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隊，你還記得莫浮生突然消失了一段時間，又莫名其妙出現嗎？」
宋啟一語道破，鍾銳茅塞頓開。
「我想起來了，當時那傢伙說自己被器官組織挾持，還被噶了一個腰子，應該就是他消失的那段時間發生的事。」
宋啟點頭說道：「器官組織要有一個關押人質和動手術的地方，需要掩人耳目，足夠安全，並且不受打擾。」
「更重要的是，這個地方距離齊海不能太遠，否則莫浮生回來的時間對不上。」
鍾銳補充道：「還有一點，莫浮生沒有乘車記錄，更沒有坐火車和飛機的記錄，出城大概率走的是海路。」
「普通場所不具備條件，唯有公海遊輪符合這一點！」
宋啟說道：「乘坐私人遊輪，官方自然查不到記錄。」
「而且遊輪體型足夠大，在海上足夠平穩，也符合動手術的條件。」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最終達成了一致。
下飛機第一時間組織人手，由海警打頭陣，前往公海搜尋遊輪的蹤跡。
功夫不負有心人。
這艘遊輪孤零零橫亘在海面上，幾乎一下就被警方鎖定。
當海警突擊隊登船檢查的時候，船員們慌了，各種推三阻四。
這些異常舉動，反而加深了警方的懷疑。
在船艙下部，警方找到了器官組織的作案現場。
十幾個受害者被關在不同的房間裡軟禁。
手術台上，還有幾個受害者正在接受器官摘取手術，生命垂危。
警方查封了遊輪，抓捕了所有涉事船員，解救了人質。
所有受害者當中，唯獨少了二虎、馬邦德等四名關鍵人物。
宋啟嚇了一跳，抓著一個小頭目的衣領，沉聲質問：「二虎和三個警察哪去了？」
「什麼二虎警察？我不知道啊……」
小頭目裝糊塗，當即挨了一個大嘴巴子。
宋啟瞪眼暴喝：「我再問你一遍，他們人呢？」
小頭目哭喪著臉道：「警官，我們這裡每天都有不少人動手術，然後被處理掉，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誰？」
宋啟拿出二虎和馬邦德的照片，擺在小頭目眼前問道：「見過他們嗎？前段時間被抓來的。」
「其中二虎的大哥叫莫浮生，他跟白姐做過交易，你們把他放走了。」
小頭目若有所思點頭：「你一說這個，我好像有點印象。」
「這個二虎應該是熊貓血，被我們重點保護起來了。」
「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上頭突然要求把他轉移走，之後我就不知道他的下落了。」
宋啟追問：「誰把他轉移走的？那三個警察呢？」
小頭目搖頭：「白姐臨走前給我上級瘋驢下了命令，由他負責轉移人員。」
「至於你說的三個警察，自始至終我都沒印象，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被送到這裡。」
宋啟不甘心，繼續問道：「你們除了這艘遊輪，還有什麼地方？」
小頭目苦澀道：「我級別不夠，只知道這裡，其他地方一概不知。」
「我們組織等級很森嚴的，不到級別就沒有權限知道。」
看他眼神不像說謊，宋啟知道再繼續深挖，也挖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只好作罷。
突擊行動結束，警方對器官組織第一階段的作戰宣告勝利。
隨後，整個齊海周邊掀起一股搜查風暴。
警方將器官組織上下游產業鏈一網打盡。
同時對幕後黑手唐會長展開秘密調查。
另一邊。
回到市局以後，宋啟重新提審莫浮生。
在他們出國的這段時間裡，專案組對莫浮生審訊不下十次，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
莫浮生非常不配合，利用自己的詭辯論，顧左右而言他。
但他唯一認真的就是，關於宋啟和白姐出國的動向。
這關係到二虎能否被成功解救，他必須兌現承諾。
見到宋啟安然無恙歸來，莫浮生顯得十分興奮。
不等宋啟開口，莫浮生率先發問：「二虎救出來了嗎？」
宋啟有些難以啟齒，一時間不知道如何組織語言。
見他猶豫，莫浮生心頓時涼了半截，聲音顫抖著問道：「二虎是不是出事了？」
宋啟搖頭：「目前還不清楚，其他人質全都解救出來了，唯獨二虎、馬邦德等四人下落不明。」
「什麼？」莫浮生眉頭一緊，「他們不在遊輪上嗎？」
宋啟搖頭：「被提前轉移走了，估計要抓到幕後黑手，才能知道他們的具體下落。」
「但據我推測，他們目前應該還活著，不然沒必要大費周章轉移走。」
聽到這裡，莫浮生稍稍鬆了一口氣。
宋啟追問：「我會遵守約定，把二虎解救出來，但我也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把你知道的如實交代。」
莫浮生恢復了平靜，反問：「你想知道什麼？」
宋啟直言不諱道：「徐曉梅、李慧、王大壯媳婦、牛哥，這些人是不是你殺的？」
「以及王大壯的失蹤是否跟你有關？他是不是已經遇害了？」
莫浮生冷冷道：「在沒有見到二虎之前，我不會回答任何問題。」
「你們有證據可以直接給我無口供定罪，沒有證據那就沒辦法了。」
宋啟知道莫浮生的頑固，繼續軟磨硬泡也無濟於事。
況且現在證據不足，根本無法給莫浮生零口供定罪。
有的缺乏兇器，有的缺乏動機，有的連屍體都沒找到。
關鍵的指向性證據，一個都沒有。
唯一的突破口，可能就是拿二虎跟莫浮生打感情牌。
「夜梟，希望你到時候兌現承諾，願賭服輸。」
撂下這句話，宋啟起身離開。
莫浮生被押回看守所，但並沒有回牢房，而是去了探監室。
「你們帶我來這裡幹嘛？」
莫浮生很奇怪。
除了二虎，他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親人了。
誰會來探視他呢？
「你的律師到了，好好配合。」
獄警冷冷說完，退到了門外。
防彈玻璃後面，坐著一位西裝革履、戴眼鏡的斯文男。
斯文男衝著莫浮生微微一笑，伸手示意他坐到對面。
莫浮生坐下後，斯文男開始主動介紹自己。
「你好，我叫陸奕鳴，是你的辯護律師，接下來將由我為你全程辯護。」
莫浮生皺眉反問：「我什麼時候指定辯護律師了？」
陸奕鳴笑道：「就算你不指定，國家也會免費為你指派一名律師進行法律援助。」
莫浮生直接起身，冷漠道：「你回去吧，我不需要律師，我可以自己為自己辯護。」
陸奕鳴突然言辭冷烈：「你被判死刑是板上釘釘的事，想活就給我回去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