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桐點點頭,拿起話筒說道:「好了,小年夜節目表演完了,下面由我給大家獻上謝幕禮。」
匕首抵住了段淳的喉嚨。
接下來要做什麼,不用猜也能知道。
所有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唯一一個敢於反對的人就是齊德隆。
不過他此時沒法替段淳發聲。
因為他已經被王玉茹打成了死狗,趴在地上半天緩不過勁來。
這些賓客不知道段淳被殺以後,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己,紛紛要求唐顏開門放他們離開。
眼看局勢要失控,唐顏索性給眾人吃一個定心丸。
「大家請放心,這次的行動只針對段淳一伙人。」
「只要你們乖乖配合,我們不會難為任何人。」
有她這句話,賓客們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全場的注意力重新放到霍小桐身上。
霍小桐打醒段淳問道:「你還有什麼臨終遺言嗎?」
段淳大口喘著粗氣,長嘆一聲:「當初我就不應該留你,直接把你扔去餵狗就好了……」
霍小桐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即將手起刀落。
正在這時,就聽「轟」的一聲巨響,會場大門突然爆開。
一群荷槍實彈的保鏢衝進來,迅速控制了現場。
無數槍口對準了霍小桐。
門口走進來一個銀髮鶴須的老人,面容冷冽,不怒自威。
段淳一看,頓時眼前一亮,嘴裡大喊:「爸!」
來人正是青峰集團大老闆,齊海的地下皇帝——段青峰。
「段老闆來了,你們死定了。」
齊德隆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閉嘴!要死也拉你做墊背的!」
王玉茹抬手又要扇耳光,一個保鏢的槍口立刻對準了她的腦袋。
段青峰一步一步走向前台,眾人紛紛向兩邊後退,讓出一條通道。
「爸!救我啊!」
段淳不斷呼喊著,段青峰卻看都不看他一眼。
在距離宋啟三米開外站定,段青峰直奔主題。
「我知道一切都是你策劃的,所以我只跟你談。」
「放了我兒子,我給你們留活路。」
宋啟反問:「要是我不呢?」
段青峰面無表情道:「那你們所有人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包括你們的家人。」
宋啟呵呵一笑,轉頭對齊德隆說道:「齊組長,你是這次掃黑行動的組長,我想問問這算不算黑社會威脅警察和群眾啊?」
齊德隆臉色很難看,偷瞥了一眼段青峰,一聲都不敢吭。
段青峰說道:「齊組長是省委特派員,誰敢動他都是死路一條。」
「所以明天的新聞有了。」
「你們一伙人劫持人質,企圖殺害督導組長,被我們及時制止並反殺……」
「宋啟,你覺得怎麼樣?」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宋啟當然不會被嚇倒,聳聳肩說道:「刀子在霍小桐手上,又不在我手上,你威脅我也沒意義。」
「另外,她已經沒有家人了,你的威脅對她來說同樣沒有意義。」
段青峰聲音愈發冰冷:「你說我威脅不了你們是嗎?」
咔咔咔!
保鏢紛紛舉槍,瞄準唐顏、徐懷義和王玉茹三人。
段青峰問道:「你動我兒子一刀,我可以讓你們所有人跟著陪葬,五個人的命換一條命,值嗎?」
不等宋啟開口,霍小桐率先發聲:「五條人命換一個畜生的命,當然不值,但你考慮過開槍的後果嗎?」
「呵呵……」段青峰忍不住笑了,「你問我後果?什麼後果?我也想知道。」
霍小桐也笑了。
「我是精神病,殺你兒子不用償命,但你不一樣。」
「你動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被判死刑!」
段青峰冷哼一聲:「這是青樓,我的地盤。」
「我在這裡弄死你們,就跟殺雞宰羊一樣簡單,誰又能制裁我?」
「你問問在座的各位,有誰會出來指證我?」
現場鴉雀無聲。
當然沒人敢跟段青峰作對。
凌駕於法律之上的事,他可不是第一次干,知情人有目共睹。
那些敢於揭發的人,墳頭草都長老高了。
「他們跟你都是一丘之貉,當然不會舉報你,但我的姐妹們可不一樣……」
霍小桐說完,周圍的陪侍女紛紛亮出身上的隱藏式攝像頭。
每一個攝像頭連接的後台,都是場外的媒體記者。
段青峰打死也不會想到,這裡正在進行一場不公開直播。
宋啟笑呵呵嘲諷:「段總,你應該想到我們不可能不做準備就行動,你太輕敵了。」
「只要你槍一響,外面的媒體記者馬上就會報警,並把所有直播錄像公之於眾。」
「到時候不光青峰集團會淪陷,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拍下了正臉,一起跟著玩完。」
「我想知道,你和你的靠山能安穩收場嗎?」
此話一出,段青峰還沒有慌張,現場的賓客先坐不住了。
又是齊德隆第一個開口勸阻,只不過是針對的段青峰。
「段總,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要是被曝光出去,大家就全完了,你可得三思呀!」
其他人紛紛跟著附和。
「是啊段總,不要因小失大……」
「令公子傷得這麼重,命能不能保住還不一定,沒必要魚死網破,大不了再生一個……」
「青峰集團百年大計,不能因為一時衝動毀於一旦啊!」
江湖一碗茶,喝完各自爬。
眼看大勢已去,段淳急忙哭喊:「爸!你別聽他們的,那都是嚇唬人的,我可是你親兒子!」
段青峰沒有表態,質問宋啟:「你們真的聯繫了場外媒體記者?」
宋啟打開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
是客房裡偷拍客人與陪侍女尋歡作樂的不雅視頻。
這個角度不是從陪侍女挎包里拍的,而是從天花板上方。
說明不是青樓官方安裝的攝像頭,而是有人偷偷裝上去的。
通過這些天的臥底,霍小桐已經掌控了大部分陪侍女。
一起串通好逃出魔掌,徹底摧毀青樓。
這些攝像頭都是陪侍女偷偷安裝的,段淳和葛鎮海竟渾然不知。
既然陪侍女都能被說服,聯繫幾個場外記者又算什麼難事?
段青峰意識到了情況不妙,只能對著段淳嘆了口氣。
兒子被閹割,已經成了廢人。
段家的香火自然不能再靠他傳下去。
倒不如棄車保帥。
看懂了父親的意圖,段淳萬念俱灰,突然發出一聲悽厲又刺耳的尖叫。
下一秒,刀鋒掠過。
喉嚨頃刻間出現一道大口子。
血幕如瀑布一般傾瀉而出。
段淳,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