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名分兩個字,霍寶兒一頭扎進枕頭裡,整個人甜得在椅子上扭成了蛆。
楠楠走過來,「寶兒,你沒事吧?」
瑤瑤,「你沒事吧?」
馬珊,「沒事吧沒事吧?」
這孩子怎麼去了一趟酒吧回來就跟傻了一樣呢。
霍寶兒抬起頭,滿臉通紅,「哈哈哈哈哈,我沒事,你們不用管我,真的,你們看我不是挺正常的嗎,哈哈哈哈哈哈。」
這,正常嗎?
「……」
「……」
「……」
室友們六目相對。
要不,打個精神科的電話諮詢一下,她這個症狀有點嚴重餵。
「等等!」
楠楠似乎發現了什麼,她走到霍寶兒的面前,一把捧起她的臉,目光像探照燈一樣在她唇瓣上掃射,「瑤瑤,馬珊,你們發現什麼沒有?」
瑤瑤和馬珊搖頭。
「什麼?」
「難道你們沒有看出來嗎?寶兒右邊的唇角比左邊的稍微高出了零點零五厘米的厚度,這說明什麼?」
「什麼?」
「說明她的嘴巴受重力擠壓過,並且相當激烈。」
「說人話。」
楠楠,「她跟人親嘴了!!!」
瑤瑤和馬珊臥槽一聲,紛紛圍到霍寶兒跟前,「親了?跟誰親的?樓下那個帥叔叔?」
霍寶兒沉默了一瞬,接著噗呲一聲發出了一陣山洪般的爆笑聲。
瑤瑤:「我去,真親了。」
馬珊:「帥叔叔嘴巴是有多厲害啊,把你快樂成這樣?」
瑤瑤:「這才剛剛親了一下你就樂成這樣了,要是真做了,你不得上天?」
霍寶兒抱著枕頭,「我也想試試能不能上天,嘻嘻嘻嘻嘻。」
滋滋滋——
桌子上傳來震動的聲音,室友們看向霍寶兒,「寶,你的快樂源泉來電話了。」
霍寶兒拿起電話衝到陽台上,她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壓抑住自己不停上翹的嘴角,接通。
「寶兒,還沒有考慮清楚嗎?」
霍寶兒靠在欄杆上,手指扣著旁邊的牆皮,眼睛裡亮晶晶的,「考慮什麼?」
「給我名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霍寶兒抱著手機激動的在原地無聲打轉,語氣卻假裝淡定,「看你表現,給你三個月的實習期你表現要是好那就轉正。
表現不好就原地開除男友籍。」
電話那邊傳來輕笑聲,「好,我會好好表現,爭取早日轉正。」
……
霍家老宅,老太太面前放著炸雞薯條漢堡包,燒烤串串肥宅樂,她一邊啃著炸雞一邊笑眯眯的看著平板里的直播畫面。
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不錯不錯,這機位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轉拍攝,夠專業夠浪漫。」
「咱們家蘇蘇長得真好看哈,這麼近距離的懟臉拍都抗住了,沒進娛樂圈真是內娛的損失。」
「嘖嘖嘖,西沉這小子穿得有點浪蕩啊。」
老太太一邊看一邊時事點評。
看見霍西沉用易拉罐的拉環求婚時,老太太捂住了眼睛,忍不住吐槽,「真是沒眼看,他堂堂一個大總裁,拿個破鐵環求婚……
他真的想得出來!」
旁邊的張媽笑道:「老太太,這也不能怪先生,先生為了趕上蘇蘇的頒獎晚會從海城回來的,海城今天暴雨,飛機飛不了,先生趕回來還得經歷一番周折。
估計先生也沒想到蘇蘇小姐會在這個時候跟他求婚呢。」
說到這個,老太太又眉開眼笑。
「是啊,我也沒想到蘇蘇這孩子愛得這麼熱烈坦蕩,說起來她不僅跟我像,跟我那個冤種老姐妹性格更像。風風火火,敢愛敢恨,挺好的。」老太太想起昔日年輕時的姐妹,滿是懷念。
這一別都有三四十年了。
她還挺想那老姐妹的。
老太太翻開手邊的相冊,找出那張泛黃的照片,旁邊的張媽見了驚訝的說道:「老太太你有沒有發現蘇蘇小姐眉眼之間跟你這個老姐妹還有點神似。」
老太太笑道:「怪不得我一看到蘇蘇就覺得親切,誒,也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再見到姐妹一面。」
那個車馬很慢的年代,她們沒有手機,搬幾次家就斷了聯繫。
老太太放下相冊,「算了算了不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電話給我我給孩子們打電話讓孩子們周末回來吃飯,給蘇蘇和西沉慶祝一下。」
「好勒。」
夜色如墨,蘇卿看著手上的易拉罐手環嘴角勾著甜甜的笑意,霍西沉看她,眼眸里滿是寵溺,「小傻子,這麼個拉環就把你給忽悠了?」
「對啊,我收到過很多禮物,不過我覺得最珍貴的就是這個。」
她抬起手來,目光穿過拉環縫隙。
可以看見天上的月亮。
今天的月色真美。
她好喜歡。
霍西沉靜靜看著月影下的小丫頭,眉眼間的笑意一點點加深。
蘇卿轉過頭來對上霍西沉的眸子,說道:「我看新聞今天海城暴雨所有航班全部取消,還以為你回不來了呢。」
霍西沉溫柔的勾住她的腰,「這麼重要的日子我怎麼能缺席?」
他的確差一點就趕不回來,輾轉折騰好幾個小時開了三百多公里的車到達鄰市才趕上最後一班回江城的飛機,不過路途的疲憊在看見他小寶貝的那一刻,全部煙消雲散。
為了她,奔赴萬里都值得。
他把人攬進懷中,手指輕輕在她唇瓣間摩挲,「以後這種主動的事情交給我來做,在這段感情里你不需要做任何努力。
知道嗎?」
蘇卿仰頭看著他輪廓分明的臉,雙手握進他的發間,目光繾綣溫柔,「可是我也想寵你啊。」
從走進療養院看見他一個人安安靜靜坐在角落裡發呆的那一刻起。
她就想好好疼他。
那個時候他身上的破碎感深深的扎進了她的心裡,明明他一句話都沒說,她卻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孤寂。
這兩天和霍寶兒聊了許多她才知道,霍西沉承受的原比她能想到的更多。
作為霍家繼承人,他從小就被送到培訓基地接受殘酷的訓練,同齡人都在爸爸媽媽懷裡撒嬌的時候,他被告知眼淚是不被允許的存在。
父母走後,他以一己之力扛下集團重任,而那個時候的他不過才是十幾歲的少年。
十幾歲的時候,她還抱著洋娃娃在媽媽懷裡撒嬌。
而他,卻背負了十幾萬人的希望。
她想一想就覺得累。
蘇卿手指從他髮絲間緩緩往下,捧著他的臉,踮起腳來,一寸寸溫柔的吻過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粱,他的唇瓣。