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淳摟著宋啟的肩膀寬慰道:「不打緊,臥底警察有的是,見怪不怪。」
「只不過我們也不是吃素的,警隊裡同樣也有我們安插的臥底,就看誰耗過誰唄!」
「趕緊把屍體處理一下,扔去餵狗。」
宋啟指了指王玉茹問道:「那她呢?」
段淳想了想,擺擺手道:「對待不聽話的臭婊子,當然是關到狗籠子裡。」
「不過鑑於她的身份,我決定給她一個特殊待遇。」
「送到副市長的包間裡去,馮立輝應該喜歡她這一款。」
話音落下,王玉茹即刻被押送出去。
宋啟心情萬分沉重,但還要強顏歡笑,裝作關心的樣子問道:「你殺了臥底警察,又綁架了王玉茹,鍾銳不會放過你的。」
段淳面露不屑,「他們有證據嗎?」
「哪怕他們突襲青樓,我也能保證所有證據在五分鐘內銷毀,包括屍體。」
「更何況,警隊的任何風吹草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根本不足為懼。」
「走吧,帶你去看看馮副市長是如何調教小女警的……」
宋啟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心理防線隨時可能崩潰。
可是梁宇正已經犧牲,自己絕對不能讓他白死!
跟著段淳來到馮立輝的包間。
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王玉茹的慘叫聲。
推開門之後,眼前的景象瞬間驚呆了宋啟。
王玉茹一絲不掛,四肢被綁在床上,身體呈現出一個「大」字,嘴裡還放著一個類似牙套的裝置。
馮立輝和劉秘書呼哧帶喘,一前一後對她發動猛攻。
「段少,宋老弟,你們怎麼來了?」
看到來人,馮立輝並沒有停下動作,甚至還恬不知恥的打招呼。
段淳笑嘻嘻道:「我們來觀摩的,學習一下領導的最新技術。」
「想不到馮副市長還是這麼強,老當益壯啊!」
馮立輝得意洋洋道:「過獎過獎,我再怎麼強,也沒有你們這些小年輕強。」
「老婆兒子都死了,我總得找個地方發泄壓力。」
「多虧了你們青樓,我可是太喜歡了!」
馮立輝話鋒一轉,「宋老弟,我記得這個小女警是你的部下吧?」
「這種特殊關係,玩起來應該格外有意思,你要不要來試試?」
「我讓劉秘書給你騰個地方……」
宋啟毫不猶豫拒絕,「算了吧,我比較保守,沒有你們玩得開。」
王玉茹說不出話,流著淚看向宋啟,眼神中充滿了乞求。
宋啟想救她卻無能為力,只得避免與她目光交錯。
當著宋啟的面,馮立輝折磨王玉茹更起勁了。
實在看不下去,宋啟找了個藉口轉身離開。
來到狗舍,幾十條烈犬正在瘋狂撕咬屍體。
三具屍體。
秘書,律師,梁宇正……
宋啟再次遭受致命一擊,仿佛刀子剜肉,利劍穿心。
梁宇正犧牲,甚至都不能留一個全屍。
作為孤兒,他連家人都沒有,更不會有人給他下葬上墳。
一個好警察,下場竟如此淒涼。
而這一切,都是宋啟自己惹的禍,他難辭其咎!
看著看著,忽然感覺後背發涼。
宋啟轉頭一看,葛鎮海正冷眼盯著他。
「有事嗎?」
「你在這裡做什麼?欣賞狗吃肉嗎?」
「好奇,不行嗎?」
「行。」葛鎮海話鋒一轉,「希望你回去把嘴閉緊,不要讓鍾銳發現端倪。」
「還用你說?」
宋啟沒好氣懟了一句,轉頭直奔青樓。
在一間包房裡,再度和霍小桐纏綿到一起。
他們想要見面,這是唯一不會引起懷疑的方式。
事後,霍小桐伏在宋啟胸口問道:「怎麼了?看你好像情緒很低落。」
「沒什麼,只是剛殺了個臥底警察,還被段少懷疑我是內鬼,有些不爽。」
隔牆有耳,宋啟當然不能說實話。
霍小桐「哦」了一聲,大概明白了情況。
「小桐,在這裡還適應嗎?有些事得提高效率。」
宋啟恨不得馬上收網,給犧牲的同志報仇。
「還好,適應夠快,效率嘛,還需要一點時間。」
霍小桐暗示尚未準備充分,但距離收網已經不遠了。
…………
梁宇正犧牲一天後,醫院方面也傳來了噩耗。
劉冰顱腦重度損傷,全身多處骨折,並伴有器官衰竭症狀。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不間斷搶救,命是保住了。
但成了植物人,甦醒的機率渺茫。
徐懷義右腿膝關節中彈,經過修復處理,勉強恢復了行動能力。
但落下了永久性病根,從此只能一瘸一拐走路。
大概率要退出刑偵一線,做個不痛不癢的文職,一直到退休。
至於王玉茹,宋啟明知道她被關在哪,卻不能告訴鍾銳。
只能讓她再忍受一段時間的折磨,直到收網的那天……
為了調查三叉戟遇襲案,早日救出王玉茹,鍾銳帶領市局刑偵隊沒日沒夜工作。
然而一連過去了三天,沒有查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針對段淳的調查也有了結果,沒能查到任何雇凶襲警的證據。
警隊想要突擊搜查青樓莊園,卻因為證據不足,被檢察院駁回了申請。
案子走進死胡同,鍾銳也陷入了深度焦慮。
宋啟特意來市局安慰他:「鍾隊,既然對方活捉王玉茹,說明不想當場殺死她。」
「現在她應該還是安全的,只不過要遭受一些皮肉之苦。」
「我們還有時間,只要盯死段淳,一定能發現破綻。」
鍾銳眼窩深陷,一邊抽菸一邊說:「道理我都懂,只是我不想讓玉茹受一點點傷害。」
「小劉成了植物人,老徐也廢了一條腿,我咽不下這口氣!」
宋啟話鋒一轉問道:「你知道上頭要搞掃黑除惡專項鬥爭的事吧?」
鍾銳點頭:「知道,怎麼了?」
宋啟胸有成竹道:「這場行動開始以後,段淳的末日就要來了。」
「等他轉移人質的時候,一定能找到王玉茹……」
鍾銳嘆了一口氣:「希望吧。」
一周以後,臨近元旦。
一支來自省城的車隊,悄然開進齊海市局。
省委督導組進駐齊海。
掃黑除惡專項行動正式開始!
同一時間,宋啟也被魏嵐緊急叫到辦公室。
不等他發問,魏嵐率先開口。
「宋啟,這段時間你為什麼跟段淳走得這麼近?是不是故意的?」
宋啟反問:「怎麼了?」
魏嵐凝重道:「你上了督導組首批針對的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