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猝不及防，血灑當場，死不瞑目。
莫浮生把警槍塞到老胡手裡。
另一隻警槍和兩個彈夾分別物歸原主。
又把螺絲刀在老胡手上摁了幾下，留下老胡的指紋。
偽造成老胡襲警奪槍，開槍射殺兩名警察，最後被警察開槍反殺，雙方同歸於盡的假象。
手槍和彈藥可以再搞，但替罪羊很難得。
有舍，才能有得。
居然能在一瞬間，想出這麼完美的金蟬脫殼之策，莫浮生覺得自己太聰明了。
接下來，他不必再畏罪潛逃，可以光明正大回去。
反正就算沒有不在場證明，警方也沒有證據給他定罪。
「莫浮生……」
正當莫浮生打算開溜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李天南？」莫浮生一臉驚愕。
不知道什麼時候，「李天南」已經悄無聲息出現在他身後。
殊不知。
在監控里看到老胡鬼鬼祟祟出門，宋啟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對勁。
剛好同時接到鍾銳的通知，說陳香蘭被殺，莫浮生下落不明，警方正打算傳喚老胡。
於是宋啟一路跟蹤老胡，來到陳香蘭拋屍的現場。
恰好目睹莫浮生槍殺老胡，偽造殺警現場。
人贓並獲，這是給莫浮生定罪的最佳時機，宋啟果斷決定收網。
「莫浮生，哦不，應該叫你『夜梟』才對。」
宋啟走到莫浮生兩米開外站定，「你殺人了，我剛剛全都看到了，這次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莫浮生面色陰沉，瞥了一眼宋啟周圍，冷聲反問：「就你一個人？」
宋啟點頭，「我一個人對付你還不夠嗎？」
莫浮生又問：「你是臥底警察，對嗎？」
宋啟再度點頭：「沒錯。」
話音剛落，莫浮生突然衝到老胡跟前，撿起他手裡的警槍，瞄準了宋啟的眉心。
「本來我的計劃可以天衣無縫，可偏偏被你攪亂了。」
「不過沒關係，我開槍打死你之後，照樣可以嫁禍到老胡頭上。」
「死之前，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我可以幫你寫封信，寄給你的家人……」
聞言，宋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莫浮生，想不到你人還挺好的呢，我真謝謝你了。」
「遺言就不必了，我只想知道前面幾起案子的真相。」
「包括徐曉梅、李慧、王大壯、二虎、牛哥這些人，都是你殺的嗎？」
莫浮生冷哼一聲：「你跟我扯這麼多，無非就是想拖延時間罷了，我不會上當的。」
「既然你沒有遺言，那就一路走好吧！」
不等莫浮生扣動扳機，宋啟突然插嘴：「你開槍也打不到我，信嗎？」
「呵呵，你在開玩笑？」
莫浮生走到宋啟跟前，槍口頂住宋啟的腦袋。
「距離這麼近，就算我閉著眼睛都不會打空，除非子彈卡殼。」
說話間，莫浮生突然扣動扳機，完全不給宋啟躲避的時間。
然而。
宋啟突然朝旁邊微微側頭，子彈擦著宋啟的耳朵呼嘯而過。
緊接著。
宋啟飛起一腳踢在莫浮生手腕，手槍瞬間脫手飛了出去。
下一秒。
莫浮生便被宋啟一記掃堂腿踢翻。
兩隻手上了背銬，再也無力掙脫。
折戟沉沙的莫浮生，如同一頭髮瘋的困獸，聲嘶力竭咆哮。
「這麼近的距離，怎麼可能打不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宋啟壓在莫浮生身上，笑眯眯說道：「給你科普一下，冷兵器儘量靠近打，熱武器儘量拉開距離打，因為距離越近越容易躲。」
「你拿槍頂著我的頭，一點距離都沒有，我可以輕易躲開子彈，頂多受點皮外傷。」
「聽懂了嗎？學會了嗎？」
「哦，不對，你可能沒機會學了，現在跟我回去受審吧。」
宋啟薅著莫浮生的頭髮，把他從地上拽起來。
莫浮生冷笑：「李天南，你不要高興太早了。」
「我不承認襲警，也不承認槍殺老胡。」
「僅憑你的一面之詞，照樣無法給我定罪。」
宋啟「哦」了一聲，從兜里拿出手機，界面顯示正在通話中。
「對不起，你承不承認已經不重要了。」
「剛才發生的一切，都通過電話傳到了每一位警察同志耳朵里。」
「每個警察都是證人，通話錄音也是證據。」
此時此刻，莫浮生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氣定神閒和囂張氣焰，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惶恐與氣急敗壞。
「李天南，你陰我！」
「嗯，算是吧，兵不厭詐。」
宋啟切斷通話，不遠處警笛聲立刻響起，幾輛警車呼嘯而來。
莫浮生惱怒大喊：「李天南，我不服你！」
「靠著跟蹤盯梢，釣魚執法，變相套話，算什麼英雄好漢！」
「如果重來一次，我一定贏你！」
「我是唯我獨尊的夜梟，絕不會輸給一個小卡拉米！」
宋啟淡淡道：「別狂妄自大了，你是什麼夜梟，你連宵夜都算不上，你只是一個因為自卑導致心理變態的殺人犯而已。」
「你放屁！」莫浮生徹底失去理智，第一次爆粗口，「我記住你了李天南！」
「有朝一日重獲自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宋啟放聲大笑，「莫浮生，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還妄圖報復我？」
莫浮生一怔，沉聲問道：「你是誰？你敢報上名來嗎？」
「怎麼不敢？瞪大你的眼睛看好了，我是你的老朋友。」
說完，宋啟當著莫浮生的面，親手撕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本來面目。
「你是……宋啟？」
莫浮生瞠目結舌，仿佛看到了外星人一樣。
宋啟點點頭：「看來你對我的印象還是挺深刻的。」
莫浮生不可思議驚呼：「易容面具可以理解，可是……你的聲音怎麼也變了？」
宋啟解釋道：「多讀書還是有好處的，再給你科普一下。」
「這是國際上最頂尖的3D列印技術，可以製造出逼真的人臉，說是易容術也不為過。」
「面具裡面自帶一個微型變聲器，可以改變原本的音色。」
「毫不誇張的說，戴著這個面具講話，就算親爹親媽都認不出來。」
聞言，莫浮生仰天長嘆一聲。
「唉！終歸是技不如人，願賭服輸，我敗了！」
「不過，我還是想跟你談個條件，一個能讓你放過我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