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王剛辦公室的時候，張梓涵也在。
她看向劉軒的眼神有些惋惜。
再見到這個一線的大明星，劉軒突然想起了曹威望說過的話。
她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付出了很多吧。
當一個女人付出的時候，要比男人付出的代價慘痛很多，比起張梓涵，曹威望讓劉軒做的事情似乎有些微不足道了。
可事到如今，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亦或者說，劉軒壓根就沒有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不對。
王剛看著劉軒嘆了口氣，從抽屜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文件遞給了劉軒。
劉軒接過後瀏覽了一遍。
這份名為違約賠償協議書的文件中，倒是沒什麼霸王條款，只是強調了合同簽訂時，雙方約定好的六百萬違約金。
這個金額已經算是行內較高了，劉軒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難過，這個標準說明當時清魚簽他的時候，是拿一線明星的標準衡量的，但現在賠付的，也只會更多。
好在最開始跟清魚簽約的時候，只是簽了人，並沒有連著歌曲一起賣給清魚。
來清魚之後唱的歌，在各大平台的收益，還是打在他帳戶的。
「對於違約賠償金額，你有異議嗎？」
王剛表情複雜地看著劉軒，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為什麼劉軒非要鬧到這種地步。
劉軒搖搖頭說：「沒有！」
最開始的合同上就是這麼寫的，他當然沒有異議。
這種事情就算有異議鬧到法院，他也沒什麼優勢。
王剛嘆了口氣：「那就簽字吧！」
劉軒點點頭，然後在文件的末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王剛收起文件，看著劉軒，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劉軒，我覺得你有點太較真了，這種事情其實是很正常的，在哪個公司都一樣。」
劉軒苦笑著點點頭，這樣勸誡的話他已經聽好幾個人說起了，但已經發生的事情，他也沒辦法左右。
「這才一個月多月的時間，你先是和海源解約，然後又和我們清魚解約，你應該考慮一下你自身的問題了！」
「不然你這個樣子，很難在娛樂圈混下去的！」
劉軒點點頭，王剛話雖然說得不好聽，卻是實話。
從王剛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是張梓涵送他離開的。
兩人沉默無言的走在過道里，劉軒無奈，就好像一切都是註定的。
他來的時候，是張子涵接的他，走的時候，也是張梓涵送的他。
唯一的不同是，來的時候這個女人對他很反感，走的時候卻已經改觀了。
劉軒其實還是應該感激一下清魚的，上一次和海源以及林薇的公關問題，還是藉助了清魚的平台。
曹威望也說不上是個壞人，他只是個商人，甚至都說不上是犯錯。
只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經過錄音室的時候，碰到了剛從裡面出來的羅琦。
他看到劉軒後嘆了口氣，拍了拍劉軒的肩膀，喉嚨滾動兩下，最終只說：「有空一起吃飯！」
劉軒笑著點頭。
然後兩人擦肩而過，劉軒進了電梯，羅琦走向過道。
進電梯後，張梓涵胳膊抱在胸前，靠著扶手說：「我覺得你太理想化了，很多時候，人要懂得屈服。」
劉軒沒有否認，笑著說：「是啊，可也要有自己的堅持。」
「你的堅持又有誰領情呢？」
張梓涵直勾勾地盯著他。
劉軒沉默了，他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確實沒人會領情，他不願欺騙網友，可網友只覺得他是在炒作。
因為他一廂情願的堅持，已經傷害了很多人。
電梯很快到了負一樓，離開電梯的時候，張梓涵對他說：「希望你以後能做出改變，我很期待你的下一首歌，也很期待你的下一次爆火！」
劉軒回過頭，笑著說：「謝謝你！」
然後電梯門關閉，那一身紅色包臀裙的火辣女人上了樓，劉軒則轉身向GL8走去。
坐在車上，緊接著就有一個很頭疼的問題。
他所有的積蓄，滿打滿算也就不到九百萬，之前轉給林薇五百萬，現在只有四百萬不到，他上哪兒去搞剩下的兩百多萬？
這讓劉軒又有些頭疼，總不能再出兩首歌，賣給音樂平台吧？
況且就他現在的情況，能賣出那麼高的價格嗎？
劉軒是肯定不願意這麼做的，他正是因為心中那份莫須有的堅持，才讓自己落到今天這種地步，把音樂拿去賣，當作謀利的工具，那無異於把他所謂的信仰丟在地上狠狠踩了兩腳。
回到家後，劉軒靠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根香菸。
環顧這個住了近十年的房子，心中有了決斷。
他掏出手機，然後在同城軟體上發布了一條房源信息。
很快就有房產公司的經紀人撥通了他的電話。
在確定劉軒是要賣房子之後，那個房產銷售推薦了自己的公司，然後跟劉軒達成合作，將房子掛到他們公司去賣。
房子是在金城中心地段，以金城兩萬一平的房價，這套房子至少還能賣兩百五十萬左右。
還是差點錢才能還清清魚的違約金。
再三思索之後，他撥通了劉詩曼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喂，劉軒，有事嗎？我還在上班呢，一會下班了來找你！」
劉軒思索一番後說：「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你，你們那邊有沒有做二手車的業務？」
劉詩曼沒有多想：「有，我們有些置換來的二手車都是要售出的，你是要買台二手車嗎？」
劉軒說：「不是，是想把那台A8賣了！」
「啊？」
劉詩曼有些驚訝：「你那台車不是才買不久嗎？怎麼想著賣呢？是不是因為網上的那些事情，你缺錢了，還缺多少啊？我手上還有些存款，你要不先拿去用吧！」
劉軒沒想到劉詩曼會說這些，心情也好了很多。
「等你晚上回來再說吧！」
「那好吧！」
掛斷電話後，劉軒躺在沙發上。
劉詩曼的錢他肯定不會要的，她也是個在底層摸爬滾打的人，掙錢不容易。
但這台車他想賣個差不多的價錢的話，找車商顯然是行不通的，不然也就不會有黑中介這個詞了。
將認識的人從腦海中過了一遍後，他想到了一個人。
史煜說他是修車的，那他應該有熟悉的人吧！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他撥通了史煜的微信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
「喂，劉哥，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啊？是不是最近過得不舒心，又想找我喝酒了？」
「哈哈，哪有那麼多不舒心，我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認識的做二手車的？」
「這你不問對人了嗎？我就是啊！」
「A8收不收？」
「收，可太特麼能收了，怎麼，你那台霍希要賣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