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裡面。
雖然是十月金秋，但是中央空調還是在工作著，像是電費不要錢一樣。
賣衣服的店鋪光鮮整潔，架子擺得整整齊齊，延伸開來，一男一女站在一個架子前面挑著秋裝。
蘇雲兮的換裝時間。
蘇雲兮穿著一套碎花連衣裙，外面披著一件牛仔外套，雙手抓著，頗有鄰家少女的感覺，轉了個圈。
張宇評價。
「很文藝、小清新的感覺，我覺得很棒。」
蘇雲兮穿著牛仔工裝褲，內搭棕色的亞麻衫，袖口像是燈籠一樣，輕飄飄的。
張宇點頭。
「嗯，很可愛，很時尚，工裝褲上的扣子是亮點，很有金屬感，我覺得很不錯。」
蘇雲兮換了一套紅色的運動服。
張宇吐槽。
「喂，這不就是校服嗎？這玩意和我們初中的校服一模一樣啊，居然還賣三百塊！」
蘇雲兮換了一套裙子，整體呈藍色，上面有各種亮片，閃亮閃亮的，她旋轉了一圈，蓬鬆的裙子就晃啊晃的，露出那雪白的腿來。
她轉過來對著張宇比了一個愛心，活脫脫一個小偶像。
張宇被擊中了。
「買！」
蘇雲兮換了一套旗袍，神色成熟而具有風情，開叉的裙擺露出一截若隱若現的雪白，她輕輕撫著自己的耳發，側頭看著旁邊。
明明身子嬌小，但是卻意外的，令人著迷。
張宇沉默了。
「我這就去付錢！」
蘇雲兮輕笑著看著他。
「笨蛋。」
張宇的換裝時間。
張宇換了一身白衣，白色的長褲，白色的長袖襯衫，他理著袖口。
蘇雲兮評價。
「嗯，像是情深深雨濛濛裡面的何書桓。」
張宇換了一條淺色的牛仔褲，白色的T恤，外披一件黑色的西裝，一隻手抓著另一手的手腕，輕輕甩了甩。
蘇雲兮的眼睛亮了起來。
「哦哦哦！上個世紀的港風，感覺很不錯呢！」
張宇換了一條法蘭絨格紋長褲，上搭一件帶領子的假兩件長袖，外穿棕色風衣。
蘇雲兮掏出了手機。
「小狗啊啊啊啊啊！！！買啊啊啊啊！！！」
張宇攔住了她。
「你冷靜一點。」
蘇雲兮倒吸一口氣，向後倒去。
「死而無憾了。」
張宇扶住了她。
這個人是不是越來越痴女了？
兩人換回了之前的衣服，繼續選起來。
蘇雲兮先是抓過一件米色的亞麻針織衫，然後看了一眼吊牌。
229，真貴。
她感嘆一聲，又把衣服放了回去。
張宇看著她。
「怎麼，我覺得這件還挺好看的。」
蘇雲兮白了他一眼。
「走啦，走啦，太貴了。」
尤其是看到導購員已經往這邊走了，蘇雲兮並不是不擅長和人說話，工作也和各種各樣的人交流。
但是她逛商場的時候並不喜歡那種被導購拉著介紹的壓力感，像是被推著看了一堆東西，她更享受那種比較自由自在的店，自己遊覽，然後選購衣服。
建議每個商店在門口列兩種顏色的牌子。
一種是紅色的，意思是。
我需要幫忙介紹商品，然後導購就來說個不停。
另一種是藍色的，拿著那個牌子就意味著。
我真的不需要別人給我介紹，求求你不要和我搭話，讓我一個人選吧！
多麼完美，還減輕了導購的活。
張宇看了一眼。
「可是咱們說好不買便宜貨的吧。」
他還想看一眼，想著自己給蘇雲兮買了，但是卻被她推著背往外走。
兩個人坐在商場的長椅上。
蘇雲兮轉頭對著張宇說。
「宇宇啊，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存錢才是嗎？」
張宇點頭。
「當然了，但是衣食住行這些必要的花銷還是要用的，我知道你小財迷捨不得，但是穿質量不好的衣服也不是很舒服吧。」
蘇雲兮點頭。
「是啊，但是太貴了也沒必要，說起來，你有什麼想讓我穿的衣服嗎？」
張宇看了一圈周圍。
「這是在這裡可以說的話題嗎？」
這是可以在大庭廣眾下講的東西嗎？
蘇雲兮愣了一下，思考了片刻，反應了過來，臉微微紅了，嘟著嘴像是只江豚瞪著張宇。
「喂，成為我的男友不等於在公共場合說流氓話吧？」
張宇點頭。
「懂了，私下就可以了？」
蘇雲兮握緊了小拳頭。
「你變了。」
張宇再次點頭。
「我當然變了，改變就是得改變，而不是不改變。」
蘇雲兮抱著腦袋。
啊啊啊啊，你還是悶騷一點吧！
你明騷算怎麼個事啊！
可惡啊。
這不是我想看到的結果啊！
也不是不好，但是總感覺自己被他拿捏得死死的，算是怎麼回事？
她湊近了一點，小聲在張宇耳邊問。
「那，你說說看？」
商場裡面，人們穿行著。
有牽著手的情侶，有三三倆倆的好友，有推著嬰兒車的家庭。
輪子在地上滾動，皮鞋、高跟鞋、運動鞋在地上踩過，拖得乾淨發亮的瓷磚地面照出這些腳步的倒影來。
張宇小聲說著。
「女僕裝……」
蘇雲兮心尖一顫。
果然自己家宇宇也會有各種各樣的想法。
她眼神躲閃，有點不好意思再看著張宇，而是看著自己踩在瓷磚地面的那雙大頭鞋，輕輕地來回划過。
「還有呢？」
張宇繼續壓低聲音說。
「嗯，兔女郎裝什麼的。」
總感覺在商場說這話跟偷情似的。
蘇雲兮轉過來略帶羞惱地看著張宇。
沒想到你居然有這樣的想法，可惡，這個時候還不好意思大聲指責他。
張宇輕咳一聲。
「所謂女僕裝，就是男人的夢想。」
蘇雲兮鼻子出氣，輕哼一聲。
「真是個下流的夢想，既然如此，我們來打賭吧。」
張宇有些意外。
「賭什麼？」
蘇雲兮手護在嘴邊，湊到張宇耳朵旁邊。
「就賭下一個走進我們面前這家服飾店的是男人還是女人，如果是女人，就算我贏，如果是男人，就算你贏。」
張宇看著前方走來走去的腳步。
「你贏了我要做什麼？」
蘇雲兮回答。
「我贏了，你就穿上西裝，脖子上套上鏈子，和我拍照，要是我輸了……」
她紅唇輕啟，小聲吐氣。
「那我就換上女僕裝，喊你一天的，主人。」
這聲音酥酥麻麻。
張宇撐著腦袋，好難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