時辰便要與宋婉兒對上,此刻的聶遠,也是有不小的壓力。
「聶遠,你就這般將身份暴露給他們了?」
元神海中,夢仙的聲音響起。
此刻的元神海,界壁之上的裂痕被修復後,那顆參天桃樹,再次郁蔥了起來,漫天桃花飛舞,夢仙則是坐在桃樹枝頭,雙手托著臉頰,望向外界,頗有一股林家妹妹的風範,可聶遠清楚,著娘們,壞地很。
「是啊,他們是我的至交好友,也該讓他們知道了。」
「就不怕他們把你給點炮了?」
「不能夠,我相信他們。」
「也罷,你還是快些恢復傷勢吧,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在不動用那些底牌的情況下想要贏宋婉兒,幾乎不可能。」
「不能夠吧,天陰之體如此霸道?」聶遠心中略有吃驚。
「就是如此霸道。」
聶遠不再多言,將厚土功與長生經運轉到極致,恢復體內的傷勢。
天譴,對聶遠而言,並非都是壞事兒,若抗不過,便生死道消,倘若抗得過了,便如聶遠一般,肉身之力更加精進。
長生經的修行,也在此次天譴之中得到提升,恢復的速度比之前更加快了幾分。
燃燒掉的精血,也在磅礴的生機之中,緩緩補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