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咿呀!
自從聶遠穿著黑袍來到兵鋪後,在柔兒懷中睡得好好的紫蘇便一直咿呀個不停,整得柔兒很是尷尬。
若是她能說話,定會罵一句:「你小子角色扮演上癮呢,隔三岔五就扮演一回我家師尊來忽悠人。」
聶遠不懂紫蘇意思,從柔兒手中接過紫蘇,輕輕撫摸她的腦袋。
別說,這招管用,紫蘇果真就安靜了下來。
一旁的聶浩晨,看著聶遠的身影,眉頭不由一沉,卻並未多說什麼。
「洛前輩,這是晚輩這段時日收集的火焰,兩道人火,一道地火。」賀青雲雙手一攤,頓時三道火焰出現在其手中。
聶遠淡淡看了一眼,袖袍一拂,火焰收入囊中,而後開始在紙上寫出要給他的功法來。
賀青雲則是滿臉期待地盯著聶遠寫出的每一頁功法。
片刻,七八張功法出現在賀青雲手中,激動的他忙跪下給聶遠磕了三個響頭。
下來是陸寧遠,與賀青雲一樣,兩道人火,一道地火。
亦是七八張功法交到他手中。
要不咋說是師叔侄呢,磕頭的動作都如出一轍。
這可就苦了我們的聶大少,每次來,都不知道要折多少壽元。
「找個合適的位子坐下,遠兒求我為你們講一次道。」
聶遠淡淡說道,聲音中沒有絲毫情感的波動。
要問聶遠為何這般裝,那他會說:這,就是高人的風範,他提前適應著。
眾人一聽,別提有多激動,位子也不找了,就席地坐在原處,就連懷中的紫蘇都不由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看向面具之下的聶遠。
忽悠小輩就算了,這裡可是有兩個逍遙境的老頭,其中一個還是從三藏境退下來的,你要是裝逼裝岔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對此,聶遠絲毫不虛,哪怕是真正的洛書胤到他面前,他也能用道法給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道之始出,歸於虛藏……」
聶遠的一段道之理解講下來,小輩受益匪淺,老輩亦是受益良多,就連懷中的紫蘇都得了不少好處。
一度讓她懷疑,眼前這個黑袍人,壓根就是她師傅。
見眾人都在沉澱道則,聶遠在面具之下露出一抹笑意。
三個小輩外加一個聶浩晨,實力皆提升了一個境界,其中最耀眼的方數東門吹雪,一身白芒耀眼,氣血也是磅礴的不行。
下來便是柔兒,周身一圈圈紫色靈氣如漣漪散發開來,生命之力也是旺盛。
唯獨沒有異象的,便是突破洞明境的聶浩晨,沒辦法,天資不行,能突破洞明境已經已是他這輩子的願望了。
「有不懂,可問吾,天亮之後,吾便會離去。」
「洛前輩,世間道法,可有歸途。」
畢竟是上過三藏境的人物,問出的問題就是高大上。
「道法無邊,亦無歸途,一切皆有定數。」聶遠淡淡回道,亦是高深難辨,在場眾人,也就賀青雲與紫蘇聽懂了些許,其他人皆是腦子一片懵。
「洛前輩,修行一途……」
眾人一個接一個問,聶遠一個接一個回答,一晚上不知為眾人解了多少惑。
就連紫蘇也想問出幾個困惑她多年的問題,奈何自己不會說話。
不過也無妨,待自己恢復修為後再問也不遲,若是不回答,那就打一頓,該是很有效果的。
日光灑下,聶遠也是一刻未多呆,放下紫蘇便飛離兵鋪。
獨留眾人在身後作揖行禮。
「小仙仙,你可太神了,幾句話就將我爹硬生生拔高了一個境界。」聶遠心中那叫一個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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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仙則是一臉傲嬌,撩動著自己的三千青絲:「本仙說過,哪怕是頭豬,在本仙的指導下,都能成為本界至強者。」
這話聶遠該信,這貨隨後創造的功法便是此界最頂尖,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處理完身上的陰土,便奔回兵鋪。
眾人見了,又是一通說教,尤其是賀青雲。
「你小子昨晚上哪去了,你家師尊來了一夜了,愣是不見你小子。」
「被我家師尊帶去特訓了。」
聶遠隨便找了個理由糊弄過去,便朝自己屋子走去。
可剛一進屋,聶遠傻眼了,咋地父親在屋中。
「遠兒,昨夜講道之人是你吧。」聶浩晨淡笑道。
聶遠先是一愣,隨後問道:「父親怎麼看出來的。」
「我聶浩晨的兒子,我要是一眼認不出來,那這些年可就是真的白混了。」聶浩晨笑著拍了拍聶遠的肩膀。
雖不知自己的兒子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但他心中卻是由衷地為聶遠高興。
「還請父親替我保密。」
「自是。」聶浩晨再次說道,「遠兒,家族解封已有數日,也該回來住了。」
「好,今夜便回來住。」
「那為父就先行回去。」
「孩兒送你。」
將聶浩晨送出兵鋪後,又重新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將房門打開,聶遠猶豫都不帶猶豫地,撒丫子便逃。
看見鬼了?
顯然不是,是比鬼還可怕的存在。
特麼的紫蘇正擱屋裡坐著呢,大個的,穿的還是自己的衣袍。
紫蘇之所以能這般快地恢復體型,還多虧了昨夜聶遠的那一場講道。
「回來。」
紫蘇手指輕輕一勾。
啊!
聶遠慘叫一聲,便重新回到了屋中。
「前……前輩,您……您最近可好啊。」
聶遠看著紫蘇那一臉的甜笑,心中那叫一個哇涼,自己可是拿了這貨的不少寶貝,不能是來找他殺人滅口的吧。
「最近可是相當的好啊。」紫蘇笑道。
可這一臉笑意,落在聶遠的眼中,那叫一個滲人。
「何人,敢來此處撒野!」
那麼大動靜,賀青雲自是察覺到,此刻正在聶遠屋外,殺氣沖天。
不過,他不敢妄動,裡面之人的氣息不弱,最低都是一位高階的逍遙境修士。
「是我。」紫蘇輕聲一語。
「小師叔,怎麼是你?」
聽到聲音,賀青雲的殺氣瞬間消失,躬身行禮,臉上全是笑意。
「咋是小師祖,她怎麼來了。」一旁陸寧遠也聽了出來,低聲問道。
「我特麼哪知道。」
「自是來看看我的這位小師弟。」紫蘇盯著聶遠,一臉淡笑,「你們且先退下。」
「是。」兩人對著屋內躬身一禮,返回各自房間。
「師弟?我咋成你師弟了」聶遠心中發涼之餘,疑惑問道。
「你不是自稱洛書胤的弟子麼。」紫蘇手指勾了勾,被禁錮住身體的聶遠,便漂浮在她面前,而她則是輕輕撫摸著聶遠的臉。
「我說我是洛書胤的弟子,與我是你師弟有何……我靠,你你你……不會是洛書胤的弟子吧。」
「正是。」
紫蘇坐在床頭一手托著自己的下巴,一手捏著聶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