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她的要求
「為什麼最近一直在躲著我。」綾小路千代冷冷的說道，「明明被騙的是我才對，你一個加害者，怎麼表現得比我還委屈，像不像話？」
「.」
「反正以你的性格，多半是覺得暫時找不到什麼東西來補償，乾脆先遠離我的視線，讓我眼不見心不煩，對吧？」
「.」
「還真是被你小瞧了。」綾小路千代嘆息，「好歹也曾經假扮情侶這麼久，結果連我真正的想法也看不穿嗎。看來你真的對我沒興趣。」
「.綾小路。」神樂光捂著肚子，慢慢坐起身，「事到如今我也沒資格在你裝模作樣了，你想要什麼就說吧，只要不超過底線，我全都滿足你。」
「是嗎？什麼都可以的話，那就先負起責任跟我訂婚吧。」
「.抱歉，這個條件超過了。」
「那讓我當上島國首相。」
「你在開玩笑？」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沒用的男人。」綾小路千代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隨後彎下腰，雙手用力按在神樂光的肩膀上，將他往椅背上推，「那麼這樣如何——不要再逃了，也不要再玩透明人遊戲，和我從頭開始。」
「什麼意思.？」
神樂光疑惑的眼睛和綾小路千代對視著，令他意外的是，他竟然無法從對方眼中看到怒火。
和過去的桐生日奈不一樣，從她身上並沒有感覺到復仇的衝動。
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深沉的某種東西。
神樂光並不覺得這是綾小路千代大度的表現——不如說，這個女人從來就沒有大度過，從認識以來到現在從來都沒有。
能讓她如此表現的，只能是比復仇更大的欲望。
「伱到底」
「那個時候桐生日奈也是這樣威脅你的吧，利用了你的愧疚，讓你心甘情願的當了接近一年的間諜。」
綾小路千代雙手順著脖頸撫摸上神樂光的臉頰，固定住他的臉，凝視著他：「她是不是說過這樣的話呢？——『這是你欠我的』？」
「.」
「看來是猜對了。」綾小路千代笑起來，「算了，別說那個卑劣女人的事情了，太煞風景，談談我們的未來吧。」
「我們——唔？！」
話還未說出口，神樂光嘴巴就被堵住，被另一張柔軟的嘴唇。
她到底在想什麼？！
神樂光瞪大眼睛，抬起右腳用膝蓋頂住綾小路千代的身體，手腳並用的用力將她推開。
「你在做什麼，我們已經不是情侶關係了！」
「不是情侶關係就不可以接吻嗎，外面這樣做的男女到處都是。」綾小路千代臉色黯淡了一下，隨後很艱難的笑起來，「你不是在考慮要用什麼補償我嗎，就用你的身體來補償怎麼樣？」
「.綾小路，別這樣，這種玩笑並不好笑。」
「我可不是在——」
「綾小路！」
神樂光打斷了她，「清醒一點，你應該不是這種沒有自尊心的女生才對。就算不是我，在未來你也可以遇到更好的人。」
「.那為什麼就不能是你呢。」
綾小路千代的臉色一點點冷下來：「我和桐生日奈，還有小日向素世，到底差在哪裡，讓你這麼不喜歡？」
「感情這種事，誰說得清楚。」神樂光搖搖頭，「抱歉綾小路，我真的無法將你作為戀愛對象看待，我這樣的人是無法給你幸福的。」
「就算是我們曾經那麼親密的時候，你也一次都沒動搖過。」
「.是。」
「.」
「抱歉。」
神樂光拿起手提書包起身，最後複雜的看了綾小路千代一眼，向著教學樓方向走去。
「等等。」
背後傳來綾小路千代的聲音，「你剛剛說過，可以滿足我不違反底線的要求，對吧？」
「嗯。」
神樂光轉過身，隨後微微一愣。
綾小路千代，在面無表情的掉眼淚。
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對方哭，哪怕是說出真相的那一天，當面對她說『我對你並沒有戀愛感情』的那一天，綾小路千代都只是紅了眼眶。
看她這樣，神樂光心臟的某處也開始抽痛起來。
神樂光，神樂光，看你做的好事。
「那我要說了，我的要求。」
綾小路千代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吸了吸鼻子，眼睛瞥向別處，微微低頭，慢聲說道：「跟我.跟我成為朋友吧，神樂光。」
「我回來了。」
「歡迎回家，今天真早呢。」
下午放學，神樂光回到自己的房間。
那盒蜂蜜還好端端的放在書桌底下，看來沒被動過。
以防萬一，他還打開蓋子，查看一下容量有沒有變化。
這盒蜂蜜，也許真的只是普通的蜂蜜而已，他吃過一次之後除了想到小森愛的時候會湧現出特別的感情，就沒有其他症狀了。
也沒有突然變得想要吃更多。
這點和山崎警部說的完全不一樣。
按他的說法，那些拿到蜂蜜而且吃下去了的人，每一個都把蜂蜜吃光了，而且為了下一罐蜂蜜再度踏入了幸福療養院。
是警方調查錯誤嗎，還是說是個體差異？
為了臥底計劃，他有必要真的將整罐蜂蜜吃光麼？
仔細思忖一番，神樂光決定再嘗試一次。
他從廚房拿來湯勺，從罐子裡再舀了一勺蜂蜜到嘴裡。
只是放了一天就稍稍有點變味了，多半是天氣太熱的原因，也許還有人血的鍋。
仔細品味著蜂蜜的味道，確認吞下肚以後，神樂光閉上眼睛再度回想起小森愛的身影。
嬌小輕柔的軀體，皎月一般的美貌，輕薄的紅色連衣裙。
心中不知為何生出一股焦躁感，想要立刻衝進幸福教駐地確認她的安全，想要保護她，尊敬她，這樣的欲望和想法不斷湧現。
有點像是被強行植入了不屬於自己的想法。
如果說吸血鬼是用吸血來創造眷族，那么小森愛就是用被人吸血的方式，來產生信仰？
神樂光大概明白幸福教為什麼要將小森愛立為『巫女』和『現人神』了。
她的存在，就是天然的宗教基石。
那些吃了蜂蜜的人如果都和他一樣的話，那麼只要進入幸福教駐地見到小森愛本人，多半會輕易被其俘虜，成為信徒吧。
實驗到此為止，沒有感覺到思維有進一步變化。
神樂光看著存放在玻璃罐中的蜂蜜，決定把它吃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