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看見陸慎的臉在眼前慢慢放大,最後冰冷的唇貼上來,似乎鼻息之間還能感受到一股薄荷味。
但並沒有深入,只是淺嘗輒止。
沈涵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陸慎。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結束了。
陸慎像是在回味這一切:「嘗起來好像也沒有過敏。」
「你…占我便宜!」
沈涵只能說出這一句話。
陸慎的眼睛戴著魅惑:「你做我女朋友吧,這樣就不算占你便宜。」
沈涵承認這個提議有很大的誘惑力,可她卻開始猶豫。
陸慎這樣的男人充滿著魅力,相處之中也有著超乎同齡人的沉穩,對這樣的男人不動心才有鬼。
可沈涵並不想因為這一個吻而做出一個在一起的決定。
一個衝動能夠決定下半生嗎?
「這一個吻不代表什麼,」沈涵故作大方,這明明是她的初吻:「能不能在一起也不是一個吻能夠決定的。」
陸慎肉眼可見的失望。
他並不是一時的衝動,一個吻難道還代表不了什麼嗎?
「看,雪好像又下大了。」沈涵無法安慰他的失望,只好尷尬地轉移話題,也許將來有一天會為這個決定後悔,但是她更想讓自己明白內心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是啊,」陸慎仰頭看著雪,如同裸眼看3D:「許個願望吧。」
「你不是剛剛完成了你的願望?」雖然提起來沈涵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什麼新的願望?」
陸慎笑而不語。
沈涵也沒有繼續往下追究。
兩人相顧無言,共同在山頭上坐著,大雪飄飄揚揚的灑下。
他們相互看彼此好像一瞬間白了頭。
「太冷了,要不回去吧?」陸慎看著喝醉的沈涵有些不放心:「再晚,山上的雪太大,我們都不好下山。」
「好。」
沈涵也記不清到底喝了多少酒,猛然站起來還有些頭暈。
一開始還能堅持著自己站住,可後來只感覺越來越暈。
「怎麼了我這是?」
還沒說完,沈涵就跌進陸慎的懷抱里。
他的懷抱充滿著一股薄荷的味道令人不得不想起剛剛那個吻。
「你喝多了。」陸慎伸手將沈涵臉上的雪擦掉,他的指腹那麼溫暖,碰到臉上,只覺得滾燙。
沈涵瞬間忘了說話,只盯著陸慎。
「我被你下山。」
「不用,」沈涵可不想讓他背著自己下山,成什麼樣子:「我可以的。」
她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又再次跌進陸慎的懷抱里。
陸慎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這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投懷送抱的。」
這叫個什麼詞語?
「你如果不同意我背你,那我只好抱你下山了。」
沈涵面對這兩種選擇,嘴巴快於大腦做決定:「那還是背我吧。」
陸慎平時看起來很偏瘦,沒想到背起一個人來卻還是穩健,和上山比沒有什麼不同。
沈涵靠在他的後背上,莫名感覺很踏實。
「你別睡著,現在身上溫度低,睡著了容易著涼。」
見沈涵不說話,陸慎主動聊天。
「沒有睡著,就是很踏實,很享受這種感覺。」
沈涵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暗罵自己臉皮真厚。
這種話也是可以隨便說的嗎?
「你背過幾個女孩子?」
陸慎真的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女孩子你是第一個,上一次背的人是我媽,她把腳崴了。」
沈涵原本平靜的心又被這一句話掀起波瀾。
不行,不行,再這麼下去遲早要被他蠱惑了。
於是,開始沒有營養的話題。
「你最近忙什麼?」
「打官司。」
「你經常接的案子是什麼案子?」
「什麼案子都有,最近手頭上是遺產分割。」
說到這裡,沈涵愣了一下,道:「我記得你最開始認識我的時候說我母親在國外還有一些遺產?」
提到專業的問題,陸慎一貫表現了都十分正經:「是的,我建議你去查看一下,因為周女士告訴我有一些是房產、地產,好像還有一些莊園,你最好去看一看,如果不需要保留的,儘早轉手。」
「出國?」
沈涵還沒有出過國呢,而且最近公司也不忙,是一個去國外的好時機。
陸慎附聲:「對,我記得大部分的房產在美國和加拿大。」
沈涵早就辦好了護照了,乾脆趁這個時間出國轉一轉。
「陸大律師,要不要一起?」
說句實話,陸慎手頭的案子都要堆到明年了,他和很多人都說過,工作室內有很多優秀的律師,不需要指名道姓的找我,可那些人似乎認準了陸慎這個活字招牌。
算了,要不讓底下的人鍛鍊一下吧。
「好,你提前一周告訴我時間,我好安排接下來的工作。」
沈涵的原則就是說干就干,絕不拖泥帶水。
「下周這個時候出發!」
陸慎會慣著她所有的要求:「好。」
沈涵伏在他的背上,輕輕的問:「我重不重?」
陸慎知道所有的女人都在意體重,準備轉頭和她鄭重其事地說,很輕,如果在重一點就好了。
可沒想到,沈涵也在看著他。
愛人的眼睛是世界上第二汪洋。
沈涵突然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那天晚上,沈涵已經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回家了,只記得自己躺在床上還一幕幕回想今天發生的一切。
那顆心裡啊,都被陸慎包滿了。
沈涵著手安排出國的事情,秘書是從前陸慎介紹的,現在知道他們兩個一起出國,露出一臉八卦的表情:「沈總,你們兩個是不是在一起了?」
「不要胡說,對陸總名聲不好。」沈涵佯裝生氣。
秘書一臉不可思議:「這種事情都是女生名聲不好,居然還有人擔心男生名聲不好。」
「沈總,就沖我在陸總手底下工作這麼多年,我敢保證,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孩這麼上心。」
沈涵白了她一眼,趕緊把人轟出去了。
工作的事情好安排,一切妥當以後,沈涵給陸慎打電話:「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可以出發?「
「隨時。」
他這樣隨叫隨到,不由讓沈涵想起秘書剛剛的那句話。
坐上飛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
陸慎早睡早起的習慣讓現在的他眼睛都睜不開:「沈總,掙了這麼多錢也不用買凌晨班吧?不用這么小氣。」
前面有人聽到叫沈總,眼睛都亮了:「沈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