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冤案曝光

  兩人不明所以,跟著廖有為來到辦公室。

  廖有為滿臉慍怒質問:「你們倆是誰走漏了消息?」

  兩人面面相覷。

  廖有為把一份報紙扔到桌上,沉聲道:「好好看看吧,咱們上新聞了!」

  宋啟拿過報紙一看,不由臉色大變。

  頭版頭條刊登的新聞,正是夜梟那封親筆信的第一頁,以及崔志安冤死的真相。

  原來夜梟並非只寄送了一封信,而是給媒體報社各自寄了一份。

  只不過宋啟收到的信件是完整版,後面還有具體的作案過程。

  而媒體收到的信件,只有開頭第一頁,帶有諷刺和挑釁警方意味的言語。

  記者可不管內容的真假,只要噱頭足夠炸裂,能博人眼球就夠了。

  同一時間,齊海市大大小小的報紙,幾乎全部刊登了「夜梟」的信件。

  崔志安冤死事件迅速發酵,鬧得沸沸揚揚。

  「我沒有走漏風聲。」

  「我也沒。」

  宋啟和徐懷義異口同聲。

  廖有為心力交瘁,連發火的力氣都沒有了,有氣無力說道:

  「現在崔志安的家屬就在門口拉橫幅靜坐,要我們給一個說法。」

  「媒體記者也全都守在馬路對面,只要出去就會被跟蹤採訪。」

  「上頭領導也在不斷打電話問我,你們說怎麼辦吧?」

  徐懷義緩緩開口:「我出去扛下來所有的事情,要殺要剮都隨他們,讓我身敗名裂也行,餘生我會給崔志安家屬當牛做馬贖罪。」

  事情是他惹出來的,他必須承擔責任,也能圖個心安。

  「你扛?你能怎麼扛?你就算死在他們面前有任何意義嗎?」

  「你能讓崔志安復活?你能賠償給崔志安家屬多少錢?」

  「你能平息輿論風波,還是能保住警隊的聲譽?」

  「你除了自己引咎辭職,什麼都做不了!」

  廖有為情緒在這一刻爆發。

  要不是徐懷義這個冒失鬼,他的烏紗帽不可能岌岌可危。

  守了一輩子一畝三分地,沒想到臨近退休晚節不保,怎能讓他不懊惱?

  徐懷義被懟得啞口無言,低著頭不說話。

  宋啟說道:「不管怎麼樣,先把崔志安家屬接進來。」

  「派一些人做好疏導工作,該申請國家賠償就申請,絕對不能再增加矛盾。」

  「至於追查兇手的事情,我們正在進行,絕不會放棄。」

  「這一點也可以跟媒體記者透露,以免他們妄加猜測,給警隊亂扣帽子。」

  廖有為點點頭,指著徐懷義的鼻子怒道:「虧你還是曾經的刑偵三叉戟之首,號稱穩如老狗,實際上比起宋啟差遠了!」

  徐懷義也不反駁,任由廖有為責罵。

  因為冤案突然曝光,城南分局成了眾矢之的,專案組的會議被迫中斷。

  這一整天,警隊所有人都在為了平息輿論和眾怒,忙得焦頭爛額。

  城南分局被民眾噴得狗血淋頭,市局自然也受到了連累。

  陳偉這隻老狐狸立刻召開新聞發布會。

  當著全社會的面,坦然承認錯誤,並立下軍令狀。

  市局刑偵支隊全面介入,限期破案,嚴懲真兇。

  立即給崔志安平反,依法對其家屬進行國家賠償。

  追究相關責任人的法律責任,該撤職的撤職,該處分的處分。

  徐懷義當天就被免職,由檢察院的人將其帶走,接受內部調查。

  廖有為作為局長,負有領導責任,給予嚴重警告處分,扣罰全年所有獎金,三年內不再擁有提拔資格。

  這些措施平息了部分眾怒,但依然不能消除輿論影響。

  公眾對於「夜梟」的身份,產生了強烈好奇。

  都在盼著警方早日破案,將這個神秘的兇手繩之以法,告慰崔志安在天之靈。

  與此同時。

  臥龍街道某工地的工棚里,一群民工聚在一起看電視。

  上面播放的內容,正是關於崔志安冤死案的新聞。

  這群工友無不搖頭嘆息,議論紛紛。

  「本以為是個殺妻案,前兩天我還譴責這個男人來著,沒想到他是被冤枉的,太可憐了。」

  「是啊,警察怎麼連這種命案都能搞錯,害得人家成了替死鬼,不可思議。」

  「我覺得這個兇手才叫一個牛逼,竟然能騙過所有人的眼睛,把罪責全部嫁禍給替罪羊,事後還敢寫信挑釁警方,膽子真肥啊!」

  聽著工友們不斷佩服兇手的言論,莫浮生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二虎遞過來一隻烤地瓜,邊啃邊說:「莫老師,你不是最喜歡刑偵推理嗎,也幫著分析一下,這個『夜梟』是個什麼人?」

  其他工友也紛紛起鬨。

  「是啊,警察都拿『夜梟』束手無策,咱們莫大神探該出馬了。」

  「莫老師的勁頭哪裡去了?趕緊推理起來啊!」

  「只要能趕在警察前面抓住兇手,說不定就能拿一大筆懸賞金,莫老師也能揚名立萬。」

  莫浮生緩緩起身,慢條斯理剝開烤地瓜的表皮,輕輕咬了一口。

  香甜可口,還有些燙嘴,跟他此時的心情絕配。

  「我先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覺得這個『夜梟』做的事情是對是錯?」

  此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

  二虎率先開口:「他故意殺人,還嫁禍給無辜的人,當然是錯的了。」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莫浮生有些失望,搖頭道:「難道你們沒人認為,夜梟是在為民除害嗎?」

  「啊?」二虎懵了,「什麼意思?」

  莫浮生信誓旦旦說道:「你們知道那個被殺的女人是個什麼人嗎?」

  「整天遊手好閒,好吃懶做,除了打牌就是逛街花錢,對一個家庭毫無貢獻。」

  「她自己不去上班掙錢,卻嫌棄老公不上進,養不起她,讓她在攀比中低人一等。」

  「而且她還是個水性楊花的破鞋,自己打胎太多生不出孩子,卻賴在老公身上,還趁著老公上班的時候跟野男人廝混。」

  「有句古話說得好,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這種爛到家的女人,完全是社會的敗類、家庭的禍害,活著只會拖後腿,死了反而是一種貢獻。」

  莫浮生語驚四座,所有人都陷入沉思。

  還是二虎率先反駁:「這個女人確實不是好東西,但也不是兇手殺人的理由啊!」

  「這種人多如牛毛,如果都像兇手那樣,見一個殺一個,社會不就亂套了?」

  屢次被頂撞,莫浮生有些惱火,冷著臉說道:「二虎,最好收起你的聖母心,否則總有一天你會吃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