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接通。
林凡的聲音有些疲憊：「老劉啊，怎麼了？」
「你幹嘛呢？」
「剛到學校，準備去上課，差點遲到，可累死我了！」
「你那台卡羅拉還在4S店嗎？我正好在汽車城，要不幫你開回去？」
電話那頭沉默半晌，林凡才說：「車已經賣掉了！」
「啊？」
劉軒沒料到他居然真的賣掉了，這讓他還是吃驚了一番，以林凡的性格，絕對不是那種因為4S店跟客戶吵架就能賣車的人，這讓劉軒有些好奇。
「怎麼回事？」
「晚上聚一聚，到時候再跟你說吧！」
「好！」
掛斷電話後，劉軒並沒有多想。
掠過豐田4S店，他徑直去了後面的高端區。
首選自然是奔馳，他對奔馳有種特殊的情懷，始終覺得這車才是成熟男性的標配。
結果進去之後才發現，店裡面竟然沒什麼人，就連展車的車位有很多都是空著的。
見到有人進來，負責接待的姑娘趕緊迎上來。
「您好先生，看車嗎？」
女孩看上去年齡不大，應該是個剛畢業不久的實習生。
劉軒點點頭，掃視一圈，疑惑道：「這是什麼情況？」
女孩笑得很甜：「是這樣的先生，今天有一場車展，展車都被送到汽車城對面的會展中心了，您可以去那邊看看！」
劉軒恍然大悟，不過這對他來說更好，可選擇性更多了。
「那麻煩你了，我去那邊看看！」
劉軒笑著朝女孩點點頭，然後準備離去。
卻被女孩喊住了。
她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票，遞給劉軒：「送您一張車展的門票。」
劉軒笑著接過，說：「謝謝你！」
女孩歪著腦袋一笑，說：「不客氣，先生，都是我應該做的！」
劉軒離開了奔馳4S店，有些感嘆，這個社會真是金錢至上，賣的越高端的車，服務態度真的不一樣啊。
會展中心離汽車城不遠，劉軒一路步行過去也才花了十幾分鐘的時間。
將門票遞給門口的保安後，他順利的進了會場。
會場人很多，劉軒問向門口的工作人員問了奔馳的展位後，徑直走了過去。
展位附近圍滿了人，劉軒戴著墨鏡，並沒有受到什麼關注。
一位穿著西裝的男銷售笑著走過來：「先生，想看個什麼車呢？」
「先隨便看看。」劉軒沒有著急表態。
銷售表情沒有太多變化，繼續耐心的跟在劉軒身邊，每走過一輛車就會給他簡單的講解一遍。
劉軒看著這個年輕的面孔，並沒有不耐煩，相反還有一種被人尊敬的滿足感。
「劉志強！」
不遠處有個穿西裝的中年人喊了一聲。
陪著劉軒的年輕銷售急忙應了一聲。
中年人怒氣沖沖的走過來，看了劉軒一眼，然後一把扯住他的胳膊，說：「金紫軒的李總過來了，你不去陪大客戶，跑著瞎介紹什麼？」
年輕銷售有些委屈：「可這也是我們的客戶啊......」
中年人不屑的看了劉軒一眼，說：「你賣台A級跟賣台E級能一樣嗎？怎麼分不清輕重！」
年輕銷售只好向劉軒投來歉意的眼神，說：「不好意思先生，我先過去看看，一會就過來找你！」
「好！」
劉軒笑著點點頭。
之後，他繼續在展位轉了兩圈，並沒有把兩人的話放在心上。
看完奔馳的車型後，劉軒去了奧迪的展位。
BBA三家的展位都在一起，寶馬在最中間的位置。
他的營銷策略做的最好，在展位的前面放著一個雪糕車，裡面有給客戶提供的免費冰淇淋。
兩個染著黃頭髮的女人負責發放冰淇淋。
在劉軒走到展位附近的時候，兩個結伴而來的年輕女孩走到雪糕車旁邊，帶著期許的問：「我想要一個冰淇淋。」
正在有說有笑的兩個黃頭髮女人看了女孩一眼，說：「不好意思，今天的冰淇淋已經送完了！」
「那好吧......」兩個小姑娘有些失望。
然而在兩個姑娘離開後不久，劉軒就看到了令人可笑的一幕。
只見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走到冰淇淋車旁邊，說：「Can I have an ice cream?」
也不知道兩個女人聽懂了沒，一邊「okok」，一邊從柜子里拿出兩個冰激凌遞給了老外。
這種崇洋媚外的作風讓劉軒一陣犯噁心，徑直掠過了寶馬的展位，直接去了奧迪展位。
奧迪的銷售很熱情，看到劉軒過來後，年輕的男女同時迎上來。
「您好先生，看車嗎？」
劉軒點點頭。
兩人一左一右的陪著劉軒。
「想看個什麼樣的車型？」
劉軒突然想到了一個最近網上廣為流傳的熱梗，於是說：「A8！」
那一對年輕的男女顯然是沒料到，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帶著喜悅對劉軒做了個請的手勢：「這邊請。」
奧迪A8的展位上放著兩台展車，一台是中配，指導價九十六萬八，另一台是頂配的霍希版，指導價一百六十八萬。
兩名銷售自然而然的開始介紹起那台中配。
聽了一半後，劉軒指了指旁邊那台霍希版，說：「看看這台！」
兩個年輕的銷售又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兩人眼中看出了驚訝。
可就在兩人帶著興奮想給劉軒介紹這台車的時候，一個稍微年長些的男銷售走了過來，對兩人說：「你倆去後台幫忙，我來給客戶介紹！」
兩名年輕的銷售臉上頓時滿是委屈，卻敢怒不敢言，只好帶著委屈準備離開。
劉軒不得不感嘆於4S店的內部競爭，簡直跟宮斗劇沒什麼兩樣了。
接連轉了三家4S店，幾乎都存在這樣的問題。
年長些的銷售帶著諂媚的笑對劉軒說：「他們倆都是從學校臨時找來的實習生，對車型這塊不熟悉，我來為您講解下這款車。」
劉軒卻擺擺手，說：「不用，就讓他們介紹就好了！」
本來已經轉過身準備離開的兩人，聞言轉過身詫異的看著劉軒。
年長的銷售臉色一垮，帶著幾分不悅：「先生，他們兩個肯定不如我了解的全面......」
劉軒語氣堅決：「就讓他們來！」
那年長的銷售只好作罷，瞪了兩人一眼，但是並未離去，而是負手站在旁邊冷笑，他是不相信劉軒能買得起這台車的。
那一對年輕的男女走過來，先是對劉軒報以感激，不管他買不買這台車，都讓兩人很感動，最起碼感受到了應有的尊重。
之後，年輕的女孩為劉軒介紹起這台車的配置等等，而男銷售則是在旁邊做補充。
介紹得很專業。
劉軒適當的拋出幾個問題，兩人都會很快的為他解答。
最後，女孩問了劉軒一個問題。
「先生，您的初戀還在嗎？」
劉軒有些錯愕，很快就想起了網絡上流行的那個熱梗。
這讓他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要說兩世的光陰加起來，初戀肯定不是李若曦，可這一世的初戀，似乎就是李若曦了吧。
短暫的出神後，劉軒笑著點點頭：「我們吵架了。」
女孩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再次觸動了劉軒的神經。
儘管曾無數次在網上刷到過這句話。
女孩笑著說：「開霍希，能追回初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