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人脈圈子單一,平時除了吃飯幹活,就是待在工棚睡大覺,從來不會夜不歸宿。
這次突然兩天沒回工地,也沒發簡訊打聲招呼,不合常理。
莫浮生心裡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包工頭面露不悅呵斥:「喂!我問你話呢,聾了?」
莫浮生撂下一句「快報警」,拔腿衝出工地,打車直奔夜市。
包工頭不明所以,但也感覺到事情不簡單。
短短三天之內,工地上連續失蹤了兩個工人,一旦出事就是大事。
萬一鬧出人命,輕則停工整頓,重則追責處刑。
他一個小包工頭可擔不起這個責任,立刻吩咐手下去派出所報案。
正巧宋啟想要找王大壯了解點情況,結果發現失聯了。
來工地找人,恰好碰到包工頭帶著手下往外走,宋啟當即攔住問道:「你好,我是公安局的,王大壯在嗎?」
包工頭一拍大腿說道:「警官,可巧了,我們正好也要去派出所報案,工地上失蹤了兩個人,其中就有王大壯。」
「失蹤了?」宋啟不由一愣,「另一個失蹤的是誰?」
包工頭說道:「二虎,就是跟莫浮生住在一起的那個小工。」
一個是孕婦案的受害者家屬,一個是嫌疑人的小弟。
兩者存在很高的關聯度,恰恰又一起失蹤。
這不得不引起宋啟的警覺。
宋啟追問:「莫浮生去哪了?」
包工頭答道:「他剛才還在這,我們跟他說了以後,他很慌張的跑了,同時讓我們趕緊報警。」
「莫浮生主動讓你們報警?」
「對!」
聽到這裡,宋啟陷入了疑惑。
本來他推測,莫浮生跟王大壯有矛盾,於是夥同二虎殺死王大壯,又把二虎滅口。
如果真是這樣,莫浮生為什麼主動要求報警?這不是引火燒身嗎?
看來有必要驗證一下。
宋啟讓包工頭去派出所報案,做一個詳細筆錄,自己掉頭直奔夜市。
白天夜市不開張,每個攤位上空無一人。
唯獨炸串攤前,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莫浮生!
「莫浮生……」宋啟走過來明知故問:「你在找什麼?」
莫浮生面色凝重道:「我弟弟二虎失蹤了。」
宋啟反問:「你怎麼確定他是失蹤,而不是出去尋歡作樂了?」
莫浮生指著炸串攤說道:「攤子只收拾了一半,尋歡作樂用得著這麼急嗎?況且他也不是尋歡作樂那種人。」
「他一定是突然遇到了什麼事,或者被人忽悠走了。」
莫浮生的反應很正常,看起來確實跟二虎的失蹤無關。
宋啟話鋒一轉:「那王大壯呢?他跟二虎一起失蹤了,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莫浮生情緒有些牴觸,沒好氣的說:「他失蹤還是死了跟我無關,我也不關心那些,我只想儘快找到二虎。」
「他失蹤已經超過24小時,達到立案標準了,我請求你們警方馬上立案!」
宋啟說道:「立案沒問題,但王大壯跟二虎幾乎是同時失蹤的,兩者或許存在某種關聯。」
「所以我需要你配合調查,這樣才能更快找到兩名失蹤人員。」
莫浮生搖搖頭:「王大壯失蹤,我確實不知情,但二虎跟我朝夕相處,我了解他的為人。」
「如果不是出事了,絕對不可能不打招呼就消失。」
「那晚我被你們抓走,他獨自一個人擺攤,一定遇到個什麼人……」
「好,我了解了,你不要亂跑,保持電話暢通,後續我們還會聯繫你。」
宋啟知道,從莫浮生嘴裡挖不出太多有用的線索,乾脆先回去召集人馬開會討論。
宋啟一走,莫浮生馬上開始自主尋找二虎的下落。
他相信憑藉自己的能力,一樣可以救出二虎。
第一個詢問的目標,便是開餐館的老胡。
餐館離炸串攤只隔著一條步行街,站在門口就能看到。
說不定老胡能知道點什麼。
然而老胡卻聳肩搖頭,給出了否定答案。
「我打烊的時候,二虎那邊還有不少食客,我不知道他啥時候收攤的。」
「怎麼,找不著他人了?會不會是去哪個洗腳城快活了?」
莫浮生沒有搭腔,扭頭就走。
老胡撇撇嘴,小聲嘟囔:「這人脾氣真夠怪的……」
第二個目標是酒釀西施白姐。
這個時間,她還沒有出攤。
莫浮生要了她的聯繫方式,一通電話直接打過去。
「白姐,我是莫浮生。」
「莫老弟,這一大早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白姐似乎剛睡醒,聲音嬌媚之餘,透著一股慵懶。
莫浮生開門見山說道:「我弟弟二虎前天晚上一個人出攤,至今都沒回去,我想問問你看到他去哪了嗎?跟誰?」
「啊?他還沒回去嗎?」白姐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那晚我請他來我家裡喝了幾杯小酒,之後他就走了,怎麼會失蹤了呢?」
「他去你家喝酒?」莫浮生眼神一眯,「白姐,如果不介意的話,我能去你家面談嗎?」
「當然,來吧,我家就在夜市沿街……」
五分鐘後,莫浮生出現在白姐家門口。
白姐在家只穿了一件毛絨睡衣,裹得像個棕熊。
她貌似很疲倦,不斷打著哈欠,兩個眼睛都熬出了黑眼圈。
「白姐昨晚沒睡好?」
莫浮生小心翼翼進屋,眼睛掃視每一個角落,試圖發現蛛絲馬跡。
白姐嘆了口氣:「是啊,這些天有些失眠,一直熬到後半宿才睡著。」
莫浮生問道:「那一晚,你們喝的什麼酒?」
白姐拿出一瓶新的紅酒說道:「就這款紅酒,我特意珍藏的,改天也請你喝一杯嘗嘗。」
莫浮生笑了笑:「有機會的吧,現在我只想知道二虎去哪了。」
「他喝完之後,有沒有說自己要去哪?或者要見什麼人?」
白姐搖頭:「沒有,他就說自己喝到位了,要回去睡覺。」
「我讓他在這裡留宿,他還不好意思,手忙腳亂跑了。」
莫浮生追問:「那他是幾點走的?喝醉了嗎?」
白姐想了想,搖搖頭道:「具體時間我沒注意,可能得半夜了,當時他收攤就挺晚了。」
「喝醉的話,我覺得沒有吧,這是紅酒也不是白酒,我跟他喝的量差不多,我都沒醉,他一個壯小伙能醉?」
莫浮生發現了一個關鍵問題,「在他收攤的時候,你過去邀請他來你家喝酒,對嗎?」
白姐點頭:「對,怎麼了?」
話音未落,莫浮生突然掏出一支螺絲刀,抵住了白姐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