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縣的演出結束之後,樂隊休整一夜後繼續下一站。
之後的幾個城市,觀看演出的人數有所減少,尤其到臨南的時候,現場人群都比較稀鬆了。
從隴東場結束到臨南場的落幕,總共花費了一個禮拜的時間,這個進度比起往西北方向要快了將近兩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過了金城之後,從隴東開始,這幾個城市面積分布比較均勻,相互之間相隔不遠。
結束了臨南場的演出後,樂隊也迎來了本次巡演的最後一場,甘州站。
在演出開始的前一天,扎尕那的所有民宿爆滿,就連紅塵客棧也是住的滿滿當當。
劉軒幾人也是提前一天到了扎尕那,住進了紅塵客棧。
再回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劉軒還是感觸良多。
對他來說,這個地方是治癒他靈魂的地方。
他的心境泛起層層漣漪,萬千思緒悠然交織。
這方天地,於他而言,宛如一劑溫柔而深邃的良藥,悄然間撫平了靈魂深處的褶皺。
每一步踏足,都似是與過往的自己在輕聲對話,那些被時光塵封的記憶,在此刻緩緩甦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
這裡,不僅僅是一個景區,它是心靈的避風港,是無數次夢回時分的溫柔鄉,每一次歸來,都能在這片熟悉的土地上找回那份久違的寧靜與自我。
四周的景色似乎未曾改變,又似乎因歲月的流轉而更添了幾分韻味。
劉軒的目光穿梭於光影交錯間,心中涌動的情感如同細流匯聚成河,既是對過往的緬懷,也是對未來的期許。
他深知,正是這片土地,賦予了他重新出發的力量,讓他在每一次跌倒後都能勇敢站起,繼續前行。
晚上,劉軒接到了常茜的電話,她早就回國。
她告訴劉軒,她會在明天跟常焉一起過來看他的出。
之後,劉軒又跟陸雨晴打了一通電話,陸雨晴最近接了一檔綜藝,沒時間過來,語氣頗為遺憾。
由於扎尕那寬闊的地方比較少,所以這場演出定在了山頂貼近洛克之路的一處開闊地帶。
為避免發生事故,已經與當地機關協商,會在演出開始前,臨時封閉洛克之路部分路段三小時。
而在山上舉辦演出的,劉軒也成了破天荒的第一人。
樂隊在扎尕那休整一夜之後,幫著旅遊公司的人在山上布置會場。
由於山上沒有平地,大篷車只好停在路邊。
舞台正對一片開闊的草地。
遠處是扎尕那的美景,充滿祥和與安寧的氣息。
但是今天這場演出,無疑會打破這種平靜。
傍晚來臨的時候,場地已經站滿了人,人數比之前幾場要多很多,這跟劉軒曾在扎尕那停車場唱過歌有關。
夜幕悄然低垂,時針輕輕滑過七點的門檻。
夕陽早已羞澀地沉入地平線之下,唯余山頂一抹溫柔的緋紅,仿佛是天空對大地不舍的吻別,將晚霞染得絢爛而深邃。
那抹紅,既非烈焰般熾熱,亦非胭脂般輕浮,它靜靜地鋪展在天際,如同畫家不經意間灑落的朱紅,既含蓄又壯麗,為這寧靜的傍晚添上了一抹不可言喻的詩意。
這便是扎尕那日落時分的美景,比之日出也不遑多讓。
山巒輪廓在晚霞的映照下,變得柔和而神秘,每一道溝壑都似乎藏著不為人知的故事,靜靜地等待著有心人的聆聽。
空氣里瀰漫著淡淡的涼意與草木的清新,偶爾幾聲歸鳥的啼鳴,穿透了這份寧靜,更添了幾分悠遠與空靈。
此刻,整個世界似乎都慢了下來,連時間也願意在這片被晚霞擁抱的山巔稍作停留,讓人忘卻塵世的煩惱,只想沉浸在這份寧靜與美好之中,讓心靈得到一次溫柔的洗禮。
而那份晚霞,就像是大自然最精緻的饋贈,讓每一個有幸目睹此景的靈魂,都能感受到一份來自宇宙深處的溫暖與慰藉。
在演出還沒開始之前已經到會場的人們,深深被這景色打動,當一些人將照片上傳到社交平台的時候,這個寧靜祥和的地方,終究會被人們發掘,然後迎來旅遊的高潮。
七點半,暮色終於完全落下,整個世界似乎在這一刻都變得寧靜。
大篷車上突然亮起的燈光打破了這份安寧。
人們的注意力也回到了演出上。
三聲鼓點敲開夜的大門。
《公路之歌》的前奏打破夜的寂靜。
人們歡呼雀躍,張開雙臂迎接演出的到來。
劉軒在最前排看到了熟悉的女人,她一身黑色的休閒西裝,手裡牽著一個分粉裙子的小女孩。
在常茜附近,還有個高高瘦瘦的男生舉著燈牌奮力搖晃,他是劉軒上次在扎尕那結識的中二青年高宇。
還有兩個熟悉的面孔站在前方,是那兩個曾在洛克之路與劉軒合影的女孩,一個叫趙傾城,一個叫周釧芳。
這裡的一切似乎都沒變,只是獨獨缺了那個穿著紅裙子的董小姐。
可能她才是那個自由的人,不被世俗約束,在各個景區之間穿梭,也從不因一場演出而刻意跟隨。
「夢想在什麼地方,今夜的星光,格外明亮......」
跟隨著劉軒的曲調,觀眾也搖頭晃腦的唱歌。
經過一場又一場的演出,演唱會的所有歌曲他們都爛熟於心。
一些新來的觀眾也早都練習過,為在演唱會一展歌喉做足了準備。
之後的演唱過程中,只有第一首主題曲是劉軒完完整整唱完的。
往後的每一首歌,劉軒都是蹲在舞台上,起個頭之後,就交給觀眾合唱。
他也成了演唱會最閒的那個人。
劉軒看著台下觀眾整齊劃一的揮舞著手中的螢光棒,一首接一首的唱著他的歌,讓他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這是真的火了嗎?
在這場光影交錯的演出里,劉軒就像是夜空中的那輪明月,悠然自得地懸掛在無垠的天幕之下。
而觀眾就像一顆顆璀璨星辰,圍著月光閃耀。
舞台上,劉軒的身影雖是最引人注目的焦點,卻也是最為悠然自得的存在。
他全情投入於每一個音符的跳躍,每一次情感的釋放,而那份從容與自在,仿佛是與生俱來的光環,讓人不禁沉醉。
反觀台下,萬千觀眾則編織成一幅生動的畫卷,他們是最忙碌的旅人,在音符的海洋中遨遊,時而隨著節奏輕輕搖擺,時而閉眼聆聽,任由心靈隨著旋律起舞。
手中的螢光棒化作點點星光,與舞台上的光芒交相輝映,每一次揮舞都飽含熱情與期待,編織著專屬於這場演唱會的夢幻與奇蹟。
在這樣的夜晚,劉軒與觀眾之間形成了一種奇妙的默契,一種無需言語便能深刻理解的共鳴。
劉軒以最真摯的歌聲講述著故事,而觀眾則以最熱烈的回應,證明了每一個音符、每一句歌詞背後的力量與感動。
他們,一個是舞台上靜靜綻放的蓮花,一個是台下洶湧澎湃的海洋,共同演繹了一場關於夢想、激情與愛的盛宴。
於是,這場演唱會,不再僅僅是聲音的碰撞與融合,更是一次心靈的交流與觸碰,讓每一個在場的靈魂都得以釋放,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份寧靜與狂熱。
在這裡,歌手與觀眾,以各自獨特的方式,共同書寫了一段關於音樂、夢想與共鳴的傳奇篇章。
這場演出的結束,也意味著整個巡演的落幕。
所以很多觀眾唱得格外賣力。
直至最後一首歌唱完,也沒有多少人離去。
劉軒拿著話筒,滿臉笑意,心中的欣慰與感動無法用語言表露。
最後,他說:「人生如逆旅,你我皆行人,沒有永恆的相聚,我們都是在一次次離別中成長,謝謝大家對peace樂隊的支持,這場跨越整個隴右的演出,就到此結束了,期待與大家的再次相聚。」
「希望我們這段時間的演出,給大家帶來了歡樂,也給各位給予了與生活抗爭的勇氣,相信我們的未來都會更好,感謝大家,再見!」
大篷車燈光熄滅,也預示這場演出的結束。
有些觀眾已經陸續開始離場,有些觀眾仍不願離去。
有人眼中是星辰大海,有人回顧往日美好,化作思念。
或許向前看的人,更有一片廣袤的天地。
可劉軒也是個懷舊的人,所以他的成功來得如此之晚,來得如此倉促,讓他措手不及。
很多時候他都會覺得這是不是假象,直到觀眾的吶喊將他拉回現實,他才對自己說。
我真的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