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桐說道：「我計劃以身試險，讓他們把我抓進青樓，與所有受害女孩囚禁在一起。」
「我會儘可能接近段淳，暗中收集證據。」
「但我一個人搞不定，需要有一個外應配合，把這些證據秘密轉移出去，在必要時候救我出去。」
「同時也為了防備我遭遇不測，還有外應可以繼續揭露段淳的罪行。」
「我觀察研究過很多人，還是覺得宋隊長最適合。」
「你有良心，作風正派，不畏強權，還有很強的刑偵能力……」
「打住！」宋啟趕緊抬手打斷，「就事論事，不必給我戴高帽。」
「我了解你的計劃了，具備可行性，但風險極大，而且是要以你的自我犧牲為代價。」
「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被抓進青樓，百分百會遭遇虐待和性侵。」
「即便獲救，你的一生也將背負污點，你考慮清楚了？」
霍小桐毫不猶豫點頭：「我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而且在這條路上總會有人犧牲，那麼就讓我來吧！」
聞言，宋啟肅然起敬，忍不住重新審視這個女孩。
跟自己一般大的年紀，本該享受青春年華，卻願意為了正義獻身，實屬難能可貴。
「宋隊長，你能做我的外應嗎？」
霍小桐語氣懇切，眼神充滿期待。
宋啟反問：「做你的外應，對我來說除了要冒險得罪青峰集團，還有什麼好處？」
霍小桐一怔，顯然沒料到宋啟會跟她談利益得失。
失望之餘，她咬牙說道：「我可以拿出所有積蓄給你，十萬！」
宋啟呵呵一笑：「為了區區十萬，我就要冒險賭上前途，顯然不划算吧？除非你能給我一個必須這麼做的理由……」
此言一出，霍小桐沉默了。
片刻過後，她緊咬貝齒，緩緩搖頭。
「除了這點錢，我不知道還能給你什麼利益。」
「榮譽和匡扶正義那些大道理，你應該也不屑一顧。」
「我只是覺得你是一個好警察，應該能幫我救出那些女孩，不再讓更多女孩受害。」
「報仇的事與救人無關，我可以自己另想辦法……」
宋啟敲了兩下桌面，目不轉睛盯著霍小桐問道：「你憑什麼說我是個好警察？又憑什麼認為我往後都能堅持做個好警察？」
霍小桐肯定道：「我看過關於你的所有報導，也旁敲側擊打聽過關於你的一切。」
「你從來都沒做過一件禍國殃民的事情，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所以我認為你是一個有正義感、責任感的好警察，對得起自己的誓言和身份。」
「我不能確定你未來怎樣，但至少現在還是好的！」
話音落下，宋啟深呼吸一口氣，緩緩開口：「你想要我怎麼做？」
霍小桐不由一愣，「你同意了幫我了？」
宋啟搖頭：「說實話，我不想蹚渾水。」
「但你認可我是一個好警察，而我也想對得起這身衣服。」
「何況這件事我知道了，就不能再袖手旁觀。」
霍小桐大喜過望，拉著宋啟的手連聲道謝。
宋啟制止，直奔主題：「到底要我怎麼做？」
霍小桐說道：「你現在是城南區刑偵大隊長，身份和地位雖然不足以直接接觸段青峰，但跟段淳來往完全足夠。」
「你是想要我跟他混成朋友？」宋啟眼神一眯。
「對！」霍小桐點頭，「你成了他的朋友，就可以自由出入青樓，不僅可以收集證據，還能幫我打掩護。」
宋啟皺眉道：「你讓我進入青樓，跟那幫人一起鬼混，這是連我的前途的聲譽都犧牲了……」
霍小桐面露愧色點頭，「前期是這樣沒錯。」
「不過一旦等案子破了，你的一切污點都會被澄清，反而會成為捨生取義的大英雄，絕對不虧！」
宋啟嘆了一口氣：「你打算什麼時候行動？」
霍小桐道：「能儘快就儘快，看我什麼時候能被他們綁架。」
「但是你可以現在提早跟段淳接觸，不然我被抓了以後，要遭受許多無妄之災……」
宋啟思考片刻，終於點頭：「好，我答應你。」
霍小桐激動得淚流滿面，「太謝謝你了！我會感激你一輩子！」
臨別之際，宋啟突然問道：「你認識唐顏嗎？」
「唐顏？」霍小桐一臉疑惑，「那是誰？」
「不認識嗎？算了，沒事。」
宋啟擺擺手讓她離開，心裡犯起嘀咕。
她倆長得實在太像了。
真讓人懷疑是不是失散多年的親姐妹。
至於段淳青樓的案子，事關重大，宋啟一個人不敢貿然行動。
他可以給霍小桐當外應，但自己也需要外部支援。
而且這件事保密等級要提到最高，連魏嵐等人都不能告訴。
否則警隊裡的內鬼一定會通報給青峰集團。
剩下的外援人選，就只剩金岩一個。
某棟大樓的天台上，兩人秘密會面。
「剛搞定紅發集團，現在就要對青峰集團的少公子動刀？」
金岩依舊嚼著檳榔，望著遠方。
目光始終定格在一棟高聳入雲的摩天樓——青峰集團總部大廈。
宋啟點頭：「你應該知道省委接下來的行動，遲早要對青峰集團動刀，不如趁早。」
金岩吐出檳榔，淡淡道：「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麼？」
宋啟斬釘截鐵說出四個字：「牽線搭橋。」
金岩半天沒說話，許久才開口問道：「你酒量怎麼樣？」
「嗯？」
宋啟開始很不理解，結果回去以後還沒出兩小時，唐顏突然來了電話。
「宋隊長，今晚我跟青峰集團段公子有場酒局，可否請你賞臉作陪？」
一聽這話，宋啟全明白了。
暗自佩服金岩的關係網之強大，居然能讓唐家千金牽線搭橋！
唐顏肯定也能猜出自己的目的，他便不再故作高冷，立馬答應下來。
當晚六點半，青峰大飯店。
宋啟下班之後，打車來到飯店門口。
等了一會，一輛大紅色保時捷呼嘯而至。
唐顏隻身一人從車上下來。
貂絨大衣搭配緊身皮褲，外加一雙高筒靴。
雍容華貴之中，透著一股霸氣。
她朝著宋啟莞爾一笑：「宋隊長，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宋啟搖搖頭：「沒關係，只是我有一個小小的疑問，你們這是打算握手言和了？」
唐顏毫不避諱說道：「不瞞你說，我個人很討厭段淳，這個人卑鄙無恥而且下流。」
「但商業方面還是要以利益為準，兩大巨頭合作總比爭鬥好得多。」
「再說這也是上面領導的意思，齊海的穩定比什麼都重要……」
宋啟若有所思點頭：「走吧。」
「宋隊長，我必須提前囑咐你……」
唐顏急忙出聲叫住他，「待會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跟段淳撕破臉。」
宋啟笑了笑：「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