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立輝「嘿嘿」一笑：「宋老弟，這你就不懂了吧？」
「我們就是要用你的命，來給這次行動畫上圓滿句號。」
「新聞標題我們都提前想好了。」
「城南分局刑偵大隊長，充當黑惡勢力保護傘，事情敗露，在小年夜當晚畏罪自殺。」
「至於那個黑惡勢力，當然是紅發集團了。」
「雖然鄭氏父子已經沒了，但還有個唐顏，只能委屈她背黑鍋了。」
聽到這裡，宋啟恍然大悟。
怪不得段淳邀約唐顏共度今宵，原來是想拿她當替罪羊。
自己這一方在布局的同時，段淳也在布局。
「你幫段淳做這麼多，能得到什麼好處？」
「你別忘了，我有省政法委章書記做靠山，你動了我，將來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宋啟拋磚引玉，企圖讓馮立輝投鼠忌器。
而馮立輝似乎並不在意，臉上依舊掛著輕蔑的笑容。
「章書記確實是個很強力的靠山，但比起段家的關係來說，還是差點意思。」
「我幫段家做掉你，就跟段家徹底捆綁在了一起，我們是榮辱與共的命運共同體。」
「段家扛過這一劫，到了來年開春省委領導班子換屆，就是他們的天下了。」
「到時候我就能借著段家的東風，一路平步青雲，說不定一年內就能當上齊海的二把手。」
「如果換做你是我，難道不會動心嗎？」
宋啟不再開口反駁，車內瞬間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也別怪我心狠手辣，無論混哪條道，會玩手段才能活下去，心慈手軟是大忌。」
「把這個簽了，我們能保證你家人安然無恙。」
馮立輝遞上一封事先準備好的遺書，「你是個體面人，別讓我為難。」
宋啟打開看了一眼。
上面用列印字體記錄了種種罪行，全是要替段淳背的黑鍋。
最下面一行空白處，有個簽名一欄。
只要用自己的筆跡簽下名字，就代表這份遺書生效，畏罪自殺的假象也就大功告成。
宋啟沒有反抗，果斷簽字。
馮立輝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很好，下車吧。」
宋啟一句話不說，只是饒有深意的看了馮立輝一眼，開門下車。
一群黑衣人迅速圍了上來……
半小時後。
段淳坐車前往青樓，參加小年慶典。
這次沒有浩浩蕩蕩的車隊，沒有數量眾多的保鏢。
只有一輛專車，副駕駛也只坐了一個保鏢隊長大山。
不是段淳安全意識不到位，而是除掉了內鬼和刺客，沒必要再杯弓蛇影，搞得他好像很慫的樣子。
他就是要讓整個齊海的權貴階層都知道，沒有人能戰勝青峰集團！
半路上，段淳坐在後排，拿著手機給唐顏煲電話粥。
「唐小姐，今晚你是我們小年慶典的特邀嘉賓，可得給我一個面子，我們同台獻唱一曲怎麼樣？」
「對不起，我不擅長唱歌。」唐顏依舊冷漠。
段淳也不生氣，耐著性子說道：「不表演節目也不要緊，今晚在我的山莊，與我共度良宵如何？」
「我們可以坐在天台賞月，喝酒，盡情暢想未來。」
「齊海的明天，以後只會由咱們兩家來決定。」
唐顏冷哼一聲：「段少，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怎麼應付督導組吧。」
「我聽說，年底的掃黑除惡行動，已經到了收尾階段了……」
段淳哈哈大笑：「你說那個啊，上次我的生日宴會你沒來參加，可能好多事不知情。」
「督導組的組長，可是親自來給我慶生了，你猜我會不會有事呢？」
唐顏說道：「我聽說了，也聽說你遭到了刺殺，那個刺客怎麼樣了？」
段淳眼神一眯：「霍小桐嗎？她好著呢！」
「畢竟我胸懷大度，以德報怨，並沒有把她怎麼樣。」
經歷了幾天的酷刑和非人折磨，霍小桐已經徹底瘋了。
但無論用什麼方法，她都死活不交代幕後主使。
即便段淳已經認定，幕後主使就是宋啟，她還是矢口否認。
一時間，段淳對這個堅強的女孩產生異樣的興趣。
特意下令把她從狗籠子裡放出來。
讓她當女傭，負責給青樓所有陪侍女服務。
換句話說，所有的陪侍女，無論新人還是老人，都可以使喚她、藐視她、欺負她。
如果青樓的人有等級，霍小桐就是最底層的下等人。
這是另一種變相折磨，進一步摧毀霍小桐可憐的自尊心。
一旦霍小桐失控反抗，就會遭到整個青樓陪侍女的圍攻。
段淳很想知道，看著她被一群同類撕碎，是一種怎樣的爽感？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霍小桐並沒有反抗。
無論誰羞辱她，她都逆來順受，甚至連逃跑的欲望都沒有。
她，徹底被馴服了……
一想到這裡，段淳就無比得意。
唐顏高高在上又如何？
遲早也會像霍小桐一樣，成為一條對自己言聽計從的母狗。
「宋啟呢？你邀請他了麼？」
臨近掛斷電話，唐顏突然問了這一嘴。
段淳冷冷一笑：「他啊，當然邀請了，只不過他可能來不了了。」
唐顏眉頭緊蹙，「他怎麼了？」
段淳笑著敷衍：「來不了當然是特殊原因了，你那麼關心他幹嘛？」
「沒事。」
唐顏掛斷電話，急忙給宋啟發消息，卻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沒了回信。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唐顏眉頭聚成了一條線。
「小姐，行動還要繼續嗎？」司機問道。
唐顏沉思良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繼續！」
…………
「咱老百姓，今兒個真高興……」
段淳閉著眼睛，戴著耳機，嘴裡哼著小曲。
幻想著今晚如何霸王硬上弓，拿下唐顏這個絕色尤物。
絲毫沒有察覺到，後視鏡里一雙眼睛時不時瞟他。
「你在看什麼？專心開車！」
保鏢隊長大山發現司機經常偷瞟後方，忍不住質問一聲。
「沒看什麼。」
司機冷冷回了一句，輕輕踩下油門。
車子開始柔和加速，很快時速就超過了一百。
段淳依舊沒有察覺到異樣，坐在後面搖頭晃腦聽歌。
還是大山率先發現了不對勁，質問司機：「山路不好走，你開這麼快幹嘛？」
司機瞥了一眼大山，輕蔑一笑：「我只是想快點送你們到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